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敲闷棍的女侠!
柳梦月从房间里出来,首先是急忙打量陈文博的情况。 当发现他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对!”陈文博率先反应过来,两步跑到阳台,向下俯瞰。 没有重物坠地的声响,楼底也没有那血腥凄惨的一幕。 “警官们,她没死,很可能逃到楼下某处了!”陈文博举起双手,迅速向一干警员说道。 “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凶手?”警员们看到房间内的尸体,简直心中骇然。 而在阳台,竟然还有一支手枪。 华夏在枪支管理这一方面做得极佳,也减少了不少社会暴力的发生。而这把手枪,显然属于违禁物品。 一众警员当即严肃起来,要将陈文博等人全部收押起来,进行盘问。 而当陈文博转身,所有警员却是集体一震。 “这不是先前那个人?” “对啊,所长怕得罪他,还开除了老王!” “那你们还记得所长说的什么?遇到他,他必然是打击罪犯,谁把他抓回去,直接以渎职名义开除!” 几名警员小声交谈着,这情况倒是出乎了陈文博预料。 上次因为打架斗殴进了局子,没想到竟然埋下了伏笔,让自己办起事来轻松了许多。 这个郑所长,可真是有心了,竟然干脆下了这么个命令。 “这位···长官。”一名警员有些迟疑,拿不定主意,该如何称呼陈文博。 “不用说什么了,赶紧沿着这一栋搜查下去吧。那女人是个杀手,如果被屋子主人发现,搞不好真会杀人灭口!” “也不对,我们耽搁了这么久,说不定她早逃了。”陈文博长叹一声,想来以红玫瑰的身手,可能真的逃脱了。 “我们会尽力追捕!”一个警员立即回答,就要下去搜查。 “留点人,帮我把这三具尸体收拾一下吧。” “那个膝盖骨被打折的人,你们不能带走,我留着拷问他们组织的线索。”陈文博简单说了两句,放松下来。 而就是这一瞬,饥饿感像海上的浪潮一般袭来,简直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陈文博感觉脑子炸开了,眼前尽是一大片星星,大的小的都有。 肠胃抗议地蠕动着,陈文博觉得整个身体像不是自己的,连警员们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那么遥远模糊,听不清晰。 这时,他才想起,他在战斗中无数次催动易筋经,不知消耗了多少能量。 陈文博天旋地转,倒在了被割得破烂的沙发上。 “文博,你怎么了!”柳梦月一声惊呼,焦急万分,以为陈文博受了什么重伤,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我···饿。”陈文博有些憋屈,有些无奈,又有些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在场所有人,险些为之绝倒。 “我下面给你吃!”柳梦月破涕为笑,温柔地轻抚陈文博的额头,走进了厨房。 下面,给我吃? 要不是有些头晕,陈文博都想抓住这个歧义,和柳梦月调个情什么的。 几名警员留下,开始拖走三具尸体,而那个晕倒的跪地男,却被留了下来。 俨然间,陈文博成了临时上司,指挥他们如何处理。 更多的警员却是下了楼,开始拨打起了各处电话。 有向所长报告情况的,也有人让民警、巡警、交警提高警惕,注意一个性感妖娆的女子,并大致描述了长相。 他们没有提红衣,毕竟红衣是可以更换的,只是件衣服罢了。 而只要见过她的人,自然会想到性感妖娆。甚至,只要看到她,就会知道她是警员们描述那个人。 “磊哥,你说真有这种人吗?从七楼阳台跳下,还能安然无恙?”有个警员挂断了电话,边下楼梯,边向同事闻着。 “你这就没见识了,看过世界奇案大全吗?那里面不可思议的真实案件,可比这离奇,也恐怖多了!” 被称作磊哥的人,显然很乐意显摆,让那人好好努力破案,不要灰心。 他们匆匆下了楼,准备在附近搜查一番。 既然已经耽搁,让她有了逃跑的时间,那就不用在居民楼纠缠。 再说了,大半夜这样去敲门,人家不在家甚至不乐意开门,还能一家又一家地破门而入? 几个警员走在后面,收好了违禁枪支,抬着三具尸体,越打量越是奇怪。 “你看这个人的眉心伤口,精准狠辣的一击毙命啊!” “那你看这个,后脑勺开瓢,简直是一顿没章法的乱砸。” 越想越迷糊,这些歹徒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反而被反杀了? 走到六楼门口,有人打开大门,对几人举报道:警官,先前楼上的住户不知道发什么疯,大半夜······” 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注意到警员抬着的尸体,后面的话当即噎回了肚子里。 “你楼上发生了命案,不过不要怕,歹徒已经被制服了。” 听到警官的话,那人吓得面色苍白,胡乱应了两声,就要关上大门。 “对了,你这里,没有陌生人闯进来吧?”一个警员想到逃走的红衣女子,出声询问道。 “陌生人闯进来?”那人听得心慌意乱,只觉得像恐怖电影一般,就有一个杀手潜藏在自己家中某个角落。 只等自己一个不小心,变态杀人狂就会冲出来,把自己砍成几段。 于是,他扭着一个警员不放,非要让他检查一番。 警员无奈,只得进去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吩咐他注意安全,警员就离开了。 “看来那个女人是逃脱了,没有藏在住户家中。”这个警察更加肯定了,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时间回溯,红玫瑰跳下阳台后,反手便扣住了六楼阳台。 再缓了下坠之势后,她翻转身子,直接落进了五楼阳台。 一个轻盈翻滚,卸去大半冲劲,红玫瑰也是觉得摔得有些难堪。 要不是身下躺着个中年人,说不定还得撞到墙上。 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手腕,红玫瑰面色平静,无喜无悲。 从楼上跳下来,果然比从楼下攀爬痛苦。 “要是在五楼才扣住阳台,jiejie不摔死,手腕也该折断了。” “小博博,好狠的心呐。” 红玫瑰一脸痴怨,眼中却跳动着复仇的火焰。 一手打造的荆棘之花,在陈文博一人手下,近乎全毁。 红玫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发现他裤子都没提上,某处正在风中瑟缩,陷入了软小状态。 甚至,在他的裤子和手上,还有乳白色的粘稠液体。 红玫瑰突然有些厌恶,一脚把他踹到一边,捡起了自己丢在此地的水红色手绢。 手绢所在之处,红玫瑰必至,将其取走。 因为,这是那个被自己称呼为mama的可怜女人,唯一留下的东西。 “啊···啊···雅蠛蝶···死果一···” 客厅中的电视仍在播放,红玫瑰将其关闭,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随意,打开了冰箱。 空空如也的冰箱,令她有些不满。 她来到厨房,开了灯,打火,掺水,下面。 恍惚间,她想到了那些艰难的岁月。 那么小的一个女孩,穿着破旧的红衣,如此瘦削,如此憔悴。 她在那个狭**仄的“家”,集卧室、厕所、厨房为一体的小屋子,煮着一挂面。 她咽着口水,小鞋子破了洞,在寒冬腊月露出两个脚趾。 “真香啊。” 红玫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眼眸有些湿润。 随后,她的双眼锐利如刀,一扫悲伤。 “mama,我要告诉你。” “女儿如你所愿,坚强而强大,不靠任何男人,不会像你被一个男人欺骗一生。” “女儿,长大了啊!” 这个妖媚的女人,在别人的厨房,笑得癫狂。 只是不知怎么的,眼眶就湿润了。 而在七楼,陈文博吃完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陈文博端着碗筷,准备去清洗。 “你的手臂?”燕浅溪看到他双手捧碗,有些惊讶。 “嗯?”陈文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左臂虽然有些轻微颤抖,但已能动弹。 只是使用左臂,多少令肩膀骨折处有些疼痛。 “放着,我来洗。”柳梦月凑过去,接过了陈文博手中的碗筷,来到了厨房。 “这么快就要好了?”林佳瞪大了美眸,手里还拿着只剩半截的台灯,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佳佳,你之前那两下太暴力了。”陈文博看到她手中的残破台灯,想到那几下可怕的闷棍,也是有些震惊。 “要你管,老娘就喜欢游泳啊打网球啊踢足球啊,不喜欢闷着你拿我怎么样?”林佳扬了扬台灯,一脸不满。 “不不不,我是说,林女侠简直帅得飞起!”陈文博竖起大拇指,说起恭维话一点也不脸红。 “那是。”林佳十分得意,开心地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敲闷棍也能算女侠?”燕浅溪跟林佳一直不对付,出声反驳。 “面瘫女,你说什么!” “疯女人,说的就是你。” “我打你!” “你打不过。” “我敲闷棍!” “你没机会。” 陈文博头大如斗,劝解道:“你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你闭嘴!”燕浅溪面若寒霜,林佳哼哼唧唧,却是难得异口同声,出奇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