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好……好!”梅月点头,不时地打量着夏樱,想从她脸上看见任何一分抽疯的迹象,可见,夏樱是认真的,想了想,梅月又道,“可是……可是,小姐,你没有任何簪子啊,我的也都在大夏!” “在宣纸旁边有一个盒子,是司徒青怜给的,里面什么都有,你拿来用用吧。”说着,夏樱又瞧着景枫道,“你即收走了我的龙渊,也该还我一件兵器吧!” 景枫淡然浅笑,深邃的眸子之中黝黑的不见底,“好,我重新给你准备一把剑吧,虽不及龙渊锋利,但也还趁手。” “谁说我要剑啊!”夏樱一连摇头,“换一样吧!” “那么……鞭子如何?”景枫捏着龙渊,用力的思考着,“不然,长绫也可以!” 景枫想的这些东西都是一般的江湖女子用的最多的兵器。 “鞭子?长绫?我不会!”夏樱想也没有便摇头拒绝,“除了剑,我用的最好的兵器就是长缨枪了,你给我找一杆三丈长缨枪吧!” 三丈……长缨枪! 没有人看见景枫脸上突然多出来黑线,抽了抽唇角,景枫依然点头道,“好,就长缨吧!”哽了半天后,景枫又缓慢地吐出几字,“呃……三丈长的!” 便是膘肥体胖的男人,也很少可以使用三长丈长的长缨枪,而夏樱…… 景枫咳了两声,很难想像夏樱拿枪的样子。 而此刻,夏樱已经换了好衣服,白底青花,广袖罗衫。 景枫拿着夏樱来的龙渊,不时地把玩着,脸上染出了几分诧异,别说是其他人了,便是他自己,对夏樱的印象也是玄衣黑发,手持龙渊! 若是夏樱真的褪去一惯的玄衣,穿上其他颜色的的衣服,那么……别人还会相信那是靖安王爷么? 摇了摇头,景枫淡笑,也许……夏樱这么一折腾,但是站在那些江湖人面前都没有人会相信她是靖安王爷了吧。 轻点着下巴,景枫眼中生出一些不一样的光泽,天下之大……竟有这样叫人意想不到的女子啊! “好漂亮!”梅月这么一会已经不在怀疑夏樱是不是在抽疯了,她大睁着眼睛,“小姐,我都没想到我手艺会这么好,以后,我天天给你梳头吧!” 说说着,边将簪子往夏樱头上插去! 这一会,梅月给夏樱梳了个灵蛇髻,上面缀着三根簪子,那簪子非金非银,却是裹了一层朱砂的木头,上面还散发着淡淡地清茶味,与司徒青怜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夏樱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景枫呆了一下,除了封后那一天,景枫还从没有见过夏樱着了别样的颜色衣服的样子,这么一下乍眼瞧见,景枫不觉一惊,即是惊艳,又是陌生。 夏樱的一席黑衣,总是把她身上的那份煞气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而这白色青花的衣服却把身上的那份肃杀收敛了几分,看起来多了几分闺阁女子的味道。 “我的长缨枪呢?”夏樱一皱眉,走到景枫面前,“你还没让人给我拿来么?” “已经吩咐了!”景枫上上下下打量着夏樱的这付模样,“我想,若非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夏樱,恐怕……我还真认不出你呢。” 夏樱也不理会,只是看着景枫手中的龙渊,“我回来就把龙渊还我……你说龙渊与那画有关,不如,我再借你研究几日。” 景枫终于知道夏樱这么大方地把龙渊交给他的目的了! 刚一张口,景枫便听见梅月叫了一声,“我的天啊,这得多重啊!” 夏樱点名要的那把三丈长缨枪,是两个侍卫前后挑着才带到这里的! “陛下!”那两个拿枪的侍卫,显然也不明白景枫要这东西干什么,满脸的疑惑。 点了点下巴,景枫若有所指看了夏樱一眼。 走到那侍卫面前,夏樱抬手便将那长缨枪立了起来,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夏樱,慢慢地垂下头来去看地板了。 那长缨枪比起夏樱还高出不少,然而,她捏在手里却一点没有违和感,在景枫里,那分明就是一个长相秀丽斯文,可是颇有些武艺的江湖女子,总之,除非对夏樱非常熟悉的人,否则,跟本就无法想到这居然会是传说中那个玄衣黑发,龙渊一挥,横扫天下的靖安王爷。 夏樱随意地挥了几下,觉得还趁手,便回头看了梅月一眼,“走了。” “啊?噢……好的!”梅月追了过去,“小姐,我们出宫干什么?” 耸了耸肩膀,夏樱问梅月,“带着银子没?” “带了!”梅月从怀里将银票拿了出来,“三张,每张一千两。” 夏樱心跳了一下,别了别嘴……她是穷怕了!没想到梅月居然带了三千两,“你上败家子!”虽是这么说,可是,夏樱语气之中却没有任何一点责备之意。 从梅月手里抽出其中一张,夏樱放到怀里,冲着梅月道,“收起来吧,你拿着银子,想买什么自己去买,要不够,拿着我给你的令牌去县衙提银子去。” 梅月喜滋滋地点了点头,末了又问,“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出宫是要做什么的。” “不做什么啊!”夏樱打了个哈欠,“最近聚在华褚的江湖人不少,咱们只需要去听听传言就好了。” 夏樱本想先去红鸾阁中看一眼,毕竟,欧阳逸仙是在红鸾阁中发现的,虽然夏樱并不是不相信欧阳逸仙,但是,在欧阳逸仙身上,又确确实实是存在太多的疑问,夏樱还是要去证实一下的。 “对了,小姐……你昏迷的这两天,林太医来过。”梅月口中的林太医自然是指林阮思了,“她来找过百里世子很多次……” “随她的。”夏樱轻声一笑,白底淡青花的衣服将夏樱的笑衬的格外柔软,“真好,真好!” 梅月一楞,脸上一僵,一看夏樱这个样子,梅月便知道,她这是又想起那个人了! 没有让夏樱看出自己在想什么,梅月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接着说道,“小姐,除了林太医,还有人来找过你,那个人有点怪,声音听起来,好像又是男的,又是女的!” 打了个寒颤,夏樱知道这自然是老鬼了。 “这个人挺关心你的,不过……他却一个骂你没有良心,他说你不应该把他送你的荷包去给小鬼缝脖子上。”梅月眨着眼睛问道,“小姐,那个人说的小鬼是不是修黎啊?我见他的脖子上也带着一个荷包。” 夏樱轻笑着点头,她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梅月一直在她的耳边说话,这样她,怎么可能会像是百里凤烨和洛北说的那样呢? 出了宫中,街道上都是人,现在天还没有黑,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茶馆酒楼,人都满员了,夏樱和梅月自然也跟着进去,点了几个小菜。 小二哥多看了夏樱两眼,这样的女子,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扫了那长缨枪一眼,小二的态度多恭敬了几分,“客官,要些什么。” 夏樱和梅月只点了一盘牛rou,两碗白饭。 吃饭的地方,谈论的言语自然就多…… “去……老三他们去闯皇宫,还没有闯三重宫门便已经被侍卫杀的片甲不留了。”大胡子冷声,用力一拍桌子,“现在好了,皇宫的守卫比以往多出三倍还不止,闯,闯他奶奶个蛋!” 大胡子旁边是一个半祼的女人,乳、房特别丰满,露出半个肩头,上面纹着一个虎头,“老七,你不是说夏樱到过红鸾阁么?怎么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人,你天天去红鸾阁守着,到底是为了找夏樱还玩女人啊?” 大胡子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天机阁的人说了,靖安王爷一定还会再去红鸾阁的,只要去守着她就行了,等一看见龙渊,咱就合力将她抓起来,到时候给她喂粒毒药再逼着她去皇宫里,让她在春宵一刻的时候去把北冥玉从景枫那里偷出来换解药。” “你想的到好,可是……人呢!” 梅月哆哆嗦嗦地咽了咽口水,她听见了什么! 再看她家小姐时,梅月发现,夏樱面色如常,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主动凑了过去,“你们也在找夏樱啊!听说北冥玉与龙渊宝剑有关系,所以灯烬大师才会在临终前找到靖安王爷,亲手将北冥玉交给夏樱,是不是这么一会中啊?” “你也知道?”大胡子一眯眼睛,“姑娘是哪里人?” 夏樱嗤笑一声,“不才,抱歉,家父嘱咐过不能说的。” 大胡子一听,也没追究……夏樱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们闲聊着,一顿饭下来,便听了个七七八八! 有价值的消息并没有多少,可若说没有一点儿线索却也是不尽其然的。 吃了饭,给了钱,夏樱从容的从一群正在讨论着要抓到靖安王爷,逼她想办法把北冥玉弄出来的江湖人面前离开了。 出了门,梅月的腿还在打着哆索! 夏樱走在街道旁,听着两边小贩的吆喝声,突然顿了一下,“倾歌jiejie……” “你怎么不走了,小姐!”梅月好奇地回过头。 刹时间,天地失色,夏樱的脸色突然之间白了下去,连瞳孔都放大了几分,她……她刚才听见阿宁的声音了。 “小姐!”梅月扯了扯夏樱的衣袖,“你怎么了?” “我……我听见阿宁的声音!”夏樱痴痴地说着,突然快步地跑了起来,也不够周围的人群,突然大声喊了起来,“阿宁,沐煜……” 梅月也吓了一跳,几步追了过去! “沐煜,你出来,沐煜……阿宁……”夏樱四下打量着,用最快的速度搜寻着那人的身影。 一把扯过一个白衣男子,“沐煜……” 那男子一脸茫然地回头,“姑娘是……是在叫我么?” 夏樱无力地放开,依旧痴痴地说道,“我听了,我真的听见了!” 梅月追了过去,喘着粗气看着夏樱,“小……小姐,你……” “我听见了,我真的听见阿宁的声音了!”夏樱无力地跌坐到地板之上,咬着下唇,直咬得血迹都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梅月苦笑着,她想开口劝劝夏樱,然而,调未起,她自己的眼泪水便不停地往下掉,“小姐……那,那你听见阿宁说什么了?” “他……”夏樱想了想,好一会才道,“他在叫……倾歌jiejie?” 梅月叩着夏樱的肩头,一直摇头,“怎么可能,淳于倾歌早就死了,这你是知道的,小姐,是你太想念了公子了,所以才听错的。” 夏樱这么一般,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不时地冲着夏樱指指点点。 “是么?”夏樱茫然地看了看天空,“真的是我听错了么?” “嗯!”梅月很肯定的点头。 夏樱苦笑着,垂头又仰头…… 当希望在前面升了起来,又狠心的破碎而去,没有人知道……那其中滋味! 街道的墙角处,也有一个女子,顺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这个女子的手,还捂着一个孩子的嘴。 那孩子被她捂得红了脸,这会儿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直到感觉到手臂一疼,女子这才将手放了开来,“阿……阿宁!” “你干什么捂着我的嘴?”那孩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个jiejie是不是在叫我?” “没……没有!”鱼倾歌连连摇头,“胡说八道!” 这孩子的小手指头有些不自然,想来曾经受过极重的伤,便是伤口好了,那指头依旧有些微翘,“那……她叫的只是一个与你名字一样的孩子。” 阿宁瞧着鱼倾歌,似信不信。 “你不骗我么?”他已经看不见那个女子的背影了,“你千万别欺负我和墨宜哥哥什么都记不起来!” 鱼倾歌脸色发白,不敢去看小孩子那双单纯明净的眼睛,“不……不会,阿宁觉得倾歌jiejie会骗你么?” 稍稍想了想,阿宁便点了点头,“嗯,倾歌jiejie不会骗我的。” 阿宁从墙角没了出去,“走吧,倾歌jiejie咱们去买药。”顿了顿,阿宁方问道,“倾歌jiejie,为什么墨宜哥哥看着你的时候,额头上就有墨莲呢?为什么他看着我的时候就没有那株墨莲?” 鱼倾歌身子一僵,微微一个趔趄…… 这样的不带任何恶念的事实……才是最最伤人的刀子! 阿宁是在说——鱼倾歌,公子看着你时就会有悲哀! 阿宁也在说——鱼倾歌,你无法给带给公子快乐!只有那个人,只有她,只有她才可以啊! 心口止不住地感觉到一般疼意,那样的疼意分明是要将她活活压垮啊! 公子……我要如何做? 公子,要我怎样啊! 早已经泪落满面,一眼间,一念起……她早已深深地陷了下去。 没有人可以知道,她每一天都是活在惧怕之中的,她每一天都觉得不真实,像是踩在云端上行走,稍不留神便会跌得粉身碎骨! 每看那个白衣白少的男子一眼,她便幸福三分,痛苦七分! 为什么她来得那么迟,为什么早在没有开始之间,他便永远地拒绝了她。 “倾歌jiejie,你为什么要哭啊!”阿宁走过去拍了拍鱼倾歌的背,“倾歌jiejie,你别哭啊!阿宁以后不问你了!阿宁错了。” 鱼倾歌闻言,用力地将阿宁抱在了怀里,“阿宁,你和公子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阿宁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墨宜哥哥的未婚妻,我们怎么会离开呢?” 鱼倾歌缓缓合上眼睛…… 不是的,这只是一个谎言啊! 她知道,她身上还背负着使命,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然而……她依然请求上苍,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她忘不了那个男子凝望凤凰叶的眼神,她也忘不了,他淡笑着请她离他远些,生怕伤害到她的样子。 太多,太多…… 已是今生孽! “阿宁!”鱼倾歌用力地将阿宁抱在了怀里,“倾歌jiejie真的离不开你与公子。” “嗯嗯!”阿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别哭!” 说着,她便抬手去给鱼倾歌擦了擦眼泪,小小的脸上也生出了几分悲伤。 阿宁又将头往外边送了出去,那个背影他早就已经看不见了,然而……阿宁心里的依旧有种波痕,“倾歌jiejie……那个人,好熟悉。”顿了顿,阿宁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她叫的真的不是我么?” 鱼倾歌咬着下牙,越咬越紧,抱着阿宁的头,恳切的说道,“阿宁,千万不要告诉公子,好么?求你了。” 阿宁张了张口,却终是点了点头,“好,我不说。” 拉起了鱼倾歌的手,阿宁从墙角走了出来,“倾歌jiejie,走吧……” 鱼倾歌擦干了泪,回握住阿宁的手,她现在是那么迫切地想要去看看他,“嗯!阿宁,我们走。” 刚走了两步,阿宁便发现了不对劲,“倾歌jiejie,我们不是要去买药么?怎么往这边走。” “不买了!”鱼倾歌直摇头,大步大步地迈着脚,几乎要用跑的了,“我们现在就回去见公子。” 阿宁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看见鱼倾歌的脸色后,却又没敢说出来。 阿宁不时地将头往回看,试图再看看那个叫了‘阿宁’这个名字的女子,明明知道应该有什么,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女子,从背影到声音,都叫阿宁感觉到莫名的温暖,阿宁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每每感觉到这个影子在注视着自己,阿宁便觉得如此的安全,如此的平静。 “阿宁……沐煜?”想着那个女子叫出来的名字,阿宁不是地重复了一下。 鱼倾歌蓦然下了急走的步子,把阿宁都折了一下,她浑身都在发抖,打量着阿宁的目光带着nongnong的恐惧与不安,“你……你说什么?” 阿宁摸了摸鼻子,“我……我说,阿宁,沐……沐煜,有什么事么?倾歌jiejie?” 鱼倾歌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好一会,终于松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没事!” “噢”了一声,阿宁又回头去找那个人了! 正拿着长缨枪在街上走着的夏樱,身子突然一顿,连连往回去看。 “小姐,你别吓我!”梅月在她的身边直皱眉,“你今天是怎么了!” 这么一会,梅月已经急得想要哭了,夏樱依旧沉浸在刚才的那个声音里,那么真实,那么接近,怎么也不像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夏樱甚至觉得,阿宁就在对面看着她。 梅月伸手在夏樱面前晃了晃,“小姐,你回我一声,你究竟在看什么!” 好半天后,夏樱才摇了摇头,“走吧!” 这边夏樱刚一回头,那边站在路心里的人突然闪了一下,将中间的路段空了出来…… 然而,路两头的两个都没有看到对方! 他们在同一个时候将头转了过去…… 梅月见夏樱重新动了起来,这才追了过去,不时地别了别嘴,心下又是叹息又是哀然! 夏樱与沐煜的初次相见,她本有机会去阻止,然而,梅月那时候什么都没做,她看着她天天往那个白衣男子的小木屋跑去,看着她,望那个男子的目光越来越深邃,她无能为力,待梅月突然发现,她不应该喜欢那个人的时候,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她,已经弥足深陷,无法自拨了…… 在夏樱看不见的地方,梅月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 小姐,你可知,落到了妖魄手中的人,跟本没有可能活下去,若林阮思不是她的师侄,连林阮思也不可能活下来的。 做了个深呼吸,梅月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试图不让夏樱发现她红过眼睛。 走了一会儿,夏樱突然看见前面有很多行人在围观什么似的,也走到了人群中间。 “呀,在惨了!” “咂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残忍。” 夏樱听见围观的人在切切私语着,又不时摇了摇头,做出一付不忍心看下去表情。 梅月身子小,这会已经挤到了人群里,刚看了一眼,梅月也惊叫了一声,忙捂住眼睛。 夏樱拿着长缨枪,好不容易才来到梅月的身边。 “小姐……你看!”梅月捂着眼睛,却用手指着一个地方。 夏樱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伤,什么样的死亡没有见过,然而,这么一会,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被人群围观的是一对母子,这会一直跪在地上嗑头的女人看上去已经四十来岁了,“大夫,大夫……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看看他啊,求求你了。” “石大娘!对不起啊,老夫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大夫摸着胡子,一个劲地摇头,“他啊,活不成了,许是中毒了,这种毒,我行医数十年都没有见过啊,你……”老大夫的神情这中出现一些不忍,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抱起了药箱,不敢多看石大娘,只低头道,“石大娘,老朽真的尽力了。”想了想,大夫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给了地上的那个女人,“石大娘啊,这点银子,你拿着……去,去帮你儿子准备后事吧!” 那石大娘一听,顿地呼天抢地起来。 他的儿子现在还死,听到这样的话,却也毫不意外,只道,“大夫,请给我一个痛快吧!” 这个人整张脸都是紫色的,那种紫是真正的紫,与茄子是一个颜色的,不仅如此,他的脸还胀大了很多,如同那种被泡在水里很久的尸体,胀得脸上的筋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说不出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