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章 意识萌芽

    “其实你不该救我，对于事务所来说，任务失败的人，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意义。”詹姆斯停顿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是傻缺么？你的命就对你自己有意义，管你那事务所什么鸟事？他们培养你，不过是利用你。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为他们干活，难道还欠他们的？就像你说的，他们到处去招揽穷孩子或者孤儿，他们有的是你这样的资源。你好不容易活到现在，就没想过自己是谁么？”要不是看在詹姆斯受伤的份上，老七真想给他一巴掌。两人陷入沉默中，外面不时有飞猴从窗户上经过。好在窗户都是防弹玻璃，还有高硬度的防护栏。不然窗户早就被飞猴弄破，闯进屋来。老七蹑手蹑脚巡视二楼和一楼，还好一切正常。他没管地下室，那里面有水有食物，人呆着没事。等他回到三楼，詹姆斯还在思考。他在想自己是什么，这个复杂的问题。从离开父母那一刻起，他就被抹杀掉了心中的自己。

    这些年，他都是靠完成一个个任务来证明自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老七的话，让他荒漠一般的心灵重新长出小小嫩芽。天完全黑下来，外面经过的丧尸数量又多起来。老七靠在墙边，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等他醒来，已经是后半夜。外面静悄悄的，听不到声音。“尸潮过境了，这些东西有一定的群体性。事务所也没有研究明白，为什么他们有时候会像某些动物那样大规模迁徙，以及迁徙的目的。”詹姆斯低声自语。

    “你是说这些丧尸以前见过？”詹姆斯的话里透露的隐性意思，让老七惊讶。“是的，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是突如其来凭空出现的。完美新世界那些家伙，为了制造这种病毒，已经在很多地方悄悄实验了几十年。五年前，非洲一处山谷，他们的病毒泄露。我曾经在那里执行任务，那里的部落土著感染病毒尸变。后来被大国军事力量全部抹除，他们控制舆论，让世界都以为那里只是埃博拉爆发。没有一点一滴的长期积累，怎么会有今天这种规模的爆发？”詹姆斯说完，拿过一颗丧尸心脏吃起来。詹姆斯的进食过程，让老七很恶心。

    等詹姆斯吃完，老七开口：“你是不是也被某种病毒改造过？”“这是明摆着的问题，正常人谁吃这个？三年前，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我接受了事务所的一项冒险实验。他们从完美新世界搞来的所谓普罗米修斯三号病毒，植入了我的身体。一通长达半年的痛苦改造过程，让我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也让我离普通人世界更加遥远。我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完美新世界的病毒也在慢慢改变你的身体。你拥有远超普通人的爆发力，韧性和恢复力。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同类。”詹姆斯的话，让老七陷入沉默。他能发觉自己的异样，可是他从没有时间仔细想过。

    好一会儿，老七抬起头来说：“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我们没法回到过去，那就活一天算一天。身体一样不一样都不重要，我还有一颗人类的心，足够了。”老七和詹姆斯不同，他比詹姆斯更加乐观。窗帘缝隙有晨光透进来，老七过去撩开窗帘往外观察，外面一片狼藉。对面的商铺都已经被丧尸破坏，街道上倒着上百具动不了的丧尸，那些丧尸都是被群体踩踏造成的。老七下楼，把众人从地下室放出来。安琪和李颖一见到老七就高兴的扑进他怀里。老七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大庭广众下的秀恩爱，他有点接受不了。松开两女，他安慰了两个小女孩儿。天一自从父亲死后，这些天一直很沉默。老七过来，拍拍他肩膀，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个男孩儿见到老七，还能笑一笑。毕竟父亲交代过，老七是他的依靠。老七交给他一把手枪和一柄军刀，把他带到刘鑫和吴廷凯面前对天一说：“天一，这两位就是你的师父，跪下磕头。你是男孩儿，要早点成长。以后让他们每天教你练武，一天也不可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