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凤何归在线阅读 - 第七十七章:怒色

第七十七章:怒色

    塔娜每天中午都会准时过來,呆到下午用膳的时候就会离开,绝不多留片刻,每天來所穿的服饰也是不同,惹得我眼花缭乱的。

    她的性子很温和,但是多少有些娇生惯养的毛病,训练的时间稍微一长,她就有些受不了,不知道为何她对我的态度还是蛮尊敬的。

    按理说,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比丫鬟好一点罢了,按照她哥哥的那个说法,我就像是她们金家的一个奴仆,她若对我指手画脚我觉得还正常,现在这样,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这几天我只是在言行举止上教了她,这些规矩都不是朝夕就可以学会的,需要日积月累慢慢变成习惯,所以我也沒想着她能做的多好,有空也会纠正她的南国话,真有一种当老师教学生的感觉。

    虽然我不知道塔娜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但是她既然姓金,肯定非富即贵。

    每次都是我独自一个人去见她,并沒有叫墨汐一起,我不是沒有提过,而是每次冬雪传唤我的时候都说是小姐让我一人。墨汐岁觉得纳闷,但是也沒有多问。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流逝着,渐渐地秋穿换冬装,让我有时候还有些恍惚。

    金国的冬天來的太快了,呼啸的大风整日里吹个不停,出门稍微走远一点就都穿着斗篷,不然一会儿就浑身冷的打颤,那风儿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往人的袖口领口灌进去。

    虽然我在金国,但是很少穿着她们的服饰,总觉得浑身别扭,也只有出门去才会穿着,塔娜命令四婢给我准备了很多的胡服,可是在庄子里面我还是穿着墨汐做的南服,就像是在现代我经常穿着汉服出门一样,总觉得骨子里面继承的东西就有责任传承下去,就算我现在身在异国,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忘记那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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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身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眉眼间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其余的墨黑青丝披散在肩头上,那种薄唇抿得很紧呈现出了怒色,冷眼看着台阶下的一群人。

    整个大殿安静的放入落下一根银针都能听见,只有那些彼此起伏的微弱呼吸声。

    “皇妃不见了?”男子阴郁的表情一直浮现在脸上,吐出的字眼虽然平和,但是语气着实吓人。

    霍舒和陆文二人跪在点下,默默地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陆文毕竟是大臣,冒着让皇上不悦的风险,还是开口道:“回皇上,确实如此。只是不知娘娘是被掳走还是其他,微臣正在派人查。”

    “呵,伺候娘娘的人呢?贴身的宫女呢?她们也不知道?给朕传进來!”皇甫宸的口气明显更加威严,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人生气呢。

    “传白芷姑娘觐见。”通传的太监在大殿外高呼。

    白芷本來就很紧张的心,这一刻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都开始冒冷汗,害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小声念着,“主子,你可要保佑我,主子,你一定要沒事才好啊。”一路上走的磕磕盼盼,可算是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偷偷看了自家相公一眼,只见霍舒的表情有些严肃,白芷就知道,说不定会大祸临头。但不管怎样,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奴婢白芷叩见皇上。”

    听到殿下传來的女子声音,皇甫宸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刺向了她,“你就是娘娘的贴身宫女?”

    “回皇上,奴婢是。”

    “娘娘是怎么不见的?”

    白芷听到这话,手心中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自己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不见的,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觉,主子和桑麻jiejie都双双消失了,如今皇上问自己,让自己可是怎么回答。她思量了几分,有些沒底气的回道,“奴婢不知。”

    “不知?那要你何用?來人给朕拖下去砍了。”皇甫宸听到白芷的话开口轻声说道,并沒有表现的很生气,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好像刚才那个说砍头的人不是他。

    白芷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霍舒听到这话,当下就着急了,想要开口求情,被陆文一把拉住制止,而是自己开口说道;“禀皇上,一同消失的还有另外一位宫女,名叫桑麻。这一路上,她们两人同娘娘的关系亲似姐妹。当务之急,是找到娘娘,皇上若是就这么杀了白芷姑娘,只怕娘娘回來定是会埋怨皇上的。”

    皇甫宸听到陆文的话,并沒说话,也沒有开口下旨收回成命,他高贵的头缓缓抬起,目光飘向了殿外,好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想些什么,白芷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自己并沒有求皇上收回成命,这一刻,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罢了,传令下去,各个州县郡给朕仔细的查,务必要找到皇妃。至于这个宫女,一个月后若是还沒有找到人,就给朕斩了,任-何-人都不得求情。”皇甫宸一口气说完这段话,语气很慢,声音有些慵懒,可是却让人听的心惊胆颤。

    “奴婢谢皇上恩典。”白芷听到这话,还是支撑着身体给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谢了恩。这是这一刻,她突然不想让主子回來了,这样一个沒有情意的君王真是可怕,若是主子回來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血雨腥风。

    皇甫宸抬起那双指点江山的手,按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xue,这一刻,他只觉得气愤,这个女子,她怎么利用自己的信任逃走?谁给了她胆量,戒备深严的从军,十几号人居然都沒有一个人发现?她一个自幼养在深宫的女子,怎么敢逃走?

    难道她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吗?难道她不在乎凉州吗?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挥军南下灭了凉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