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祝商上
“爹!娘!!!” “小少爷!小少爷别过去!我们快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朝廷的人很快会追过来的!” “不!王叔!王叔!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我爹我娘!他们还没有出来!他们还没有出来啊!王叔!!!” 被叫做王叔的中年男子早已泪如雨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身旁这个小少爷的请求,而面前这个被团团大火包围的山庄叫做梅剑山庄…… 几乎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里面,其实,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被困在里面的是尸体并不是人,朝廷的人杀死了整个山庄的人,又放下这一把火! 如果不是因为小少爷到了求学的年纪,庄主让他带着小少爷出去拜访慕容老先生,他和小少爷也不可能因此而逃出这场厮杀。 “小少爷!我们……走吧……庄主和庄主夫人一定不希望小少爷回去的,这无疑是白白送命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少爷……走吧!”王叔咬了咬牙一把抓过小少爷往丛林深处走去。 小少爷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未曾有过停歇,他张牙舞爪地想要冲向火龙之处,可是他没有办法,他过不去,到了最后,只能无能为力地垂下手,在王叔的肩膀上哭到昏厥。 梅剑山庄在江湖上一直都有很大的威望,庄主公孙武侯与其妻子公孙氏,一直以来都是心地善良的侠客,对于江湖之中的求助总是忍不住出手相助。 长此以往,在江湖上积攒了不少的人脉和口碑,无论是官还是民甚至是贼,都有有求于梅剑山庄地时候,皇后一派的人得知了梅剑山庄之后,在皇帝面前造谣是非,引起了皇帝的恐惧。 这才有了一夜之内屠尽梅剑山庄上下百口人命,火烧梅剑山庄毁尸灭迹的行径…… “公孙长贤……” 山溪之中有人正努力地练剑,他看到剑身中的这四个字时,不由得停了下来,这是在他出生那天,父亲亲自打造送与他的,代表了他在公孙家的地位。 可是如今看来,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笑话,他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长剑抛入身侧的水潭之中,不远处看着他练剑的王叔见状,慌里慌张地冲过来:“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的念想啊,你将这剑丢了,往后该怎么办呀?!” “王叔!从此以后我不再叫公孙长贤!”他目光漠然地坚决地吐出这句话,可是身旁的人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而是着急地探着脑袋往水潭看去,顿了一顿,到底是没忍住,迅速将上衣脱了个干净,一头栽进了水潭之中。 “王叔!”他没想到王叔竟然会跳下去去捞剑,年仅十岁的他不由得着急起来,王叔如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王叔如果出事了,那他在这天地之间应该怎么办? 当王叔大口喘气将剑从水潭之中捞出来,小心地递到他面前之时的场景,哪怕是过去了二十年,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忘记。 “王叔,我丢掉剑是想要彻底丢掉这个世上唯一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我要改头换姓为爹娘报仇!十年、二十年,哪怕三十年五十年,只要我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我就一定会为爹娘报仇!” 王叔看着面前的人满脸泪水却又满脸倔犟的神情,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水,心口仿佛被刀扎一般:“小少爷,报仇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必想这么多,你从生下来就是公孙家的孩子,那么永远都是,这一点不会变……” “不,王叔,我要去癫山学武。” “癫山!小少爷不可啊!” 世人不知癫山在何处,不知癫山是何物,只有学武之人才知晓,那里就是人间地狱,可怕地让人绝不想要去第二次,实际上,去了那里的一百个人,难有一个人能回来! 癫山有一个规矩,一旦进去,就要杀掉里面所有人,如此才算是成功求学,所为巅峰便是如此而来。 像癫山这样可怕的地方,当然是血海深仇到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前去求学,不少人在里面一待就是五年,这五年活的就像一条狗,在污浊之地吃喝拉撒,在断肢残臂血流成河之处如履平地,面不改色心不跳。 哪怕是杀了所有人出来,那个人也未必能过去心里那一关,所以王叔听到他如此坚定地说出这话,浑身都发毛。 这是多么可怕又残忍的事情?而面前的这个孩子,不过才十岁,他又有什么能力去完成这样的事情呢?就算他完成了这样的事情,那未免也太残忍了,他本来可以十分快乐地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非要去承受这样巨大的痛苦呢? “王叔,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就动身去癫山,王叔不必劝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请王叔等我五年,五年之后等我出来,必定要狗皇帝付出代价!” 他前去癫山学艺之时,并没有性命,他也完全不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因为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想花时间去记对方叫什么名字,有这个时间倒不如想办法多杀一个人。 在这里学武的人大多是靠技巧和功夫杀人的,可他却是完全全的一个例外,他不光靠技巧和功夫杀人,更多的时候靠的是头脑杀人。 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逃脱的可能,他将那些猎物当做是那个狗皇帝一样去对待,当做是那天晚上放火烧了他们家山庄的士兵去对待,所有的仇恨和愤怒都在一瞬间化作利刀,对准了猎物的心脏。 癫山从来都是五年一届,而他不过用了区区四年,就提前完成了任务,成为那里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 不光如此,他再出去的第一天就杀掉了癫山的山主,取代了他在癫山所有的权利。 那时候的他不会才十四岁,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所有人都不敢将他当做小孩子去对待,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觉得可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