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门中出事
天，灰蒙蒙亮起，几缕光线照进深坑之中，给幽暗的深坑带来丝丝曙光。 光线落在人偶的身上，让它木质的面容，带来些许生动。 这时，寂静的深坑响起，洞里传出的脚步声，脚步声渐行渐近。 只见，阴暗的洞口出现一道昂藏身影，玄袍广袖，似那地狱中走出的魔王，却也像从地狱归来的斩魔仙人。 来人自然是张长歌，再次见着人偶，双目露出一抹战意。 凝视眼前木偶，张长歌突然想起傅红雪与燕南飞，此时在洞口前等待的人偶，还真与那傅红雪有些相同。 等等，那自己岂不是燕南飞了？ 想到这，张长歌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来了。” 他还是学着燕南飞说出了这句话，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不是前来赴死，而是为了打败这人偶而来！ “来了又如何？” 意外的是，人偶居然开口回话，只见那人偶双手背负，微微昂首，回应道：“你可未必是我想要等之人。” 闻言，张长歌面露愕然之色，这人偶居然还能开口讲话，但是下一刻，他又洒然一笑。 你可未必是我想要等之人…… 张长歌算是见识到金丹真人的傲气，哪怕这仅仅只是遗留下来的一道意识，也是傲气如斯。 不过，哪怕只是一道意识，也的确能够看轻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一介炼气小修士。 只是……这种看轻，的确让人不爽啊。 “我劝你还是滚回去，在修炼个十来年，现在你只会是前来送死。” 就在这时，木偶再次出言。 这一回，张长歌愣了愣，感到好笑的说道：“你只不过是有金丹意识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金丹真人不成？” “那又如何？” 人偶淡淡而道：“真以为得到红莲剑意，你就会是我的对手了？” 连番见识到这人偶的装逼……额，仙人风采。 张长歌面色非常古怪，心里暗想，方廉居然还有如此装逼的性格，实在让他有点感到违和。 多说无益，只会让人偶继续散发它那……仙人风采。 既然这样，还不如手上见真章，直接了当的将人偶打败，看它还能说些什么。 想到这，张长歌心念一动，功法自动，法力疯狂涌出，扬手就是一挥，九道剑气，瞬间直射而出。 面对这人偶，他第一次发起进攻！ 见着这九道剑气袭来，人偶拔出长剑，没有表情的木脸，隐约透露出一种谨慎的气息。 感受到人偶的变化，张长歌嘴角翘起抹笑容，双目战意狂飙，食中两指并立，大喝一声。 “红莲……开！” 九道泛红剑光，立刻如花瓣一般展开，封锁一般罩住人偶的四方。 而就在这时，一道通红的剑光，激射而来，穿过九道剑气中间，直刺人偶胸口！ 人偶站立不动，迎着剑光，连续挥舞着长剑。 “锵锵锵……” 金石交加声，响彻深坑，剑气的相撞，散发的凌厉，卷起尘土四散，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一瞬间，九道泛红剑光，全都被人偶打散，面对最后那道通红剑光，人偶手上一转，手中长剑，脱手而去。 飞剑！ 只见人偶手掐法诀，飞去的长剑，如臂指使，像那灵蛇一般，迎着通红剑光而上！ 电光火石之间，两者相撞！ “噗呲！” 飞剑刺来，张长歌险之又险的避开，但依旧刺中肩膀，鲜血在衣袍上，染出一朵血花。 可就在飞剑刺中张长歌那一刻，轰的一声，通红剑光正中人偶胸口，碎木四溅而出。 尘烟归息，张长歌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 此时，人偶胸口被洞穿了一个大洞，但依旧不倒，也不知道是否继续存活着。 “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能够将红莲剑意练至大成。” 声音响起，尽管那木制面容毫无感情的变化，但从语气中，依旧能够感受到人偶心中的震惊。 人偶抬头看向张长歌，自嘲笑道：“原以为是你大意，仗着学会红莲剑意，便不自量力，急切想将我打败，却没想到最后大意的人才是我。” “你……的确是我要等的人！” 伴随这句话语，人偶似乎完成了自己使命一半，了无生气，再无半点灵动的感觉。 望着这人偶，张长歌回忆起相遇以来，人偶的种种做法和言语，倒是感受到了一些良苦用心的用意在里边。 这人偶让他滚回去修炼，倒不是全都是轻视之意，只是想让他实力得到提高，有着能够保命的实力罢了。 过来许久，张长歌对着人偶长拜一礼，算是谢过方廉的传法之恩。 做完这一切，张长歌终于从深坑中出来，重见天日。 回头看了一眼深坑，张长歌脚下一踏，数十道地刺从深坑中，冒了出来。 然后，大手一挥，一道剑气飞去，将尖刺全部砍平，碎石散做一地。 一眼看去，这里除了没有树木之外，已经看不出有深坑暗道的样子。 见着填好深坑，张长歌转身离去，原路返回。 但他心中却有着一个强烈的念头，或许在未来，他能够见到真正的方廉。 一路无言，张长歌顺利返回顶峰云崖。 “师兄！” 正当他准备顺着小道返回古剑门时，前来传来一道喜出望外的喊声。 张长歌闻声望去，只见前方出现越淑兰的身影，脸上带着憔悴和担忧。 见着越淑兰，这个样子，张长歌皱眉问道：“师妹，怎么了？” 闻言，越淑兰眼睛一红，哽咽道：“师兄昨天为谢伯和宋钟离两人，下山寻人讨回个公道，结果却被人给打伤了。” 听完这话，张长歌愣在原地，昨天……昨天不是…… 难道！ 张长歌想到一个可能，转头看向深坑的位置，心里暗叹一声，他以为只是度过一晚，却没想到竟然过去了一天！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自己只是离开一天，门中便出事，他真不敢想象，要是这一次，花费的不只是一天，而是一年，古剑门会是怎么一个结果。 张长歌摇摇头，收回心神，沉声道：“师妹，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