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童男童女
童男童女 牵着五五上了长生宫。并不意外的迎来众多好奇探究的目光。但比起普通百姓的避之如蛇蝎，这些修行之人的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 “真好玩！”南卫仁对这俩小家伙儿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主动逗弄着，“长得还真象！你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嗳嗳，把你手拿下！这可不是玩意儿，五五，别跟他玩儿！来jiejie这儿，jiejie要做事，你们就在jiejie屋里玩啊。这儿有好多哥哥伯伯送的吃的喝的，你们要是饿了就自己拿着吃。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么？” 交待了半天，安置好手的大石头，小草掩了门出来，准备上工。 这石头还是宝柿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扛来收好的，说等着将来有新家了，还用得上。 等有了新家，你都长高了，哪还用得上？ 小草想到了，却没说，依言把石头收好。这是家里唯一剩下的一点东西了。现在就是让她扔，她也舍不得扔了。 “你把孩关屋里多不好，让他们来院里转转，反正有这么多人看着。”南卫仁不甚赞同圈禁儿童。 “我怕他们给人添乱，这两小家伙要是淘气起来，可真够人受的。嗳，你真的不怕他们不吉利？” “瞎扯什么呢！只有那些无知无识的人才觉得双生不好，在我们那儿，双生可是极受人宠爱的！我有对侄女，就是双生，漂亮着呢！” “真的？那能带出来瞧瞧么？” “那可不好意思，我说了不算数，人家爹妈不肯放的。” 小草呵呵一笑，不再强求。 等见了徐福，虽然没想刻意瞒他，却不料这小老头耳目众多，早已知晓。 “小草，听说你带了两个小家伙来？” 谁这么多嘴？小草有些心虚的笑，“师父，我们家地被征了，房都烧了，这俩孩实在无处可去，我只好暂时领到这儿来了。” “是为了修阿房宫被占的地么？” 原来要修的地方叫阿房宫啊，“什么宫殿我是不知，那些官差也没说。不过，就因为大家说了几句不想搬，写了份血书。就来杀人放火，这也实在太过分了！” “小草，以后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无妨，可若是在旁人跟前，可千万休要提起，以免祸从口出，招惹无妄之灾。” “嗯，我记着了，谢师父教诲。” “对了，象这样无家可归的孩，村里还有么？” “这我就没注意了。” 徐福眉头皱得更紧，清瘦的面颊上皱纹似又深了一分。 “你这俩孩放在宫里也不大合适。” “师父！”小草可着急了，“您就收留收留他们吧，要不可真找不着地方了。” 徐福呵呵一笑，“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他们在这儿，一是没个人照应，二是小小年纪，你也不能老把他们关屋里。在山脚下，长生宫原还有一处仓库。后来上面的房建好了，东西都收了上来。那儿就空了下来，地方挺大的，收拾收拾就能住人了。你回村里去看看，若是还有这样无父无母的孩，一并接了来，咱们宫里再请几个农妇来照管着食宿，让这些孩们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免得流落街头，也算是做件好事吧。” “太好了！谢谢师父，这事儿就教给我吧！”小草毛遂自荐。 徐福摇头轻笑，“你还不成，得给你找几个帮手。”他略一思忖，作了一番安排。 程道长为人敦厚老成，沉稳周到，就由他来牵头负责，又拨了小草南卫仁等几个小方士给他打下手。徐福又特别交待，若是地方够用，街上年纪小的流浪儿也可以适当收容一些。 小草领了命，高高兴兴的带着大家回了村。 一片废墟后的凄凉，看着人无不动容。 细细一打听，真正的孤儿不多，可因为强行征地，家里养不活的孩还真不少。听说是长生宫发善心，愿意收留，许多人家当即表示愿意把孩给他们带走，但有人也同时提出，想收取一定钱财。 “道长，不是我们狠心。要卖儿卖女，实在是没活路了。若不是你们，我们也断然舍不得卖的。您看我家的孩都这么大了，烧水做饭什么都会，平常从来不生病，您带去好好教上几年，什么都能学会。您看您就多少赏俩个钱，让我们大人也有个活路吧！” 此言一出，附合者甚多。特别是家里孩多的，更愿意多送几个出来。 这情况可是始料未及，程道长也不敢擅自作主。南卫仁自告奋勇“跑”了回去，不多时，又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跑”了回来。 徐福是同意接收了，但他提出不签卖身契。而是挨个记下每个孩以及父母的姓名，只要愿意送来的，每个孩价钱都一样，付家长一吊钱。但到时要赎回来时，也只要家长出一吊钱来赎，这期间长生宫就算帮你白养活孩了。 这个消息可让这些正在发愁生计的家长们乐坏了，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把孩都报上了名。三个村转了一圈，就呼拉拉收了百来个孩。 程道长一瞧这情形，可不敢再收了，马上打道回府。 赶紧把库房拾掇了出来。大倒是挺大，怎么算也够住了，这才放下心来。又赶紧的招了几个农妇，把锅碗瓢盆备齐了，柴米油盐买好了，床铺被褥也都摆上了，徐福来瞧了以后很是满意，这才让人去把那些孩给接了来。 一百多个高高矮矮的孩在咸阳街上走了一圈，还是挺招眼的。 怕这些孩天天在这儿无所事事，徐福还特别要求宫里一些老成方士轮流下来教课，让孩们多少长点学问。 可施行了没几天。却发现这些农家弟，大部分都没念过书，根本不懂规矩，年龄又参差不齐，一堂课根本讲不了几句话，光维持课堂纪律就够呛。有些大孩精力旺盛，吃饱了没事干，还动动拳脚，着实令人头疼。 此时有方士就出了主意，不如按年龄分班，给那些大点孩不仅上课，还得分派些活干。教女孩纺纱织布，裁剪缝纫，男孩编筐锄地，学习些农林渔技。一来免得将他们养懒了身成日生事，二来让他们长大了也有门手艺谋生。 这倒是个好主意，徐福马上采纳。 这一下当真解决了不少矛盾，大孩们按各自兴趣学习一两项技能，还有机会做出成品相互比较。小孩们就去学规矩，做功课。各得其所，管得人轻松，孩们也高兴。 连南卫仁都称赞道，“因材施教，正应如此。” 五五也送进去了，小草天天去瞧，他俩跟着老师学了不少规矩，可比以前懂事多了。她本想把宝柿和小良也接来，可去一瞧，他们在各自新家里生活都得挺好。尤其是小良，在雪莲那儿可以看到不少书，他不想离开。 小草偷偷问他，“那雪莲jiejie对你凶不凶？” 小良吃吃的笑，“雪莲jiejie就是不太爱说话，人是极好的。” 小草很是放下心来。 徐福的本意是做件好事，可树大招风，别人却自以为是的认为长生宫是趁皇上征地，自己跑去做好人。低价买了不少孩，既收买人心，又落得实惠。 不久，就连秦王都被惊动了，专程把徐福叫去问话。 徐福也不是吃素的，忽了一圈回来后，就嘱咐让孩们早晚都集起来，弄个浩大的仪式，为秦王祈福祝祷，祝他长生不老，万寿无疆。 据说，童男童女的祈祷最是有效，秦王听了很是受用，反倒支持起来，还拨了笔款。 跟在徐福身边长了，小草也瞧出来了，别看师父长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他要是骗起人来，可是眼睛都不带眨的。 不过师父确实肚里有货，比如他说这两天有雨，那你出门就一定要带伞，他说最近要变天，那你就一定要注意加减衣裳。 小草有时纳闷，徐福就往身后的大屋一指，“进去把里面的书全看完了，你就也明白了。” 小草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竹简，脚没迈进去，人就撤了出来。开玩笑！等她看完了，头发都白了。 “要不，你去试试？”没好气的推了旁边讥笑她的南卫仁一把。 最近，两人因为照顾山下的孩，常常一起共事，越来越熟了。小草越发不怵他那张死人脸，这人就是表面装得很凶，你瞧他和孩在一起，还是很爱玩闹的。 南卫仁嘟囔着，“我读的书可比你多！” “是！你学问大，那你就去再把这一屋书读完了，我才佩服你！” 小草早看透了这家伙骨里也是个不思进取的。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真无耻，每次都用这招，一点新意都没有！ 小草刚转过身，就听到有人在召唤她。 “小草！” “舒符，你怎么来了？” 他的脸色不大好，很是憔悴。那日分别之后，小草有联系过他，可他总说忙，没时间。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啊？你要上哪儿？” “可能回昆仑吧。小草，你要和我一起回去么？” 小草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还是想问问。”舒符自嘲的笑笑，“对了，刚才那人是什么人？” “一个修行的方士。”小草不是有意隐瞒了南卫仁的身份的，她只是，呃……不想给他找麻烦。 “我看你们好象很熟？” “哪有！”小草立即否认。 “小草，我一定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和凡人动情，知道么？” “怎么可能？”小草有些脸红了，“你别想歪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走？” 是因为花仙水么？她心里猜想着。 *** 德国输了，偶心碎了。昨晚基本没睡，今天头昏脑胀，更新得晚了，真对不起，群摸摸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