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何为道
“那位少年是何人，叫什么？”在看台上关注着林天玄的周隐，见林天玄这一剑如此强悍，也生出了猎奇的心思。 “回使者大人，此人姓林名天玄，丹阳城城主林问道之子。”在周隐身后的四长老见状十分开心的上前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林问道我听说过，想不到他的儿子也如此惊艳，他好像是曾经内门中人榜中的高手吧，要不是后来。”周隐若有所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看来其中大有文章。 四长老是看着林天玄长大的，见他能得到羽化宗使者的赏识，也是十分的开心，见问话就连忙上前回答道，而二长老一众人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 林天玄得胜之后，看了一眼被吴家的人匆忙抬走的吴江，随后便面无表情的在划出指定的休息地闭眼打坐恢复起来。 比斗还在继续，接下的比斗中，林天玄又上场了两次，对手都不是丹阳城中之人，蜕凡六重天修为，无一例外，都是一剑极为快速的解决战斗。 这时擂台中的人渐渐地开始，减少起来，在剩下了大概三十来人的时候，林天玄也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 “很好，现在剩下人，现在就进行比试切磋，自主挑战，输的直接淘汰，每个人必须战斗，直到剩下十人为止，第一名奖励法器级极品流云剑一柄，第二名奖励法器级上品奔雷刀一柄，第三名奖励八品聚灵丹十枚，以后七名统一聚灵丹五枚。”杨傲说完，退到了周隐身旁，剩下的事，交给林天玄他们表演。 人群立刻情绪高涨，sao动不已，现在已经开始决战了，马上就要出现这一次十名羽化宗新弟子的名额就要诞生了，而他们就是见证者。 这时，真正的好戏正式开场，所有人都各自找到各自的对手战了起来。 林天玄负手，看着场中的变化，可能是由于他的丹阳城第一天才的名头太响。 又或者是刚刚的一剑败吴江，吓退许多敌人，都走到了这一步了，谁都想加入羽化宗，柿子当然是要挑软的捏。 就在林天玄有些出神瞬间，一名身穿紫色劲装的少年找上了林天玄。 “林天玄，可敢一战？”少年一走了过来就与林天玄约战。 林天玄转身，看向少年，只见他的年龄与林天玄相仿，长的剑眉星目，五官俊秀，带着一股傲气，正是吴家吴凡。 “有何不敢。”林天玄如星空般深邃的双目中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向他挑战的吴凡，正好他对吴家的行云剑法也是极为好奇，刚刚根本没有打够，吴江根本没有给他试剑的资格。 两人一同踏向一号擂台，而本有两人也要在这比斗，见林天玄、吴凡走来，就把擂台让了出来。 “快看，是林天玄和吴凡。”人群中早就有人发现两人的动作了。 “他们难道要上擂台吗？” “废话，入门大比不上擂台上那，看来又是一场龙虎相争啊。”人群中不断有人在说着。 “林天玄”站立在擂台上后，林天玄开口道，在他认为，这吴凡有资格得到他的尊重。 “吴凡。”对面的吴凡也极为认真的报了一边名号。 一号擂台中的气氛开始凝固，两人在互报了名字之后，便都不在说话，持剑盯着对方。 一缕风吹过，吴凡动了，林天玄只感觉到空气中气流一震，吴凡奔向他的瞬间，周围产生了一圈圈乳白色的气流，这是速度提到一定层次的结果！ “很好。”林天玄见状不由的大喜，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试出他目前水准。 只见林天玄也动了，身影晃动留下一道残影，只闻得一声长剑清越的颤响又似是胡弦的尾韵，像薄刃在弯弹之后的**散音。 就是在那么幽幽渺渺的吟颤中，一渺金色的璀璨光华已如一汪流水、一片轻烟，飘渺的一剑刺出。 两道身影相交，一般刺目的光芒激射而起，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看来，修为还是最为根本的差距。”林天玄在心中想道。 刚刚的交手，林天玄远落于下风，那怕有造化仙经的提纯，但和这吴凡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毕竟他不是隐卫之流的死士，拥有着出色天赋的他，较好的功法，又高于大三个小境界，自然不可能那么好对付。 而真正吃惊的是吴凡，他刚刚看过林天玄和吴江的战斗，以为林天玄也就会sao扰之类，才蜕凡五重天的他肯定强不到那去。 刚刚交手，他才发现，林天玄的恐怖，他的灵气强度也只是略输于他，虽然刚刚吴凡小胜林天玄，但蜕凡八重天对五重天，还不能稳压对方，这已经是极大的耻辱了。 “该死，林天玄这个变态，不是说他丹田被击碎了吗？怎么修为还有蜕凡五重天，而且还能这么强。”吴凡在心中暗自骂道。 “既然，你修为不如我，那就别怪我了。” 吴凡再次运剑出手，灵气缭绕于剑尖，开始不断在林天玄身边游走，看样子他是打算模仿林天玄之前的战斗了。 “想拖垮我？做梦吧。”林天玄一眼就看出了吴凡的小算盘。 既然，你想拖垮我，我就偏偏让你得逞一次。 林天玄说做就做，本来不断进攻的他，改变的剑式，剑身由下向上横行为托。 手心向里，腕与头平，灵气流通剑身中部，运起了前世几乎已经融为本能的二十八式基本剑法，中的托字诀，不断地卸开吴凡向他刺来的剑式。 就是不和吴凡正面交锋，而且在卸力的同时，逮到机会就会突然爆发，用撩字诀刺其要害，打个吴凡措手不及。 等吴凡恍反应过来，又攻击之时，他又是一副老油条的样子，你打我卸力，就是不和你打。 林天玄是越打越兴奋，他发现在吴凡的刺激下，他现在的剑法可能还不适应现在的身体，有些晦涩，现在越来越融会贯通了，自然战意越打越高。 而吴凡则是越打越郁闷，暗骂林天玄无耻，就和一条泥鳅一样，滑不溜湫，你打他，他卸力，而且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灵气不足，反而越打越强。 而台下的众人看的那叫一个过瘾，两人你来我往，已经打了几十回合了可谓是难解难分，不过在他们看来是吴凡一直压着林天玄打，而林天远只能偶尔反抗一两下。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吴凡心中盘算着，在这么下去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他的行云剑法本就是走极速瞬间急破敌人的步子，不适合打持久战。 就在林天玄举剑再次卸力的一会儿功夫，吴凡的剑尖已经开始不断聚集淡绿色的剑芒了。 吴凡觉得这样纠缠下去，大**份，一套凌厉的剑术施展了出来。 “枯木逢春。” 这一套剑法，已不是吴家的功法了，这是他幼时在一处洞中拾取的残缺不全的剑谱中记载的，是他现在修为唯一能施展出的第一式，这是他的底牌之一。 剑芒稍微一动，演绎出来了许许多多极为暗淡的虚假天象，时而是神树发芽，时而凋零，生生不息，不断循环往复。 顿时之间，条条剑气把林天玄包裹在其中。 “不好。”林天玄暗道不妙，他也没想到这吴凡猛突然爆发如此凌厉的一剑。 身影一闪，“踏天步”再次释放而出，体内灵气迅速被抽取，林天玄身形化为一道道剑光，枪尖之上，灵气迅速凝结。 身体借助剑式冲力，破开吴凡的阻拦，与剑相叠，在灵气的笼罩下，身体与长剑几乎都是融合在了一起，人剑合一。 长剑划破空气，旭日东升，上次对付隐二三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出现。 在那一瞬间之中，林天玄脚下踏过的擂台地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坑，灵气已经瞬间爆发。 人剑合一，在被逼到绝境的情况下，林天玄达到了极少有人能达到的境界，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是毫无疑问，非但战力飙升，甚至于对他以后的修炼也都会有极大的好处。 “额？”林天玄在破开吴凡的攻击之后，丹田中灵气种子发生了变化，灵气在造化仙经的调动下，疯狂的涌入丹田，只觉得心中一声闷响，全身一轻。 手中的长剑越发越璀璨，居然是在吴凡的压迫下，本就蠢蠢欲动的修为。再次突破了，现在他已经是突破到了蜕凡六重天。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给我下去吧。”林天玄也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在战斗中突破。 只见本来硬接下吴凡一记剑招的林天玄突然气势大盛，不仅破开了吴凡的剑招。 更是携带着金色的剑芒，如高悬上空的烈日一般，向吴凡撞了过去，无数化形耀眼的剑气向吴凡激射而去。 擂台被激射的千疮百孔，地面也化为了粉碎。碎木在强烈的劲风中激荡，石屑在空中飘洒。 这一剑硬生生把整个一号擂台，打的向一旁倾斜，这一击是林天玄突破的瞬间，精气神都处于最巅峰的时刻打出的最强一击，这已经玄妙境以下能造成破坏的极限了。 而吴凡也没想到，他本想终结林天玄的一剑，居然引来林天玄如此强烈的反弹。 刚刚那一剑已经抽空了吴凡体内大部分灵气，此时面对林天玄如此强劲的一剑，他已经面露惨白之色，看来他是必死无疑了。 就在林天玄的剑光即将击中吴凡之时，众人以为这吴凡要死在林天玄的剑下，就连吴凡本人都有点斗志涣散，勉强运起灵气抵御的时候。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现的，只见林天玄的剑芒直接击中了那道身影，剑芒一闪就如烟雾般消散。 “什么？”林天玄有些吃惊，他这一剑如同打在一个无底黑洞一般，一触就被吞噬，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道身影慢慢的浮现面容，原来是这次大比的主审官周隐。 林天玄也就不在行动，站立在那也不说话，仿佛再等待周隐给他一个答案。 而周隐则是一脸赞许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看着林天玄开口道。 “我身为这次的主审官，有义务保护最后参赛的种子的最基本的安全。” “你很不错，这样吧，我宣布，这次的羽化宗大比第一就是你了，场中有人还有异议吗？”周隐一语就定下了这次的第一，威严的环视了场中的所有人，被他盯住的人不由自主的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好。就这样，林天玄你可以下场休息了，三天后随我前往羽化宗，其他人继续比赛。”周隐语气和蔼的和林天玄说道。 “是，使者大人。”林天玄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同，既然这周隐如此明显的帮他，他也极为尊敬持剑给他行了一礼。 “很好。”周隐满意的点头回到了看台。 虽然，刚刚林天玄发出那一剑，震惊了所有人，但别人也看出现在的他也是强弓之末，肯定会继续挑战他。 能这样获得第一也是不错的，毕竟也没有会议论什么，连吴凡都挡不下的剑，场中也没人猛挡下，而且主审官都已经认定了林天玄，又有谁敢挑衅生死境强者的威仪。 林天玄在一旁打坐，体会刚刚突破的那一瞬间的那种感觉。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场中已经决出了这次羽化宗入门大比的结果，以挑战次数排列名次，失败两次者出局。 “咦，吴凡居然败了。”想想也对吴凡在和他对战的时候，已经有些消耗过度，看来他这次是给人做了嫁衣。 赢了吴凡的是陆丰，大约十六七来岁的男子，长相倒也算是英俊，不过却偏偏生了一副三角眼。目光不经意间闪过一抹狠毒之色，看起来城府很深，性格应该属于比较阴险。 “十名羽化宗新弟子的名额，已经出来了，接下由我宣布比赛名额，第一，林天玄，第二，陆丰，第三，吴凡，第四……”在杨傲宣布完所有人的名字的时候。 场中，所有人都在欢呼他们的名字，声音响彻云霄，其中林天玄三个字最为响亮。 台中十名少年，身穿劲装，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傲气，同样出色的天赋。 都在享受着这属于他们的一刻，这是他们一生中的起点，那怕多年以后，不管身份修为如何，此时的场景都依旧清晰。 这一刻，他们的胜者，有资格骄傲的天才。 林天玄也面露微笑，看着发生的一切，心中本来还有古澜无波的心也开始解冻。 是啊他已经重生了，不是那个以前的他了，现在他要适应现在的身份，少年就该有少年的冲劲，热血，天阻我又如何，踏碎之。 不轻狂怎能是年少，不放肆又怎么称天骄！ 林天玄的心态也开始转变，正式接纳现在他现在的身份，十六岁的他。 ………… 赛后，几人都领了奖励，打算回去安排去羽化宗的事宜，而林天玄却被周隐留住。 林天玄跟随着周隐来到他住的地方，没想就在林家当中，也对，至少面前来说林家还是丹阳城中最大的家族。 虽然说城主失踪，但毕竟林家曾经控制着城主府，自然由林家安排羽化宗使者的住处。 林天玄一路跟着周隐走来，也不说话，他知道一个道理，言多必失。 既然周隐找他一定有事，那就一定会和他解释，提前询问便显示他过于急躁，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见周隐进房后，便手中一挥，一套极为精致小巧的玉制茶具出现在桌上，茶具造型有些古朴带着一股逼人的翠意。 “坐吧。”周隐一指他对面的椅子说道。 “谢，使者大人。”林天玄现在有些搞不懂这周隐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不过至少他不会害他，因为根本没那个必要，生死境的强者想杀他，一个眼神就够了，所以他就顺势做了下来。 只见周隐又极为小心的取出几枚茶叶，形状扁平挺直，大小长短匀齐，象一片片玉雕花瓣，其色泽嫩绿，让林天玄望之有种莫名的韵动。 取出之后，便投入茶壶中，又手指在虚空中一划，一道清泉灌入其中。 手中隐隐有火光跳动，一挥手火苗跃入茶壶中，很快一壶茶马上就已经好了，冒出氤氲之气不断升腾。 周隐取出两个玉杯，举壶极为熟练的把茶水倾泄注杯中满八分。 “尝尝吧，这可是，问道茶树的分枝上的茶叶，本时我斗不怎么舍得饮用的。”周隐对着林天玄半开玩笑半介绍道对林天玄说道。 林天玄也不犹豫，拿起玉杯，只见茶色透亮，无香无韵，极为平常，不过看周隐极为珍惜的样子倒也不像作假。 举杯，轻呡了一口，茶入口水柔润绵长无杂味，轻轻的顺滑过喉中。 “这。”林天玄只感觉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静，犹如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眼前的所有景物都不存在了，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可是却不感觉丝毫畏惧。 一些他今世前世的记忆片段开始不断浮现，战斗，突破，修炼，顿悟，一道道身影重演。 “你为何修道？”突然一个突凹的声音直接映射林天玄脑海，声音极为熟悉，就好像是他自己发出的。 “是啊，我为了什么？”林天玄陷入了深深迷茫之中。 林天玄说着，目光紧闭，陷入了回忆。 “修道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守护，守护自己的信仰么？” “我的道，我自己也看不清，所以我来了这里。” 无数画面从林天玄脑海中闪过，直到最后画面停留在前世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之上，他前世最敬佩的人，他师傅玄机子仙逝的笑容。 “唯有心追求巅峰，才能抵达巅峰。” “我的信仰，就是终有一日，我将站在这片世界的巅峰！我的命运只能由我一人掌握，天道又如何，这一世我要永恒！” 林天玄只觉得心中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在对自己重新有一个自我认知之后，已望透生死，道心圆润，领悟力提升，之前还有些晦涩难懂的问题，现在转念一想，便已明悟。 “咔嚓。”又是一声，响在林天玄脑海，只见元神如破茧重生一般，开始涅槃，元神开始跨越直逼无为境。 以蜕凡期的修为，拥有玄妙境九重天元神，一个大境界的跨越，估计世间少有。 一般都是修为高于元神，从来没有像林天玄是反过来的，这也突出林天玄了奇特之处。 现在的林天玄只见感觉元神，延伸变广，神念通达，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极为纯净，有股不染红尘的飘渺。 修为到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有小幅度的增强，经脉被扩宽了许多，灵气奔腾不息。 全身上下，由内到外，如同被洗涤了一遍，消除了所有隐疾，如同被阳光轻抚，暖洋洋的极为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