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进展
燕阳呲牙就乐了：“儿子不怕人外有人，若是遇到这等高人，咱们燕城留下就是。那可是遍寻不到的宝贝。” 燕少城主笑的阴险，就是这么打算的，真遇上这等高人，那是来一个留一个。先扣下再说，如何留下，人都在这了，在慢慢的想法子，总有突破口的。 别怪他野蛮，谁让武将出身呢。 燕城主看儿子的表情，在听这番言论，目瞪口呆，好歹也是百年燕氏的子弟，怎么就带着一股子匪气呢。话说让儿子从小军旅打滚是不是错了呀。 往日里一本正经傲气冲天的儿子，突然换个画风，燕城主真心的不太适应：“咳咳，为父头疼的很，这种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吧。” 好吧这么不顾身份，没有范儿的事情，燕城主肯定不会在明面上点头同意的。燕少城主再次呲牙，突然觉得无赖作风也是很有效率的。而且他明显是继承了亲爹的作风了。父子二人此时的想法可有异曲同工之妙。 父子二人之间的说话全都捞干的，不会有那么多的屈屈绕绕，燕城主看向燕阳：“你觉得神山上这件事情里面有没有乔氏的手笔。” 燕少城主脸色没变，不过心里明白，他爹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干的不能在干了：“乔氏，父亲怎么如此想？” 燕阳的话虽然没有否认，不过用燕少城主傲气凌天的语气说出来，就带着那么一股子傲气，瞧不起人的意思。明白白的再说，乔氏她有这个本事吗？ 燕城主看看儿子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为父也只是说说，乔氏虽然在机关数术上多有建树，可要说实力，为父也不相信是乔氏所为，乔氏一个女子有何本事在我燕城禁地里面做手脚。何况是雪崩这等神鬼难测之事。不过今日在殿上为父无意中琢磨了一番，要说如今这个结果，获益最大的就是乔氏了。让为父想不多虑都难呀。” 燕少城主胸口憋着半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飘悠，可不就是这么说吗，别说他爹多想，换谁看到乔氏在里面的得意，不会想想这里面的道道呀。 实在是这件事情折腾到最后，乔氏太出头了。 能说祭祀大人瞎凑热闹吗。话说回来若不是祭祀大人凑热闹，怕是没有现在的百废待兴之局面，雪埋神山的事情也不会如此匆匆而过。 即便是同李氏之间，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有科学论这种大事，燕氏同李氏之间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不管是李氏还是燕氏的心思都从个人利益上转移到燕城发展大计上来了。 燕阳现在都说不好，这件事情对燕城来说，到底算怎么回事了。好坏之间不能拿捏。 不过就这么晾着燕城主肯定不行的，燕氏父子从来都是一心，无有二意。 燕少城主正直青年，头一次在父亲大人面前试图隐瞒，都是为了老婆孩子，难怪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燕少城主突然就明白了，平日里糙汉子们嘴巴里面说的粗语。 燕阳：“获益最大的是乔氏吗？父亲大人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阳一直以为，获益最大的该是咱们燕氏才对，得益最多该是百姓才对。国富民强，掉过来说民强国富，科学论里面诸多论点，无疑是能够让我燕城百姓掌握更多技巧与本事的。强民想来父亲大人也该认可才对。至于国富，儿不说，父亲大人也该明白。况且倘若有幸得意建成学堂，招来天下学子，我燕城将不可同日而已。在儿看来，乔氏也不过是我燕氏手中的一个饵而已。乔氏的科学论，或者机关术，亦或是数术，能够为我燕城引来天下学子的饵。” 好吧，自家儿子的格局比他这个当父亲的大。让燕城主欣慰之余，感叹自己老了。缓缓点头：“不错，我儿见识卓绝，不管这里面有没有乔氏的手笔，为我燕城带来的变化，却是不可磨灭的。” 燕少城主心下一紧，就知道当爹的没有这么好忽悠，虽然他已经极力避开了，乔氏参与其中的话题，可燕城主依然没有把乔氏的怀疑排除在外，不是因为乔氏的动机太大。而是因为乔氏获益太显眼。 燕少城主都想了，连亲爹都是做如此想法，想来在这件事情当中受到影响最大的李氏怕是更加做此想法。 李氏那可是将军府，武将出身，府里私兵都是上过战场，闻过血腥味的。 燕少城主有点坐不住了，乔木这个不省心的女人，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自己这个夫君还得给他扫尾，至少要保证自家儿子娘亲的安全。不然儿子还没地方吃奶去呢。 燕少城主：“是父亲大人看儿如何都好，儿到底见识少了些，还有许多地方想的不够周全，需父亲大人提点。” 燕城主：“我儿心中有数，为父甚为放心，只是在外人面前还要稍作谦虚。” 言外一致，在自己人面前就不必如此了。 燕少城主难得被亲爹夸奖的脸红，做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平哥该醒了，儿子去看看。’ 说完对着父亲大人行礼，匆匆退下了，略显慌乱的脚步都在透漏着，这位少城主不太好意思落荒而逃了。 燕城主朗声而笑，燕阳到底年岁还小，脸皮还是薄了点。作为政客，脸皮怎么能如此呢，还需要多多历练才对。然后想到自家儿子的理论，科学论的确不能小巧，不说其他，里面制盐，制糖，制冰，取暖，等等技巧，只要有心经营对于燕城来说，意味的都是财富。乔氏，这两字在燕城主的嘴巴里面来回的掂量。 燕少城主出了父亲大人的小书房，脑门都酿汗了，先是被他爹的一针见血给刺激的惊了一下，在是被自己脑补的吓了那么一下，燕少城主都开始后悔，这么早的收拾领头了，不然有领头在乔木身边，还能放心一些。 燕阳是真怕，舅家同父亲大人有了一样的想法，那样的话怕是要对乔木下杀手的。敢利用神鬼之说，坑人一族，人家能不全力报复吗。 燕阳单手搓着额头，乔木只想到了，能够用舆论吓退轻语，摆脱婚事，就没有想到如此大的言论，对于人家李氏一族来说，如何沉重，若是让李氏得到什把柄，怕是不死不休的局势。 越是想的深，燕少城主句越发的头疼，娶一个夫人就如此熬神，若是真的把后院塞满了，他也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光给这些女人擦屁股，收拾尾巴就不用闲着了。 燕少城主自从娶亲之后，头一次佩服他亲爹。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摆平一后院的女人的。想想自己，燕少城主都觉得父亲大人累得慌。又不缺儿子，娶那么女人做什么呀。 到了内院，燕少城主行色匆匆的过去看儿子，最重要的是把儿子身边的侍卫在填些。要知道平哥出自乔氏，万一被李氏搂草大秃子给报复了，燕少城主跟人拼命都晚了。 然后就是儿子的娘，燕少城主又恨又气，可身边安排的侍卫，比儿子身边还要多。明里暗里的侍卫，燕少城主还特意让燕赤侍卫给在仔细盘查了一边，特意把同将军府有关系的侍卫都给撤换了。 毕竟这位是主要保护对象。不省心的女人呀。 燕赤侍卫对于他家少城主对夫人的关注已经习以为常了，没看到吗，无论少城主同夫人闹腾的如何热闹，回过头来人家还是好好地夫妻两，该怎么保护怎么保护，就跟争执，矛盾不存在一样。 燕赤侍卫也是服了，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样式相处的夫妻呢。算是开了眼界了。 燕少城主抱着儿子：“平哥醒了，可是想要回府了。” 乔木：“他才多大了点呀，哪里能够想这么多。少城主的公务忙完了，咱们一起回府就是。” 燕少城主瞥了一样乔木，貌似不经意的询问：‘祭祀大人可曾来过。’ 乔木：‘来过了，看看平哥，说是喜欢咱们府里做的素斋。’ 燕少城主没吭声，只是用飞扬的眉毛上挑了两下。意思是说，然后呢。 乔木立刻就明白了，跟着继续汇报工作：“说起来也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咱们府里这位素斋师傅，不太方便送人。不然我肯定不会委屈祭祀大人的。您也别生气，等回头我找几个心灵手巧的灶上婆子，学了师傅的本事，立刻就给祭祀大人送过去，保准祭祀大人只要想，就有可口的素斋，点心入口。” 乔木还真是怕燕阳觉得自己小家子气，谁让自己从普渡寺里面请来的师傅呢，时间太紧，还没有做到全面征服，把人家大师傅留在府里呢，这时候实在是不方便外调。 可这话没法跟燕阳说的，你媳妇去寺里抢了人家的点心师傅，怕是少城主知道实情的话，会精神承受不住的。 燕阳反应出乎乔木的意料，只是稍微颔首：“哦，那就算了，祭祀大人本就是仙人般的做派，想来对于这些口腹之欲也不会太过注重的。既然师傅的素菜做的不错，就留在咱们府里好了。” 至于说培养灶上婆子偷学，然后送人情什么的吗，燕少城主也为对此做出回答。 乔木很是差异，祭祀大人对于燕城是什么样的存在，乔木还是知道的，别说是个点心师傅，就是在贵重的人亦或其他，怕是都要紧着这位的。 没想到燕阳竟然不是这么紧张。还以为燕阳特意提起来这个，是要说自己小气呢。 再说祭祀大人，不注重口腹之欲的话，会特意过来走一趟，就说了这么点事情吗，别以为她性子直就听不出来重点了。 乔木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燕阳这厮同祭祀大人能有什么瓜葛，所以还是不要想了，还是让自己的管事回头赶紧想辙把点心师傅摆平吧。 话说这位师傅的手艺真好。她也是真的舍不得。 乔木观察燕阳，竟然专心的抱着儿子逗弄，再也没有提祭祀大人的事情了。话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呀，难道就是随口一问吗。 有乔木这个疑惑的还有燕城主，对于儿子燕城主还是知道的，往日里说话不说惜言如金，那也是简洁明了，一句没用的不说的。 可今日提及乔氏的时候，自家儿子分明不像以往。言语多了，话头更是没有放在重点上。 燕城主从来不为难儿子的，见燕阳如此，并未追问其他。所以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乔氏的手笔，燕城主真的拿不准了。 要说乔氏真没有这个本事，至少燕城主是这么认为的。 可偏偏他家儿子的态度反倒让燕城主含糊了。摇摇头，且往下看吧。 燕城主不认为在自己的地盘上，乔氏能够掀起什么浪花来。 少城主带着老婆孩子回府，对于城主大人的邀请，直接婉拒了。 理由就是儿子认床，不熟悉的地方休息不好。 对于孙子燕城主比儿子还重视呢，听闻这话，连晚膳都没有虚留，唯恐耽误了大孙子休息。 所以只能委屈儿子这段时间早起晚归的来往于城主府同少城主府之间了。 燕阳是真的不太敢把乔木放在城主府里面，万一让城主大人发现点端倪可如何是好，儿子还小呢，不能没娘。 乔木又是个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安分的。整出来点什么大动静，在自己府里还能压一压，在城主府，燕少城主百分百不愿意冒险的。 乔木对于不是自己地盘的领域，也没有什么久居的意愿，他这人的地盘意识还是很强的。所以不用饭什么的，完全不觉得委屈，车上备着点心呢，还有热茶，随便吃口就好了。 再说了城主府里面好多的话不好同燕阳询问，还是回到自家地方方便。 马车里面两口子抱着儿子气氛静怡温馨。不知道两人正在稚气的怕是要以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呢。 太贵掀开车帘，送上一壶热水两盘点心。 燕城主抱过儿子，意思不言而喻，让乔木先吃口。对于这份体贴，乔木非常的受用。就说自己看上的人怎么会差吗。 刚巧就是燕少城主才夸奖过的灶上师傅做出来的素点心。 乔木舔着脸，捏着点心伸胳膊到燕少城主的嘴边：‘少城主在殿上累了一天了，最是费脑子，先吃口点心吧。’讨好意味太明显了。 然后就殷切切的看着燕阳，双眼笑眯眯的都要弯的看不见了。 燕少城主就看到眼前芊细白嫩的下手，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在乔木笑吟吟的注视下，无意中张开点嘴巴，就被乔木快速的塞了一块点心进去。然后就看到乔木笑的更欢了。 燕少城主无意识的咀嚼，嘴巴上的柔软也不知道是乔木的小手造成的，还是点心入口即化的效果。还是那句话，对于一个才开荤就因为媳妇怀孕禁欲大半年的青壮年来说，这么勾引相当于犯规。 燕少城主盯着乔木的手指头，眼睛都冒着蓝光。偏偏乔木还没有自觉，捏起点心，直接放在自己嘴巴里面。在燕阳看来就如同乔木的芊芊细手在抚摸他的嘴唇一样。诱惑力十足。 乔木吃的笑眯眯的。燕少城主就剩下咽口水的份了。不行不行，回府之后怕是要在书房冷静好久好久了。不然肯定要丢人。 看到燕少城主喉咙滚动，不用问肯定是饿了吗。 乔木再次捏起点心，趁着燕少城主不备塞了进去。 两盘点心一壶茶水，两口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就那么解决的，燕少城主连喝茶水都是有赖于乔木伺候的。 要说这份温馨的气氛，让人说两口子还在生气呢，怕是谁也不信。 乔木都想了，谁家斗气的夫妻能够相处的这般融洽呀。 燕阳偏偏就拧着性子，非得跟自己僵持着。明明是硬撑吗。 回到少城主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燕少城主一路抱着平哥进入内室，才匆匆的走人。 连句招呼都没有同乔木打。不知道的以为后面有人追帐呢。 乔木憋了大半日的问题，愣是没有机会出口。算了累了一天了，还是歇着吧，马车虽然经过改造了，可到底坐着不舒服。那里有在府上舒坦呀。 燕少城主一忙起来，乔木竟然一连三日都没有机会说两句话。都快要忘了自己憋在心里的问题是什么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燕少城主忙了，领头那边稍微轻松了些，听太贵所言，好歹这两日领头是站着回来的。意思就是没有被揍趴下。 乔木不好意思说‘这就好’，毕竟还是没摆脱困境呢。只希望少城主继续忙着，最好能忙的忘记领头的事情才好。 倒是领头身体好一些之后过来乔木这里特意说过，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训练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让她不必介怀。 乔木看着都瘦的要恢复盛世美颜的领头，这能好到哪去呀。这才几日呀，掉了多少rou了。越发的愧对于太贵了。 总不能这时候还沾沾自喜的说，我还你一个美艳的夫君吧，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乔木自认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对着夫妻二人一脸的愧疚。 燕城主的班底还是很有实力的，有了大概的章程之后，立刻就制定出了相应的措施，出台的东西，要比乔木手稿上面的东西精简许多。 用御史大人的话说就是，既然学识是瑰宝，自然要贵重对待，怎能轻易示人呢。 只是挑些足够引起人注意的那些论点，让人做成布告一样的存在，在燕城境内宣传广而告之。还听取了少城主的意见，寻了说书人广为传唱。 至于说数术，更是如此。诸位大人都说了，想要学习更深奥的学问，自然要有更虔诚的态度。那可是留住学子的好东西，自然不能随便示人。总之外传的东西，精简到了只是饵够诱惑就成，余下的多一点都不给，捂在燕城手里紧紧的。 若是乔木看到这个结果，定然要说，那到底都什么东西能够示人呀。 燕少城主这几日都是彻夜通读乔木手上的亮本子的，知道这里面的知识高深莫测，乔木拿出来这点，不算什么，对于官员们的谨慎倒是不置可否。 不过夫人的东西能够被谨慎对待，燕少城主还是很愿意看到的。 还有就是吸引天下学子的擂台，诸位大人都考虑过了，要说对这个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少夫人，亦或是少城主，可他们燕城堂堂少主或是夫人，总不能谁人站出来都要接见，那样太丢份了。 大家都没说出来的是，燕城这么多的爷们在呢，让一个女人守擂，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即便是为了脸面，也不能让少城主夫妇抛头露面的，即便是真的有需要，那也是够身份，确实学识过硬的人，才配得上他们少城主一见。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不管怎么美化这件事情的外在，内里就是他们满燕城的爷们，没有人家乔氏带来的东西深奥。他们燕城靠的是人家乔氏带来的东西吸引学子。这个认识有点让燕城爷们丢脸。 不过大家都有志一同的拒绝开口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颜面尽失。 只是建议性的说道，要挑选聪慧的郎君同少城主一起探讨科学论，擂台上自有他们守擂。 燕少城主对于这个没有意见，作为少城主他要忙的事情多着呢，确实不能因为这一件事牵扯住太多的精力。 不过至于到底谁人能够先接触科学论也是一个问题。 所谓举贤不避亲，诸位大人在这时候都发挥了大公无私的精神，全都把自家公子给拎出来了。没有一个人说要避嫌的。 燕城主算是知道什么是知识的力量了，这还没开始学到力量呢，光是个饵就让他们露相了。原来诸位往日里各个风清明月的诸位大人，也有如此模样的时候，实在是大开眼界。 最后挑挑拣拣也不过是找出几位学识确实不错的郎君，当然了中间还少不了考虑官员，世家之间的平衡，即便是有学识的公子那也不是随便挑的。至于诸位大人的心情，真心的顾不过来呀。燕城主私下以为，总不能让儿媳妇整日的同一群外男相处吧。所以挑出来的这些郎君年俗普遍偏高。燕城主的这点私心怕是没能明白了。 等到真正开始学习的时候，燕城主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儿子比他还小心呢，就没让乔氏露面，都是儿子同这些学子一起学习共同进步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