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章 交换

    四个人四种笑声，四种表情，在蜡烛摇曳的火光间忽明忽暗。在宽广的墙壁上投出高深莫测的剪影。

    “你觉得，多少个连号上品元素符对你有用？”尼采打破僵局，向黯水女士问了个实际问题。

    “‘连号’这个词用得好，一般来说三连发就不容易了，五连号千中无一，十连号就是传说了，这种层次的上品符制作条件已接近臻品符产生的条件了，其中蕴含的技巧已接近臻品符。只有这种程度的符对我才有启发意义。至于十连发以上，每多一发都是突破啊，难度成十翻倍。而二十连号已属飘渺世外的神话了。估计只有深谙元素符制作的神，才有如此惊天地天的杰作，比制作臻品符还难得多。”黯水语气渺渺。一脸神往。

    “那你还向我索取一打十二个元素符，这又不是大白菜。”尼采突然怒发冲冠地责诘黯水，那种浮夸扭曲的表情相当到位。刚刚刷新了对尼采新认识，遍体生寒的奥顿与格林，看到尼采如此装逼，脸扭得比尼采还超现实。

    “十二个是虚数，实际连号的有几个谁能保证。”黯水一脸凛然地辩解。

    尼采沉思片刻，甩出一叠纸张，“这是曌歌官方与迷雾沼泽的协议。迷雾沼泽已属于曌歌独立大公领。奥顿是世袭大公。你老人家与奥顿有关遗迹探索分配问题应该有个明晰了断。因为这不是奥顿一个人的问题了。”

    “那不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了，还是个孤寡老女人。”黯水女士竟然毫不意外地娇笑着打趣。“其实，这地底下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些收藏。三层以下，我也没能力进入。即使有拥有权也是水花镜月。不如给你们算了。但好歹留点配额，留点念想。不过那就看你的那些元素符是几连号了？”

    “不过，我倒是羡慕奥顿，搭上好势力，难怪会放手，原来是放风筝啊。呵呵。”黯水女士朝奥顿挤眉弄眼，将五官如同魔方般任意变换。

    “你也可以搭啊？”尼采一本正经。

    “招安我，咯咯，那就看你们的诚意了。想当年……”黯水笑得格外的水性杨花，并神游天外地缅怀起当年的风光。

    “那就是可以哦，”尼采不依不饶。

    “如果你们拿出十连发元素符，我可以考虑考虑，当然如果你能拿出二十连发。我卖给你都可以，小兄弟！”黯水的答案很朦胧，很飞扬。

    而旁边的奥顿与格林如同犯了恶性痔疮一般，身体拧巴得仿佛胳膊不是胳膊，大腿不是大腿，每个零件都阴差阳错搭配错了。尤其两只******更是扭得极端sao包。看得黯水莫名其妙。秀眉由平顺变成弯弯扭扭。

    “唉，大姐，卖这个词很不雅观啊，换个说法呗。”尼采依然风轻云淡，有点谈笑风生的意思。

    黯水突然肃穆庄严，不再飘忽不定，水茫茫的脸庞一阵海潮呼啸后竟然快要凝成实质。变得深邃莫测的眼眸宛若深海漩涡，连亮堂的烛光也仿佛被扭曲旋绕。声音如一条银弦扬起，穿透时空。“如果谁能拿出两打以上，也就是二十四个货真价实的连号上品符。我甘愿追随，作元素仆从。”

    一阵清透明丽的水华闪烁之后，黯水卷起一线晶光水幕，托着一只元素符，一只上品元晶制作的符。“这是一个元素仆从契约符，就是这个遗迹探索所得。你们应该知道，契约是有档次之别，要分契约许愿对象的。而这只符的许约神竟然是通天规则，即使是伟大至高的光辉之主也无法毁约。我愿意以这只符进行契约。”黯水端庄严肃，一脸神圣。看得尼采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的另一个重要元素是：意识中对那个元素仆从契约符竟然产生饥渴的感觉。

    “那你不是很亏，区区二十几个上品符就让你奉献一切，献完青春，献终身。”尼采平复心情，还在为黯水打抱不平。

    毕竟，元素仆从契约符一旦生效与卖身为奴异曲同工。****情未了的关系中，有契约元素兽的暧昧关系，分主奴，主仆，对等三种关系，当然人是主兽是辅，也有颠倒是非的兽是主人是辅。人与人之间也有类似的纯洁美妙关系，但大都发生在高级元素术士的身上。一些人格魅力璀璨，王八之气磅礴的元素术士会吸引众多粉丝，及追随者。当然也不乏捧大腿，揩油水，狐假虎威的投机倒把分子。

    其中一些实力强大意志坚定的骨灰级死忠，被高级元素术士认可后，经双方同意会进行元素仆从契约的血祭仪式。形成一种奇特的主仆关系：主人可任意将精神力探入仆从的精神世界中，而不会遭到任何反抗。这就意味着主人随时可控制仆从的生死，可随时获得仆从的一切思维想法，以及一切记忆，甚至掌握的元素奥义。更不人道的是：主人身死道消，元素仆从也会立即化为天地间最纯净的元素粒子。而仆从的福利则是：每天可借用一次主人的能力……包括掌握的元素术，血脉能力等等。当然不能超过十八分钟，……在元素使的战斗中，十八分钟算是一个漫长的时间了，往往生死之战在一瞬间就结束了。哪像尼采跟迷雾众兽之间的切磋，叮叮咣当打个半天，有前戏铺垫，有深入浅出的高潮波折，……最后以意犹未尽的回味结束。当然主人随时可以将自己领悟的成熟奥义……不是那种读取来的半生不熟的奥义，通过精神力传给仆从。更有厉害非凡的仆从能感受到主人的奥义从而潜移默化，自我启发自己水到渠成的元素顿悟，与主人一起成长。

    所以元素仆从契约一旦血签，黯水便死死地成为别人的附庸，甚至牵线木偶，她的生，她的死，她的荣耀与尊严，甚至耻辱不再属于她自己，她那自由自在任我行的个性将被桎梏套牢。在元素仆从契约关系中，很少有元素术士成为别人的元素仆从。往往是元素战者，血脉战者成为元素术士的元素仆从。更不要说，黯水是个天资妖孽的元素术士……当然是废了的天才术士。但身为术士的自傲与荣耀还深深铭刻在黯水骨子里。

    所以，黯水的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让尼采们深疑不信。一万个为什么宛如过敏性鼻炎后的清鼻涕，汩汩直冒，湛湛直流，淋漓而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