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思维
房子很顺利就买下了,董四告诉他董事水务公司有两辆轻卡随时可以用,一趟就可以把那些东西搬过去。陈泰军去银行存款的时候,建议meimei也把钱存到卡上,他们觉得那样不踏实,想直接跟他去县城拿现钱买房。陈泰军做了半天的工作,他们才把钱存进去,陈泰军教给他们如何使用卡存取钱。下午,妹夫和meimei跟着他去县城,陈泰军直接把他们拉到开发商那里刷卡交了钱,签了合同,拿到钥匙,他们才放下心来。meimei想去看嫂子,陈泰军就把他们送给自家小区的楼下,然后给林月娥打了一个电话,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细致的过程就让meimei当面给她说。 “你们两个顺便给姐夫jiejie打个电话,明天帮忙搬家。” 一看时间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开车去公司找洪立帆。 “洪总,我现在可不可以入股公司?” “你可以的,而且跟我们大家一样,但必须是自己的钱,哪怕贷款也行。其他人就不行了,我们原始股就十一个人,只给你留了一个位置。” “不过说起来也有点悲切,靠自己努力很难攒够钱,却意外有了一大笔钱。我手头现在有三百万,古塘工业园区征地给的钱。这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我幻想过路上拾到一大笔钱,但没想过会来这么一笔钱。” “啊?你们家能分到那么多钱?这还真让农民脱贫了。” “还给我meimei了五十万,爷爷奶奶买房用了十九万,给他们留了一万块钱的日常开支。把剩余的钱放在公司可以给他们赚点生活费。” “那你去从财务那里办手续去吧,以前的分红误过就不说了,以后你就跟大家是一样的,这是大家早就说好的。那今天晚上我们庆贺一下?” “还是免了吧,林月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往医院送,最近我可不能沾酒,再说了,明天还要回罗文给搬家去。” “那行,先寄下,以后补。” “那好,洪总,我先去财务那里。” 正要出门,董四敲门进来。陈泰军对他说:“以后我可不再是穷二代了,已经上升为拆二代了,陈家沟村很快就要消失了。” “哦,其实分点钱也好,那些地放着也没人种。” “唉,我可愁明天搬家了,我爷明显能看出来伤感的不行了。祖祖辈辈的家园突然就就没了。” “明天我也要去古塘,走的时候一块。” “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正过来让洪总帮着分析一下,是沈跃打过来的电话,怕我不接,用的是办公室号码。” “他给你打电话?除了供水还有别的事?” “是我帮扶的那些贫困生,都拆迁了,有几户人家说什么都不走也不要钱。镇上没办法,就请示县政府,对这几户人家实行特别待遇,将属于他们的土地补偿费交给占用土地的企业运作,按月发给一定数额的生活费用,在村子所在地一个小山沟里建设了搬迁房,开垦了几块地。他们都是祖孙住在村里的,这些孩子也不愿意到镇上的中学上学,又给几个孩子专门开设了教学点。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人愿意到那里去教书,看我有办法没有。” “你计划怎么办?”洪立帆问。 “我先去看看,不行就招募自愿者,我自己也算一个,轮流到那里去教书。” “那我也算一个!” 陈泰军说:“我也算,虽然是电大的本科,教小学生估计没问题。” “要不干脆就我们十一个,每人轮流一周。” “十个人没问题,我们家林月娥文化还达不到教孩子的水平。” “那地方条件不好,现在很杂乱,女孩子一个去是不行的。男的可以一个一个去,女的必须是两个以上。” “行,就这么办。我相信以后还会有自愿者加入的。” 陈泰军先去财务部把手续办了以后,大家都已经集中在洪立帆的办公室了。都决定明天去古塘看看,大家对给农村孩子当老师很热心。 “鬼子哥这段时间馋酒不?我们今天又要去米西米西了。你现在有没有觉得结婚生孩子没那么好?” “张浩你说什么呢?原来你压根儿没有结婚的打算是不是?”吕文兰听见又开始掐人了。 “我馋酒,但是没法子,比起传宗接代来,喝酒就不是很重要了。” “临近预产期干么不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去了医院,有丈母娘陪着,你不就自由了吗?到时候接回家去就行了。”这回是常卫民给他支招。 “唉,林家大小姐早就后悔怀孕了。这段时间工作上瘾,就现在这样子都在家里呆着不耐烦了,说什么也不预先去医院等着。我还得天天给她汇报公司的事,今天来什么人了,新项目又加盟了几家,连洪总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她都想知道。有天还问我,今天吕文兰掐了张浩几次!” 众人听了都笑。 “听听,你这老掐人可不好!” “就掐了,我以后专门给林姐打电话汇报去掐了几次。” “好了,我还是早点撤退吧。明天走的时候一块。” “我已经给水务公司那边打招呼了,顺便带几个人去帮忙搬家。” “老四,先谢谢了!还有一件事,能不能走个后门给我老爹某个职位,那老爷子还不到六十,闲不住。其他地方又没人用他,每天就在罗文街上吹牛要不就喝酒。现在又有点钱了,我担心这老头学坏了。” “那只能看水库,一个班八小时,就在那小房子里坐着看电视,防止有人搞破坏。这种工作就适合商店年纪的人干,年轻人坐不住。但有一点必须做到,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万一掉水里就不好了。” “那活肯定行,他想跳水也翻不过那栅栏去。” “那行,我明天就给钟总说。他们正需要合适的人。” “这下老头又有吹牛的材料了!董家主事的那小子跟我儿子可是把兄弟,关系老铁了。要不这么清闲的工作干么不给别人,单给我。” “其实老爷子这样认为也不算吹牛啊,事实上咱们就是把兄弟。那时候真拜过的,卫民还记不记得?”董四问。 “当然记得,就是在学校背后的树林子里,一瓶白酒,几包方便面。结拜完,几个人在那里睡了一下午,那可是我们这一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喝酒。那回,鬼子他爸闻见酒味要揍他,鬼子拨腿就跑,他爸提了跟棒子就追。正好他爷爷来看孙子,拿起拐杖也追,要打儿子保护孙子。” “唉!”陈泰军长叹一声,“一直认为我跟老爷子是水土不相容,今天回去看到他的表情到让我心疼了一回。村里分钱是直接由村干部带着银行的保安开着押钞车一家一家送现金。我们家三百七十万,三百七十摞子现钱摆在那里,一家人都不知所措。老爷子一下子就像是老了许多,我就知道不光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他知道从此以后陈家沟就没有了,毕竟是在那个地方生活了多半辈子。突然间就觉得失去了很多,相比之下那些钱反而让他很不踏实。从今天起我就给自己定了规矩,至少一个月回去看他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