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十五尘封故事 “啪”！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小阳的脸上，令得那张狐媚妖艳的脸蛋上留下五道清晰的巴掌印。 小阳咬起嘴皮，一双媚眼中隐隐闪现出丝丝泪花，气呼呼的望着打她这一巴掌的人： “白霖前辈，你干嘛打人家？” “叫你住口！”小阳面前，白霖早已急得面红耳赤，“你疯了吗！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告诉你，你我的命无所谓，但是如果小洁在这里出了事，我就算把你扒皮挫骨也不解恨！” “你……白霖前辈，你好过分……呜呜呜呜！”小阳鼓起嘴巴，眼泪一下滚了下来。 旁边，白霖那番话虽然有些绝情，但是却让白洁的心里暖暖的…… “哼哼哼哼——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另一头，原本已经愤怒到极限的少年突然莫名的暴发出一阵大笑。 那阵笑声仿佛穿脑魔音一般不断地在狭小的山洞之中四处游走，左右回荡，引得原本就满头大汗的白霖更加心神惶惶： “我这个meimei不懂分寸，如果有得罪之处，还望……” “哈哈哈哈！区区鼠辈，妄想挑吾恼怒，乱吾心神……莫非……”忽然，少年把眼睛一瞪，怒视向小阳。 “噌”的一声，一道水柱从小阳脚下忽的拔地而起，一股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令她呼吸不得，难受之至！ “水神大人！”白霖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但早已看清双方实力差距的他亦不敢有任何妄动。 “究竟是奉何人之命，速速报来！”少年一点都没有罢手的意思，依旧用水柱牢牢困住小阳。 时间一久，小阳渐渐支撑不住，脸色憋得深紫，眼看着就要活活被溺死。 “可恶！水神大人，得罪了——‘血魂·狼之怒’！”突然，白霖双掌伏地，引颈而嚎，顷刻之间便化作一片浑身毛发，呲牙咧嘴的狼人！而他所附的地面，则在一瞬间被他身上所爆发的气场给硬生生的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说时迟，那时快，化作狼人的白霖不做休息，立刻扑向包围住小阳的水柱，只是一爪，便将那水柱给撕成片片碎花！ “咳咳！”小阳“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口鼻间立刻吐出几道清水，总算保住了一丝气息。 少年见状，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微笑，他饶有兴趣的将白霖打量一番，问道： “小辈，如何称呼？” 此时，白霖已经渐渐恢复人类状貌，但脸上汗流不住，口中喘气如牛： “晚辈白霖，贸然来到此处打扰尊驾，不敬之处，还望海涵！” “你倒颇有礼数……”那少年望了望白霖，见他道貌岸然，虽然年少，但是眉宇之间却比成年男子还显成熟，心中不由得生了几分好感，浑身的怒气也减弱了许多，“汝，可是人类？” “是。” “既是人类，何故犯我！” “我……（奉命行事）” “本尊甘愿在此数百年，忍受寂寞饥饿之苦，皆为汝等一族！” “啊？” “如今，汝等毁吾故土，杀吾子民……千方百计激怒本尊，妄图打破封印……汝等！究竟所为何求！” “封印？什么封印？” 对面，少年反而愣了下，他瞪大闪烁着蓝光的双眼，不停地将目光在白霖身上游走，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某座海边城市，海岸边） “咕噜！”程隐坐在一块凸出的海边大石头上，取下别在腰间的酒葫芦，豪放的扬天一饮，一口气将酒葫芦中的酒饮去一大半，脸上仍然露有不满足之色，只得悻悻的望着酒葫芦发呆。可是，有心的人都能看出，程隐心中所在意的绝对不是那芦中美酒这么简单。 “程隐前辈，原来您在这里……”Rose抱来一堆食物，小心的放在程隐身旁，然后知礼的退在一边，“天色渐晚，程隐前辈您也该饿了，吃点东西吧！” 程隐吧啦着嘴巴，扬头望向微微暗下来的天空，他的身旁，一波大浪打来，将程隐浑身淋个透湿，但他却毫不在乎，那双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Rose见状也抬头望向上空，在那暂时还存有朵朵白云的蓝天之上，一股如网状的幽幽黑气若隐若出的布满四周，令得Rose忧心忡忡： “也不知基地的情况怎么样了……这黑结界到底是谁布置的？我试过无数办法都出不去……” “Angus那小子跑哪儿去了？”突然，程隐开口问道。 “……”Rose侧过头，刚好看到远处的沿海边，Angus正“潇洒”的踏着冲浪板，迎海浪从她身旁一飘而过。 彼处，早已玩得忘乎所以的Angus简直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海边浪子——冲浪，游玩，与美女搭讪……此时的Angus，根本与久住在此地的登徒子弟没有任何区别。 “……”Rose忍住充斥全身的怒火，按耐住自己想要冲过去一拳把他打死，一了百了的冲动想法，只得无奈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仍在程隐面前保持应有的礼貌，“Angus那家伙，死了——前辈，您有什么吩咐告诉我就行。” “死了？”程隐望着在远处海边玩得不亦乐乎的Angus，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这小子……”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哈哈哈哈！这家伙合俺胃口——倒是以后委屈你了。” “委屈我？” “你们以后要是结婚了，光是要管教好他这一点，就得花费你大把心思了——哈哈哈哈！” 倘若换做别人开这种玩笑，Rose早已翻脸，可是面对程隐，Rose只得像个怀春少女被误会一般，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解释道： “程隐前辈，您，您，您别误会，我跟他只是，只是……” “哎呀呀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姑娘害什么羞啊——放心，这事我做主了！” “可，可是我……” “对了，反正咱们被困在这里也无聊，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故事？” “来，坐俺旁边。” Rose红着脸，像个大家闺秀一般，知书达理的应邀坐在程隐旁边，不敢多发言： “前辈，什么故事。” “咕噜！”程隐灌了一口酒，双眼无神的望向远方，“你也听说过我们‘三鼎柱’（详见本卷故事第六章节处）的那点破事吧？” “‘酒神’，‘剑仙’，‘风圣’——支撑世界的三根‘鼎柱’……” “什么‘酒神’，‘剑仙’，‘风圣’！你们这些家伙啊！就爱乱取外号！”程隐放下酒葫芦，微微笑了笑，“我们三个啊！不过是三个糟老头，糟老太太而已……” “……您谦虚了。” “不过要是让‘云儿’知道我叫她糟老太太的话……哈哈哈哈！我这条老命可就玩完了！” “可是我听闻‘风圣’前辈他……他……” 程隐闭上眼睛，那张老迈消瘦的脸上，干枯的肌rou隐隐抽搐： “‘三鼎柱’……哈哈哈哈！就是一个笑话！狂妄自大，井底之蛙！哈哈哈哈！” “程隐前辈你……” “孩子啊！你要听俺一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也永远不要被自己那狭窄的目光给蒙蔽了双眼。” “……” “你也知道‘三鼎柱折断了一根’的传言吧？” “恩。” “相信你应该明白那句话的意思把？” “……恩……” “在俺那一代，咱们‘暗夜神明’可是拥有十几位数一数二的精英，而且几乎每一位成员手中都拥有至少一把‘二十四神武’，再加我和‘云儿’，‘怪老殷头（风圣）’这三个老家伙（‘三鼎柱’）——别说守护世界，哪怕是去攻占别的异世界也绝对有信心！然而……” Rose等了半天，见程隐双目黯然，有些不愿意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的有些好奇，忍不住追问： “然而什么？” 程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边摇头一边狂笑，道： “不堪一击！哈哈哈哈！在‘那家伙’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哈哈哈哈！‘怪老殷头’不仅白白赔上了性命，而且当时的整个‘暗夜神明’队伍还差点全军覆没！” “啊？” “哈哈哈哈！你可知道现在我们所蹋的这片土地，所处的这片天空，所望的这片大海，以及所在的这个世界……本该早在好几百年前就该统统消失不见的——而我们，什么‘三鼎柱’，什么‘暗夜神明’……哈哈哈哈！那些老派电影小说中‘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成功守护住世界’的桥段，在现实中赤裸裸的实力差距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哈哈哈哈！” “……还有过这种事……怎么基地的资料中没有记载过……” “这么丢脸的事，你觉得那些好面子的家伙会如实记载下来吗？” “……那，后面你们是怎么守护住这个世界的？” “哎呀！别提守护这个世界这几个字了，俺现在听到它就反感，最近看玄幻小说看多了，动不动就是这一套，烦人！” “可是……这本来就是咱们的使命啊！而且，我们从远古开始，就一直在暗地里默默守护着……它，本来就是事实啊！” “总之俺就是烦……另外，你想知道当时我们怎么击退‘那家伙’的？” “恩。” “咕噜（喝酒）！我们啥也没做。” “啊？那……” “是‘那家伙’的手下们发动版乱，将他封印，所以咱们的这个世界才得以苟延残喘。” 虽然程隐只是只言片语，但是Rose已经能够从中拼组猜测出大致的事件经过，一想到居然曾经还有这么一回事，这么一个恐怖的敌人……Rose不由得浑身发抖，那对朱唇一下变得乌黑： “前辈，您口中的‘那家伙’到底是谁？” 程隐突然沉默起来，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脸色异常的严肃，随后，他又轻舒一口气，笑道： “放心，这么多年来，我也勉强找出了限制他的方法……应该吧！（结合‘饕餮恶兽’一卷故事第十四章节处）” “……前辈您告诉我这个故事的原因是？” 程隐耸了耸肩，望向天空中隐隐闪现的黑结界，说道： “俺不知道，但愿是俺多心了吧！希望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与刚才那个故事无关吧……” “如果有关呢？” 程隐低下头，整张脸一下黑了下去： “如果是那样，那么俺反而有个问题要问你——如果要你双手沾满一百个无辜人的鲜血，你愿不愿意？” Rose被程隐这个问题问得花容失色，她反复看着程隐，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战战兢兢的问道： “啊？前辈您……什么意思？” “困住我们的黑结界，绝非寻常，要想破开它只有三种方法——第一，布下结界的施咒者主动放手。第二，百日之后，待它力量减弱，我们奋力冲出。以及第三……用一百条人命的鲜血来献祭它！” “啊！”Rose被程隐的话语给吓得后退好几步，原本美丽而冰冷的脸上，只剩下苍白。 程隐撩起酒壶，挺起细如麻杆的腰板，一脸觉悟的望向远方，望向那群还在海边嬉戏的男男女女们： “如果整件事情和‘那家伙’有关，那么别说一百人，就是一万人……” “住口！”一声大喝之后，Rose反而愣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然对自己心中无比尊敬的程隐前辈如此无礼，她在回过神之后，连忙给程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程隐前辈是在跟晚辈开玩笑，失礼之处，请前辈您海涵！” 程隐瞥了一眼Rose，又望了一眼仍在海边“浪”个不停的Angus，不觉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念道： “俺可不是在开玩笑啊……如果整件事情真的和‘那家伙’有关的话……” （“水泽山”，某处） “阿嚏！”龙行天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小白犬，独自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里面那寒如冰窟的气温让衣着单薄的他叫苦不迭……那股与阿修罗相似的灵力气息就是从这山洞里面冒出来的……阿修罗……如果你这小子真的还活着就太好了！ 不过这里真的好冷，早知道多吃点东西暖好了身子再进来…… 无奈，龙行天只得叹口气，他抬头望着依旧深不见底的黑洞深处，隐隐间，竟然觉得在这洞的某处，有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在吸引着他，而那股气息，是那么亲近，那么温暖，仿佛……若干年前，某段尘封已久的回忆，默默的，静静的藏在彼处，正伸出一张无形的手，悄悄地勾引着他，呼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