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一百三十七章 歌女
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句话听起来太过绝对,对于那些追求精神世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无法反驳的事实。钱就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毒药,我可以不在乎钱,至少这句话不是谁都有资格说的。当然,有意义的事情很多,可是哪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得在活着的前提下去做,那么活着,就得赚钱啊,还特么得拼命赚钱。除了生死无大事,我们生下来就要读书,读书就是为了将来可以赚到更多的钱。为此我们要一直干到退休,从活下来到退休,我们要努力一辈子才行,这就是生活也是现实。 上帝指使一直觉得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一般都藏着一颗屎壳郎的心,因为粪土就是屎壳郎的命,屎壳郎努力的滚粪球,这就是它的命,也是他的生活。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为了生存下来,他必须得这样做,只有把自己粪球是滚得足够的大,足够的扎实,它才能更好的活下来。我们一边说着钱不是万能的,一边拿着钱走关系找熟人办事情,一边还要努力去赚钱。 我们以前常说说钱买不到感情,可是我们真正去恋爱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要是没有钱,要是赚不到钱。我们不仅没有爱情,就连离婚女我们也追不到,女人都嫌弃我们,这又谈何爱情。我们都知道感情不能用金钱衡量,但是却在用感情衡量着谁结婚的时候应该给多少钱的红包,感情好一些的朋友我们要多给一些,稍微差一些的我们会少给一些。最可怕的不是人死了钱没花完,而是人活着却没钱可花,有的人说活着的时候要花钱,死了就不用花钱了,却没有想到我们死了后,我们还要买墓地,谁说我们就不用花钱了。 以前总是听人说,有那么多钱又怎么样,到死的时候还是买不回来命,但是如果我们得了绝症,有钱就真的可以买到命,没钱真是连命也保不住。不仅治病住院要花钱,买药也要花钱,做手术也要花钱,请人照顾也要花钱,想要活下来就得花钱治病。穷,有多可怕,就是眼睁睁看着活下去的希望在眼前,却就是没有办法活下去。那一盒药,就在那里充满了嘲讽的看着死神挥下镰刀,像神圣的宣判,穷,就是原罪。 没钱就得认命,有钱就是任性,很多人讽刺说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恶俗的金钱,隔着屏幕就能嗅到扑面而来的铜臭。口里喊着“钱是王八蛋”,可那又怎样,还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这个王八蛋么?这个就跟臭豆腐一样,别人吃的时候闻着很臭,自己吃的时候感觉很香。就是这么回事,钱就是这样低俗的东西。都说谈钱很俗,可是大家都是俗人,怎么免俗? 喜欢钱并没有错,脏的不是钱,是人心啊。我们赚多少钱这是我们每一个人本事,切忌成为为富不仁的那种人,有的人有钱了,可是却失掉了人性。为害公众不说,还欺负弱小,有的人赚钱很有本事,可是做人却很卑鄙。钱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我们渐渐扭曲的心灵,只有拥有浩然正气,一颗真诚的善心才可以不被金钱所腐蚀。 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你最最讨厌的人你会怎么办?冯裤子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可是上天却总是给我们开玩笑,他明明就很讨厌岳小云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赚钱毫无一点的人性和良知。他越是讨厌这样的人,可是他偏偏是成为了这样的人,他不敢去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丑陋。他以前嘲笑岳小云是一个流氓,并看不起他这样的人,可是今天他未曾不是一个流氓,而且还是一个猥琐的流氓。 这位冷酷无情的男人在这些人的眼前是活灵活现,也让大家看到了到了这些所谓的富二代的一种价值观。如果你觉得亲情比金钱重要,那么你不会真的有钱,如果你要是觉得冯裤子这样的人很恶心,你不愿意伺候这样的富人,那你一样也挣不到钱。生活总是让我们做我们不愿意去做的事,这才叫生活,以前过的日子简直是浪费生命。 然而包厢外一阵吵闹声传来,将冯裤子的好兴致打扰殆尽,就听有人在大声的喝骂,并且传来女子低低的坠泣声。 陈羽凡见机的很,看冯裤子眉头皱起,立马跨步出去探看,不到一会便掀帘进来道:“食客在责骂两个卖唱的姑娘,公子莫要在意。” 冯裤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很是好奇道:“这里还有卖唱的姑娘么?”意思是他怎么不知道,他并不是在埋怨对方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事他应该早些告诉自己知道。 陈羽凡以为他是知道的,笑道:“但凡高级酒楼都有弹琴卖唱的姑娘前来,食客品尝美酒佳肴之际再听些美妙的小曲儿岂不是更为惬意?所以很多的大酒楼都会请一些驻唱的姑娘,可并不是任何一个酒店都养得起卖唱的这些人的。有的姑娘会在一个酒楼里驻唱,这也得有你有姿色,还得有本事,才能留下来。大部分的卖唱的都是居无定所的,都是打一枪换一炮哪里有需要,她们就会去哪里。” 冯裤子暗自咂舌,原来大唐的生活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以前天天呆在冯府里做工,哪里知道外面是生活是如此的有趣。本以为精神上的愉悦历来是士大夫达官贵族的专利,没料到在酒楼这样普通的地方也会有这些项目,这种形式存在的土壤一定是基于大众生活的需要,这说明大唐的繁荣发展。也就是说大唐物质文明的发展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的状态,已经无法满足日益增加的精神文明的需要,普通百姓已经到了讲究精神享受的层次,正是这一点让冯裤子吃惊不已。 “既是享受却又为何打骂歌女呢?唱的不好大不了少给赏钱便罢了,打骂姑娘可就有些煞风景了,现在的客人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啊。”他说别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说自己,有钱人都是难伺候的,他也是一样的。 陈羽凡尴尬笑道:“公子莫管此事便是,别坏了心情,公子若有雅兴小人去帮你叫一名歌女前来唱首小曲听听如何?” 冯裤子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你就去叫刚才被骂的两名歌女前来,我倒要听听她们唱的如何。” 陈羽凡当时就无语了,这不是明罢着找事吗?他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冯裤子,忙道:“冯公子,那两名歌女已被别的客人点了曲子,叫她们有些不合适,还是叫别人为好。” 冯裤子从陈羽凡的话音里揣摩出一些隐情来,也不跟他啰嗦,他就是要找这个姑娘,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喝多了什么也不怕。自行站起,摇摇晃晃的往包厢外走,见陈羽凡不去,他便是亲自去要人。 陈羽凡赶忙拉住冯裤子作揖道:“公子勿恼,非是小人不愿听您的吩咐,实在是那包厢内之人我们惹不起。” 冯裤子歪着头道,心想有什么人自己惹不起,就算是惹不起,自己也要看看是谁,他说惹不起自己就惹不起了。他冯裤子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我又没打算跟他人吵架置气,只是去点小曲儿来听罢了,听听到底唱得有多难听,这才是把客人给惹怒了。” 说罢不管不顾,掀起纱帘走出包厢,陈羽凡赶忙跟上,冯裤子一处包厢便看到过道的尽头最北面的包厢门口跪着两名绿衣女子,手中抱着琵琶垂头坠泣,包厢内传来阵阵笑骂声,不是还有物事丢出来丢到两女身上。冯裤子一看姑娘还挺不错的,人也不是很丑,还很年轻,按理说这样的姑娘不应该招来客人的怨恨才对。要是姑娘长得丑了,曲还不着调,才会被客人轰。 看着两个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冯裤子想到了自己做下人的时候,也是没少受主子的气。在这个社会有很严格的地位划分,大唐人也喜欢把人是分为三门九等,下等人是没有任何的地位和尊严的。可是,不管歌女再怎么低贱,他们也是人,也不能像畜生一样的对待,看到里面的人如此对待两个小姑娘,简直不是人,禽兽不如。 走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会如此的可恶,真是太过分了,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冯裤子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男人,不管别人把不把他当成是一个男人,他也是不乐意了,酒气往上一冲,完全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挂名的公子,他就算个屁。脑子里怜香惜玉英雄救美那一套直往上涌,快步走上前嘴里喝道:“住手,欺凌弱小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