143 彗星撞月球的前夕
进了第五重城门，已经是神山的区域了。 肖安主动打消了继续往前的念头，而在第五城之内活动的人，不是一方显贵，就是光明教团的神职人员，打探消息已经足够用了。 他也没闲着，把温蒂玛雅供奉在价格贵到吓人的旅馆，就开始在街上溜达。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低估了金币的作用，哪怕是在光明教团的核心地区，只要不是在最内层的教团总部，他都能用金币撬开一些消息灵通之辈的牙齿。 但肖安打探到的，不是哪个神官和女祭司眉来眼去有私情，就是哪位大贵族又定制了一款鲜亮的绿帽子。 他后来确定了下方向，避免自己暴露，就打探光明圣城的‘新鲜事’。 比如，这圣城是否出现过什么震动，比如从天而降的光柱啊，大地深处的哀嚎啊，天空中突然出现几个展开翅膀的鸟人啊…… 但肖安得到的回答统一都是…… “游记故事听多了吧？那都是游吟诗人忽悠人的，还真信啊。” 光明圣城很正常，这里就是神圣大陆之上的各个国度最佳的外交平台，而且也有很多大贵族在这里绽放异彩。 除此之外，神山几百年如一日的安静，秩序井然，从不混乱。 就算有几个神职人员的丑闻被人津津乐道，但那也是人之常情，算不了什么问题。 吃午饭的时候，肖安带着满肚子的郁闷回了旅馆，温蒂玛雅已经替他花了一大笔金币，点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还算这丫头有良心，在等肖安回来吃饭，不然肖安非把她扔床上不可！ 轻轻摇晃扇子伺候她老人家睡觉……别想太多。 “没什么收获啊，”肖安一阵嘀咕，抓了一块点心塞嘴里，坐在那各种不明所以。 温蒂玛雅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没收获？” “我去外面打探消息了啊，没什么收获，这里已经是光明神山的山脚，山上有什么大动静，下面应该都能感觉到才对。” 温蒂玛雅认真的点点头，然后低头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对肖安的疑惑完全没放在心上。 “你就不能帮帮忙吗？”肖安有点怨念，抱怨了句，“还不如你不来这边的时候有用，那时候起码能给我多点情报，现在，唉！” “哼，我跑过来是谁激将的？”温蒂玛雅瞪了眼肖安，气鼓鼓的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肖安讪笑了下，也吃自己的了，抱怨什么的，以后注意尽量少些就是。 温蒂玛雅嘀咕了句：“就算是在幕后指引你，这里我也不敢查探，因为光明女神留下了一些力量。” “哟？”肖安笑看她吃瘪。 “你当光明女神这么多年是闲着的吗？” “没，但我觉得在哥来这个世界之前，你和诸神都是闲着的。” 温蒂玛雅翻翻白眼，哼了声，捏着一根鸡腿很优雅的啃着，“闲着也是没办法，谁让那个混蛋海格力斯弄了个诸神黄昏出来。” “其实吧，按照逻辑推理，解开诸神的黄昏大抵就是跟智慧生命的总体思想有关，”肖安手指敲着桌面，他想这个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已经有些眉目。 神的力量很大程度依靠信仰，诸神的黄昏这个魔法很可能也是依靠类似的力量。 信念的力量。 而此时自由大陆上的自由信念，才是阻挡诸神回归，阻挡光明女神统治这个世界的力量源泉。 但这就是涉及到了一个老套而深邃的命题…… 神，到底是什么。 “少女，”肖安吊儿郎当的问了句，“下午一起出去溜达不？” “不去，我过多的抛头露面会引起光明教团的注意，很可能也会让光明女神那个婊子发现我。” “在人家家门口骂人婊子，你这不被发现不可能啊，”肖安揉揉眉心，“我觉得，大家都是争夺力量，彼此彼此，也就别侮辱人格了。” “哼，我有骂错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好吧，”肖安苦笑着摇摇头，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光明女神，诸神，海格力斯…… 这场狗血的泰国蹩脚爱情悲喜剧，什么时候能画上一个句点啊。 接下来的两天，肖安都在光明圣城溜达，还很认真的整理了一个笔记，把有用的、没用的情报都写了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些东西保不准以后都有机会用上。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肖安突然听到有人说，人鱼公主的仪仗已经到了城外，停在了第三城的一处府邸中，准备明日与光明圣女的‘世纪会面’。 其实肖安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引起了整个异世界轰动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枕边人，一个和自己也有点小暧昧，男人的那种虚荣感……膨胀了。 “明天她们两个见面，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肖安于是把这个问题交给了第三个女人。 温蒂玛雅没好气的瞪了眼肖安，哼了声，“想去就去，谁能拦得住你？伟大的冒险家，肖安·施瓦辛格。” 肖安嘿嘿一笑，“你知道施瓦辛格是谁吗？” “废话，为了找个合适的人选，我在你们那个世界潜伏了好长时间。”温蒂玛雅翻翻白眼，肖安略微有点兴奋，这也算是半个老乡了吧。 他没心没肺的，想明天再决定是否去凑热闹，当天晚上直接就呼呼大睡了。 但今夜注定有两个女人难以入眠。 光明神山的山巅，此时犹不知道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就在山脚的光明圣女殿下，辗转反侧，有些睡不安稳。 床边摆放着她明天要穿的盛大礼服，门外就有守夜的侍女，窃窃私语声催人入眠。 这本应该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晚上，面见人鱼公主，就跟会见几位王国的公主一样，并不能给她多少压力。 真正让雅格丽娜睡不好的，是她在挂念着，那个男人是否会出现…… 谜一样的男人。 强大，睿智，又带着几分狡猾，更重要的是还充满了正义感，是那么的值得信任…… 雅格丽娜躺在那痴痴的笑了。 其实如果之前让肖安陪伴她一两年，就是被雅格丽娜带回来之后，就在光明教廷，成为一名光明骑士，每天相处下来，雅格丽娜就算对肖安保持好感，但因为自身的使命，也会止步于好感。 可偏偏，肖安走的太过潇洒，后面出现的又太过英雄式，让雅格丽娜的心波澜起伏。 从好感，发酵成了心动，又发展到了如今的不能自已。 当然，外部的环境——光明教团的压力，发动东征的压力，北方灾祸的压力，也是让她想去躲避、想去依靠肖安的一系列因素。 教宗年纪太大了，已经没了当年的雄才大略，而且更是充当了雅格丽娜父亲、爷爷一样的角色，让雅格丽娜看不到希望。 在这种压力下，她迫切需要一个支撑，而肖安，实时的给了她这个支撑…… “可是，我是圣女……” 雅格丽娜在枕边呢喃，月光洒在她的脸蛋上，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凄清而绝美。 另一面，光明圣城第三城的一处被准备好的府邸，人鱼族的少女们化出了美丽的双腿，前后忙碌着。 那些俊美的人鱼侍卫一上岸，就引起了无数贵妇的震动和尖叫，甚至比那些男人对美人鱼的向往还要疯狂，在府邸外面竟然有一重重人熬夜围着，让那群光明侍卫五味陈杂。 物以稀为贵吗？ 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样。 可可琳也在忙碌着，忙碌着试妆、定妆、不断的换衣服。 虽然之前已经定下了，但可可琳不太放心，又临时变卦，忙的一群人鱼少女头昏脑涨。 就这样，忙碌到了后半夜，可可琳总算对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了，却又在睡前开始思考自己明天该和雅格丽娜说什么。 “哼，就算是那个大坏蛋的心上人，但现在拔得头筹的是我才对！” 可可琳挺了挺越发累赘的胸口，略微有些不甘愿。 显然，美丽的人鱼公主误会了什么。 就这样，第二天天还没亮，各自的礼仪官敲两位殿下的房门时，神山之殿、第三城府邸，同时响起了两声尖叫。 雅格丽娜：“糟了，我怎么有黑眼圈了！” 可可琳：“快！对我施展高级水疗！” 又是一番新的忙碌。 而此时的肖安，还在旅馆的床上酣睡，而他隔壁房间的小萝莉，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肖安做了个梦，梦里面…… 彗星，马上就要撞月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