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争斗,剑神的烦恼
(一) 正在血菩萨和华枫梧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便听到街道上传来阵阵急促地脚步声,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吆喝声:“是谁敢在‘凤凰城’捣乱?” 沈原冷冷地道:“两位闯得祸,还是自行处理吧!” 华枫梧皱着眉头揉着头上的大包:“臭和尚,你惹了祸还想置之不理吗?” 血菩萨转过身,凶眼朝华枫梧一瞪:“臭小子,你也有份!” 沈原不耐烦地道;“别吵了,不管谁是谁非,这件事你们一起搞定!”他心神烦躁,柳菀玉倏然变化让他一时措手无策,偏偏这两个家伙又惹下祸事。唉,以前怎么觉得血菩萨还有大师风范呢?华枫梧还有大侠般稳重的性格呢?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扭过头,便匆匆去照看已经昏睡过去的柳菀玉。因为柳菀玉骤然毫无症照地发疯,他无奈只好点了她的昏xue,让她静静睡去,也许一觉醒来便又可以恢复正常。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店主苦丧着脸带着一位中年大汉闯了上来,店主那胖胖的脸颊上尽是汗珠,身子还随之颤抖着,他知道血菩萨每年‘凤凰节’就会来,而且都住在‘凤仪客栈’,可以说是常客了,但是血菩萨的喜怒无常他是深有体会,这位爷可不是善碴,只求事情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自己赔钱,也别得罪这位爷。随着店主上来的中年人方脸大眼,虬须勾鼻,脸色冷寒,龙行虎步,显得极又气派,而且身着雪白里衫,外罩红色长袍,袍上缕缕淡墨色绣成的凤凰,看其气势和威仪之派便知来自凤凰山庄的人。 中年人冷漠地望着血菩萨和华枫梧,目光中精芒闪动着:“是你们在这儿捣乱吗?” 店主哈着腰,抹着脸上的冷汗,卑躬屈膝地道:“这位爷是‘凤凰山庄’的管事。” 血菩萨不屑地瞄了管事一眼,原本凶冽的脸上刹那间换上了笑脸,显得慈眉善目:“原来是凤凰山庄的管事,贵姓?” 中年人冷冷地道:“免贵姓田,有人举报你们在凤仪客栈捣乱,打伤了不少客人,这是怎么回事?哼,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跟田某走一趟吧!” 血菩萨嘿嘿笑道:“原来是田管事,其实都是一场误会!老衲跟这位小朋友只不过起了一场小小的冲突,故而殃及了其它的客人,真是罪过,罪过!” 田管事目光中流露出阴霾的冷笑:“小小的冲突,就把凤仪楼差点拆了?一场误会,就把几位客人摔成重伤?如果我们把人杀了,也说是一场误会,行吗?” 血菩萨脸上笑脸立逝,目光中冽寒之气射了出来:“老衲说了这是一场误会就是一场误会,难道田管事还想抓老衲不成?” 华枫梧神情一凛,右手抓住了血菩萨的胳膊,沉声道:“臭和尚,别把话说死了!错在于我们,何必节外生枝?” 他松开手,双手一躬:“田管事,这件事还真是一场误会,小子无意与这臭和尚起了冲突,才造成了如此后果。不如这样吧!我们损坏了凤仪楼的一切物事照价赔偿,受伤的客人照例出钱治伤,如何?” “哼,臭小子何必低声下气,赔个鸟?”血菩萨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有把凤凰山庄放在眼里,心里对燕天容更加嫉妒加愤恨。 店主笑颜逐开地朝他们躬腰屈膝道:“不用了,钱某正打量重新眷修二楼,既然损坏了,也省了一笔拆钱,呵呵……”他一边推辞着,一边抹着冷汗,乖乖我的娘,我可不敢要这位爷的钱,回头说不准他会要老钱的命。 华枫梧眉宇一沉:“钱掌柜别推辞了,事是我们闯的,理由我们赔钱,你尽管放心,事后我们不会找你的麻烦?”他胳膊狠狠碰了血菩萨一拐:“臭和尚,是不是?” 田管事眉宇依旧紧皱着,嘴中冷冷地道:“钱要赔,人也要跟我们走一趟?如今‘凤凰节’到来期间,田某要时时刻刻严管‘凤凰城’的治安,不得有丝毫疏露。” 华枫梧想不到田管事居然还是油盐不进的人,连忙上前拉住田管事的袖子,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锭黄金塞进了他的手中,脸带微笑地道:“田管事,这真是一场误会?你瞧小子的头上还撞了两个包呢?” 田管事神情一动,不由用手拈了拈,淡淡地道:“这件事引起的事端可不小,那些事主个个可不是好惹的!” 血菩萨冷哼一声:“臭小子,别这里讨好又卖乖了,老衲纵横江湖三十年了,还没有怕过谁呢?” 华枫梧淡淡地冷笑道:“是呀!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血菩萨’那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别忘了这是‘凤凰山庄’,还是安分点。”他的语气虽然对着血菩萨,但是言外之语却是告诉田管事最好见好就收,别请神容易送神难。 田管事眉宇一挑,眼光中流露出惊异之色,对于血菩萨的凶名倒是如耳贯耳,那可是江湖横行霸道,能止小儿啼哭的名号,想不到居然出现在‘凤凰山庄’,一时倒是悚然无措。接而神情一变,笑道:“想不到田某能够在‘凤凰城’见到血大师,久仰久仰!小兄弟言之有理,那些事主无非是讹诈一些银子罢了,都是些江湖人,区区二楼怎么可能摔伤呢?田某一定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呃,小兄弟有些眼生,不知贵姓?” 华枫梧踞傲地扬起头,淡淡地道:“不敢,免贵姓华,字枫梧,江湖无名小卒。” 田管事心中猛然一跳,眼睛似乎被深深刺了一下:“乖乖我的娘,一个是**上凶名远扬的血菩萨,一个是‘武林谱’上十大高手之列的‘风童’。嘶,今儿个这件事还真是棘手,如果真抓了去,倒霉的不但是自己,说不定还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 血菩萨挤眉弄眼地瞅着华枫梧,撇撇嘴,讥讽地道:“原来你小子就是那个所谓的‘风童’,老衲倒是眼拙了,哼,也不过如此吧!‘天机府’的人一定是瞎了眼,这点本事还敢上‘武林谱’?” 华枫梧平时一向稳重,也从不惹事,不知为何总是看血菩萨不顺眼,冷冷地道:“华某上不上‘武林谱’关你鸟事,总比某人眼巴巴望着嫉恨强吧!” 血菩萨横眉冷眼地道:“十大高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老衲还不稀罕!我说臭小子,别讨打?” “谁怕谁!”华枫梧横着脖子,冷着脸道。 “真是马不知脸长的无知小辈,什么十大高手?其中水份重着呢?等你遇上真正的高手,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宽,真是不知所谓!”血菩萨鄙视地道。 华枫梧冷哼一声:“还真会跟自己脸上贴金,你也算得上真正高手?真是天下笑谈?” 两人粗脖子红眼睛,眼看着又吵了起来,惹得店主和田管事顿时面面相觑,这两位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几句话不对立,却又吵了起来。 蓦然,一阵冷冷地声音传来:“吵够了没有?亏你们一个是武林前辈,一个是后起之秀,为了一点芝麻小事就闹腾个不停,烦不烦人,想吵想打,都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别在老子面前丢人现眼?” 田管事心头一惊,这小小的凤仪楼还真是卧虎藏龙,世上还居然有对着血菩萨和风童自称老子的,这究竟是什么人? 华枫梧俊脸微红,狠狠地横了血菩萨一眼,把头扭了过去:“田管事,那啥我们就这样吧!不管赔偿凤仪楼中的物事,还是赔偿事主的医疗费,我们一人一半!”说完,伸手自衣襟中取出两锭雪花花的银子递给了田管事,“一切由田管事作主,失陪了!”转身挥袖,看也不看血菩萨一眼,脸色由冷变暖,声音语气也有所缓和,“沈兄消消气,小弟给你陪不是了!” “滚,少来烦我!”沈原冷冷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华枫梧不但不走,还腆着笑脸推门进去:“沈兄别发火,小弟酒虫正浓,我们不如痛饮一番,如何!” 血菩萨眉宇微皱,“啪”地一声自手中丢过一两金子,冷哼一声:“呔,拿去吧!老衲累了,不送了!”他重重地拄了手中的禅杖,“咚咚”着地,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冷冷的语气变得有些谄媚:“小兄弟,喝酒哪少得了老衲呢?”边说边推门而进。 门紧紧关上,传来华枫梧冷峭之声:“你还不够资格?” “不过是区区十大高手吗?老衲才不稀罕呢?” “区区?真是马不知脸长,人不知脸厚?” “臭小子,老衲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想死?” “谁怕谁?” “啊……” …… 门中寂静无声,田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钱掌柜,这房间里住的是何人?血菩萨和华大侠似乎对他有些忌惮?” 钱掌柜恭敬地道:“启禀田管事,此人是一位很俊俏的公子,还带着一位相貌秀气的女子,至于来历嘛,小的实在不知?” 田管事点点头,心中暗自琢磨:如今正值凤凰节来临之际,这几位来到这凤凰城会有何要事,可别闹什么大事?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燕大人才行!他随手把两锭银子递了过来:“钱掌柜,银子拿着吧!剩下的田某还要去安抚安抚哪些事主,唉,这个管事还真难当呀!” 钱掌柜恭敬地把田管事送下了楼,脸上却阴晴不变,心里暗暗冷笑:呀呀个呸,安抚事主,只怕是揣入囊中吧!可惜血菩萨送的可是金子,全部被他中饱私囊了。 楼下站满了一排排白衣卫士,头系红色凤带,腰系长剑,个个英俊飘逸,气度不凡,田管事把手一挥:“一场误会,大家都回去吧!” 双手附后,不紧不慢地领着一排排白衣卫士回到了凤凰山庄。 (二) 房间里,沈原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沉睡的柳菀玉,此时的柳菀玉虽然沉睡过去,但是眉头深锁,隐隐可以感受到她的无助和极端的悲伤。华枫梧和血菩萨被掀翻在地,苦丧着脸,一动也不动!华枫梧对于沈原能够骤然止住他的xue位倒是不以为然,自认为在武功方面稍逊对方一筹,故而暗自倒霉!至于血菩萨却心头发怵,暗自惊愕。几年前曾经接触过沈原,也跟他交过手,自认两人距离也不分上下,也许在内力上自己还胜对方一筹,想不到几年不见,对方居然能够挥手间把自己跟华枫梧这小子点倒,这怎么可能?也许……一定是我们没有提防?让对方乘虚而入,他不可能变化这么大?哼,如今老衲有求于你,不跟你一般见识,等离开‘凤凰山庄’,一定要还回来。血菩萨闭着嘴不说话,心中却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沈原此时的心思都注视在柳菀玉身上,对于血菩萨的想法和将来的做法自然是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以为然。如今学过‘幻龙功’的他,有些高处不胜寒,血菩萨在他的眼里并不是对手,就算天阐大师,也没有入他的眼。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将要出关的魔帝,魔帝一出天下血,究竟是染红江湖,还是染红魔域!魔帝一出,首先要对付的便是封印他五十年之久的‘天机山庄’,而沈原不管如何不愿意也要替‘天机山庄’撑腰,因为那里毕竟有自己的亲人,还有时时牵挂自己的奶奶。 沈原坐在床边叹着气,思绪了许久才问:“血菩萨,你告诉我菀玉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乾亲王派人追杀他们兄妹,乘风生死未卜,菀玉也不会变成这样?” 血菩萨目光中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心里嘀咕着: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你要我说话可以,可是你点了我的哑xue,我怎么说话?这臭小子的点xue手法真是古怪,怎么解不开? 沈原重重地叹着气,右手抓抓长发,满头愁绪,显得十分纠结,许久才回过头,右手轻轻一弹,又问:“你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让我理理其中的原因?” “你这混小子把老衲哑xue点了,让老衲怎么说话?”血菩萨忿忿不平地道,接而哑然失色,“咦,可以说话了,你小子怎么时候学会隔空点xue了?几年不见,你的武功大有长进,可喜可贺!” 沈原淡淡地道:“小子武功有多长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先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给我听听?不需要隐瞒,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血菩萨气得差点蹦起来,如果不是全身点了麻xue,他早就爬起来跟沈原干架了,气愤地道:“臭小子,你别太过分了,你不会把老衲怎么样?就凭你,老衲照样揍你?” 华枫梧在一旁鄙视地望着他,好象在说:臭和尚,认清现实吧!你想揍沈原,下辈子吧!哼,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可是沈兄砧板上的rou,任意宰割吗?不知所谓! 沈原眉宇一扬,淡淡地问:“血菩萨,你不说吗?”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凛然的寒气,令人生畏。 血菩萨觉得头有些大了,这个沈原好象跟以前不太一样,不知为何,看着他的样子,让他的心头也感觉到有些发怵;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迫使他不得有任何的反抗,似乎如同上位者才有的一种气质和威严,面对着沈原,宛若自己见到天阐师兄,让他有股窒息的感觉。他啊啊几声,语无伦次地道:“怎么可能呢?我们是谁跟谁呢?小兄弟现在就想听吗?” 沈原淡然道:“说……”神情间不由自主又散发出冷寒之气。 “呃,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血菩萨连忙碟碟不休地把乾亲王为了夺取皇位,设谋对付凌风云,却未料被沈原破坏,让凌风云取信于皇上。顿时对沈原怀恨在心,便派高手想杀掉沈原,一计不成,又派出了自己的女儿年莫愁,暗中下了媚骨,却无奈计划依旧失败,然后又派他们几人埋伏于城外,想杀个措手不及,却想不到柳乘风兄妹成了替罪羊!接着便把柳乘风如何摆脱他们,又出其不意想把柳菀玉送出去,自己却险些丧命,后来却造成了郭千军与海东青之间的内斗,郭千军一怒之下杀死了海东青,而郭千军却阴错阳差地死在了柳菀玉的手中。 “后来呢?”沈原急于知道柳菀玉的情况,心里焦虑不安。 血菩萨轻咳一声,继续道:“后来柳菀玉受惊过度昏迷了过去,老衲便把她带走了,至于柳乘风嘛,当时好象听到青云楼的人踪迹,应该被青云楼的人带走了!这柳姑娘醒过来的时候开始就催促我说出她哥哥的下落,老衲怎么知道青云楼在什么地方?自然是敷衍而则,却想不到柳姑娘不知为何又开始发疯起来,好象受过什么刺激!时而清醒过来,又没有什么,正常的很;时而发疯起来,语无伦次。呃,小兄弟呀,柳姑娘似乎……好象真的受过什么刺激,老衲也觉得跟她哥哥没有关系,应该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让她一时难以制止自己发疯的行为!你不如等柳姑娘稍微清醒了一些再问,以免刺激到她的神经,又开始发疯!” 沈原怜惜地望了望静静沉睡的柳菀玉,点点头,长叹一声:“也只有如此了!”他的心情剜若刀割,菀玉呀菀玉,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难受、悲痛欲绝? 站起身,沈原转过了身来,随手几指弹去,血菩萨和华枫梧只感觉到身上的禁锢似乎消失了一样,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目光惊骇地望着他,心情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