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多疑非病
封一梦安慰道:“好与不好,总有一个界限,经历了太多的不好,好也就近了。” “呵。”木玲花嘴角一抹冷笑,悲凉道:“大学时,有一位男同学对我说过一句相似的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那时,我深信不疑,可,可是,我的冬天格外的漫长,就连他,也成了我的冬天。” 木玲花悲泣一会,继续道:“或许是那个男孩温暖的话语温暖了我冰冷的心,不久之后,我们成了男女朋友,初时的恋情是甜美的,我以为我已经来到了春天,可不久的之后,他成了我的冬天,连带着那个我自以为是闺蜜的女人让我的冬天更加寒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个因为我而相识的男女,走在了一起,同时,撇开了我,一人给了我一句致命毒语” “什么冬天、春天,居然能够轻易泡到你,不枉我特意拜读了一下!” “爱情就像指中砂,抓的越紧,溜走的就越快。” “从那时起,我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更喜欢用心去观察,很多时候,我可以把自己当做局外人,去怀疑一件事,去怀疑一个人。” 封一梦整理一下思绪,询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喜欢质疑,怀疑的太多就被别人当作多疑,极端的多疑?” “是的,一定是的。”木玲花瞳孔陡然放大,害怕的全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叙述道:“大学毕业之后,我进入我先生新开的广告公司,一同克服种种困难,把公司做大做强。为期五年的时间,让我们相知相爱,结下了深厚的情谊,那时,我深信,他是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丈夫。” “去年,年末,一次为他整理衣服时,在衬衫上发现了一枚鲜红的唇印,我整个人顿时就很不好了,一有空闲,脑海中就浮现一些不好的画面。有一次跟踪,发现他正与公司中最年轻漂亮的会计雨芬有说有笑的用餐,那是一家很有品位的法国情侣餐厅。” “当我质问时,他们两人矢口否认,之后的不久,我多疑的毛病完全失控了,开始质疑周围所有人,质疑所有事,我觉得自己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所有人,所有人都想害我,害我!” 封一梦沉默片刻,郑重道:“让我来为你揭开你心中的所有困惑吧!” 一根梦之触须连接在木玲花大脑之上,随着造梦异能的注入,木玲花很快沉沉睡去,封一梦趁机,意识进入其中。 在木玲花的记忆海洋中徜徉,封一梦特别关注了木玲花叙述的事情,木玲花的父母属于包办婚姻,两人感情很差,而她母亲与二婚的汽车司机重组家庭后,作为家主的汽车司机,其实内心中极不待见木玲花,又加上木玲花的mama性格较弱,才会一直忍让,造成木玲花总是陷入被欺负的境地。 木玲花第一任男朋友汪成,其实是因为一场玩笑而引起的追求。木玲花性格多疑而孤僻,一向是被人忽略的对象,可,不凡的美貌,还是让不少人惦记,汪成常常自吹自己纵横情场,泡妞无数,有一次被一个同伴挤兑,若是他能泡得木玲花,定然次次见面以大神相称。汪成受不得激,自然应下了,多番观察、思索,汪成搜寻到那句雪莱的名句,最终,果然抱得美人归。 木玲花的闺蜜叫做海娜芯,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同校,又多次同班,两人之间的关系随着时间发展,自然愈发友好,成为无话不说的闺蜜,但真实情况并非如此,起初,海娜芯是认为木玲花成绩好,对自己利大于弊的刻意交好,其后,真真假假各半。一次偶然的机会,海娜芯知道了汪成追求木玲花的起因,就以此为要挟,让汪成暗中成为她的男朋友一个月。 那时,汪成心中对木玲花的爱恋不浅,只好,忍辱答应了,不料,半个月不到,木玲花就发现了他与海娜芯的秘密,所有的感情,顿时化为冰寒,再无一丝回旋的余地。 最诡异的是木玲花发现自己丈夫偷情的那段记忆,木玲花的丈夫名叫范财紫,那位美女会计名叫雨芬。 在木玲花极端多疑之前,曾有一次找上雨芬,私下里,开诚布公的与之交谈,却是一点结果都没有,而封一梦因为视角的不同,隐晦的看到,雨芬暗中对木玲花的茶水中洒下一点淡蓝色的粉末。 不久之后,木玲花只要凝神观察别人时,眼前就会闪现一些仿佛是幻觉的影像,凝视之人的面目陡然狰狞,仿佛择人而噬的恐怖怪兽。那段时间,木玲花的神经处于最脆弱的时候,而一直因为木玲花无端猜疑耿耿于怀的范财紫一点也没有察觉,更糟糕的是,家中常常发生一些颇为灵异的事件,比如,放在鞋柜的鞋子,突然出现在门前,关上的窗子,居然开了半扇,扔掉的垃圾,再次回到了屋中等等,对于神经极其脆弱的木玲花简直如天天见鬼一般,多次对丈夫诉说无果后,极度的怀疑,让她联想到一本丈夫谋害妻子的暗黑系小说,心弦顿时崩断,一见到范财紫,心中就会涌起大恐惧,大喊大叫,情绪严重失控。 在所有外人看来,木玲花性格极度多疑,已经到了怀疑世界,怀疑人生,怀疑一切的地步,范财紫无奈,只好联系了一家精神疗养院,让木玲花接受治疗,而此次参加催眠师大会,则是木玲花一力要求的,在她的认知中,范财紫定然是为了能够摆脱她,又能够不平分家产的阴谋。 读取木玲花记忆之后,封一梦知晓了木玲花极端多疑性格的源头,治疗也就有了方向。 封一梦细心探查之后发现,木玲花大脑皮层表层微微泛着蓝光,有致幻效果,以造梦异能清洗之后,顿时焕然一新,再无副作用。 之后,封一梦以木玲花的记忆编织出四重梦境,把那些过分失真的多疑消除,又把以往的种种怀疑淡化,让木玲花的性格偏于正常人。 封一梦睁开眼睛,望了一眼沙漏,还有些富余时间,就来到木玲花身边,在其头顶上按摩几下后,沉沉睡去的木玲花顿时苏醒。 封一梦严肃道:“对于你家中的事情,我大致清楚了,你的性格转变为极端多疑,其实,是由雨菲下药引起的,因为你本身就极喜欢怀疑,所以,药效格外激烈。” 木玲花眼神一寒,急忙问道:“雨芬,什么时候对我下的药?” 封一梦答道:“就在你们俩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外面突然发生巨大sao动,而雨芬在你后面一点冲出去。” 木玲花神情忽然一柔,嘴唇蠕动几次,才问道:“家中的诡异事件与范财紫有没有关系?” 封一梦沉吟道:“与范财紫没什么关系,其实,你若神智正常,就会发现,你丈夫那些天总是回家很晚,很是疲惫,对于你的质问什么,他完全提不起精神,一不留神,就会睡着,那是极度劳累所致,我个人认为,或许是公司出了问题,让他无暇他顾。” 木玲花眼中泪花打滚,恨声问道:“那些诡异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一梦沉声道:“不是灵异,那就是人为,只要有你家钥匙,趁你不在,做些小动作,把你本就脆弱的神经吓断掉,难度不大。” “呜呜呜!,原来是这样,是这样!”木玲花哽咽的几乎失声。 封一梦以梦之触须对洛常越和边远洋那里探查时,两人都已治疗完毕,蔡鸿鹄在三位宗师面前毕恭毕敬的聆听,不时点头回应。 不一会,蔡鸿鹄整理一下衣着,大步走向舞台中央,宣布道:“经三位宗师评判,洛常越治疗成功。”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掌声。 蔡鸿鹄双手下压,掌声停歇后,继续宣布道:“边远洋与封一梦,全部治疗成功。” 烈心虎猛然站起,反对道:“既然是比赛,自然要有输赢,怎可能用一句全部治疗成功敷衍呢?不说治疗的时间先后,就比一比治疗两位性格极端者的难度,那肯定是性格绝望者难度大得多,难道不该边远洋师兄胜吗?” 蔡鸿鹄皱眉道:“若按你的说法,从选择治疗对象的那一刻,封一梦就已经输了,那所谓的比赛有什么意义?” 封一梦淡然一笑,开口道:“其实,谁输谁赢,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治疗了一位病人,心灵上的愉悦。”稍稍沉默,转而惭愧道:“一梦年少,情绪难免偏激,误会了边远洋大师,之前的挑衅之言,纯属误会,请见谅!”说完,封一梦对边远洋深深一躬,礼数十足。 边远洋快步上前,一把托起封一梦,威严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面向台下众人,豪迈道:“催眠师大会,在此刻,已经走向尾声,或是心灵,或是身体,能有所得,即是最大欢喜,值此大会圆满落幕之时,希望大家以热烈的掌声祝贺!” 顷刻间,掌声雷动,呼声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