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生疑
“哦,他找我什么事儿?”七朵好奇的问。 她真不知温修宜有什么事找自己。 “不知,他没说,我怀疑他呀是馋你做的飞饼了。”徐佑轩坏坏的笑。 ‘噗,温公子看着特别斯文的一个人,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没想到对吃倒也十分在行啊。‘七朵笑。 犹记得第一次见他给六郎治病时,周身散发着清冷之气,举手抬足间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是那种有洁癖,对衣食住行都十分挑剔,要求极高。 谁知后来经过接触却意外发现,他竟然是个地道的吃货,就连普通的香辣小螺蛳,他也不惧油渍污了手,吃得十分愉悦。 自己倒是看走了眼。 ‘修宜以前对口腹之欲看得很淡,只是自从上回受伤之后,我发现他忽然对吃热衷了起来,与以前有了不小的变化。‘徐佑轩薄唇微抿,解释着。 对于温修宜的忽然改变,他也十分费解,并就此问过温修宜。 温修宜的解释是,他头部曾受过剧烈撞击,影响了脑神经,引起了兴趣爱好的变化。 对医徐佑轩不懂,可温修宜的医术精湛,对他说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七朵则心头猛然跳了跳,有某种预感。 温修宜受伤后性情忽然变了,难道他也…… 不会这样巧吧。 可自己是穿来的,他为什么不能呢? 如果他真是自己的老乡,那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小秘密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温修宜温润如玉的声音已经响起,“佑轩,小七。” 七朵忙敛了心思,扭头循声看过去。 温修宜依然一身淡雅的月白色丝袍,气质儒雅,眸若点墨,唇瓣鲜红,周身自然散发着超尘脱俗的气质。 他慢慢走过来。 七朵见到他,莫名有一点儿心虚。 担心他真的是老乡,会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毕竟与他不熟,这种事要真是被揭发出来,自己可只有死路一条啊。 “修宜,你不是说要找小七嘛,人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徐佑轩哪儿知道七朵此时纠结的心情,爽朗的笑着对温修宜说话。 温修宜看向七朵,唇角微勾,轻轻点头,“小七。” “哦,温公子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七朵好不容易才稳了心情。 温修宜面上笑容浅浅,“就是想问一声,你家的莲藕可还有?” 七朵紧张的心情顿时消失,忙点头,“还有啊,温公子你要是想吃,从徐大哥这儿拿就是,我明儿就送过来。” 温修宜笑着摇头,“不是我吃,我认识两位朋友,他们正好想买些藕,所以,我就来问你。” “真的呀,太好了,有的,请问需要多少。”七朵惊喜的问。 卖藕眼下可是头等大事,能早些卖出去早些安心,能不开心嘛。 徐佑轩笑,“小七,莫急,咱们去书房慢慢说吧。” “好。”七朵与温修宜同时点头。 三人去了二楼的书房,分别坐下,自有小伙计奉茶上点心。 寒喧两句后,进入正题。 温修宜所说的两位朋友,是蜀地的客商,他们染了风寒去枫林堂就医,与他相识。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可能是因老乡的关系,两客商与温修宜很快熟络起来。 温修宜请他们来春风得意楼吃过一次饭,他们看到桌上的莲藕,大呼意外,说这时节竟然有藕。并缠着温修宜,让他想办法打听哪儿有藕卖,他们要贩些回去。 温修宜于是就来找七朵,不确定她家藕可卖完。 “小七,这样吧,生意上的事我不懂,还是你亲自和他们谈吧。”温修宜说道。 “嗯嗯,好的,多谢温公子了。不知,何时与他们谈,我好提前过来。”七朵认真说道。 温修宜抿唇微微一笑,道,“这样,我带他们去你家藕塘那儿吧,让他们亲眼见到藕,再谈生意,岂不是更好?” “好,那也成,只是芦花坡那儿眼下条件简陋,可能连坐得地方都没,到时要怠慢了,还请温公子勿见怪。”七朵笑着应。 “无妨。”温修宜毫不在乎。 见温修宜的事情说完,徐佑轩看向七朵,主动问,“小七,方才你说找我有事,是何事?” 七朵然后看向徐佑轩,说了请他帮忙卖藕一事。 “成,小事一桩,小七,我早先还真没想到你家要卖藕这茬事,否则我早就帮你留心了。先不说认识什么客商,光那些富户,我也认识不少啊。特别是望松县那边,我认识得人更多,就算一家买两百斤,十家也有两千斤呢。 只是,小七,若我真帮你卖了藕出去,你可千万别给那什么分成啊,否则我会生气的。”徐佑轩十分爽快的应承下来。 “小七,我也会帮你留心。”温修宜也道。 七朵心头一暖,有朋友的感觉可真好。 “嗯,那就先谢过了。”她抿唇认真道。 “我也不需要什么提成,到时,你给我们多做好吃的就成。”温修宜又补了一句。 “噗,好,这事好办,到时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说,只要不是天上的太阳和月亮,我都会想办法做给你们吃。”七朵被逗乐了。 这人还真是个大吃货。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七朵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她看向温修宜,有些期待的问道,“温公子,问您一件事儿,伤疤可容易去掉?” 这句话是为谭德宝问的。 先前在路上听郑婉如和老娘二人话中的意思,七朵知道谭德宝并非一开始就不愿意娶亲的,只不过是后来受了打击,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才将自己给封闭起来。 他这样做的真实原因,并非是不想成亲,只是不想再受到伤害而已。 而让他受伤害的罪魁祸首是脸上丑陋的疤。 如果能将他脸上的疤痕消除,让他恢复当初的容貌,那么他就会重拾自信,不再抗拒相亲之事。 七朵相信,凭着谭德宝的本事,想要娶房媳妇,那还是很容易的。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四叔一辈子打光棍,一定要让四叔幸福。 当然,她也知道,消除如此深的伤疤不是件易事,在前世时,多要依靠一些先进的手术来进行。 不过,温修宜医术精湛,幸许有什么秘法也不一定呢。 像六郎的病,以前也看过大夫,可从没大夫敢肯定的说能完全治愈,只有温修宜改说这话,并做到了。 所以,七朵才向温修宜开口。 温修宜薄唇轻抿,轻轻摇头,“身体一旦留下伤痕,就不易去除。” 这话一出,七朵十分失望。 不过,他稍缓片刻后,又续道,“不过,对于我来说,一般的伤疤应该不是难事。请问小七你是为谁问这话,我得看过之后,才能确定能否消除。” 这话让七朵重新充满了期待。 她说了谭德宝伤疤的位置和模样,并约好明日去芦花坡时,温修宜先不动声色的瞧一瞧,如果有把握治疗时,才告诉谭德宝。 七朵是担心万一治不好,提前告诉谭德宝,到时又会让他失望难过。 将这事商定好之后,正好伙计上来对七朵说谭德金来了。 她笑着与徐佑轩、温修宜道别,下楼去见找老爹。 自家马车停在春风得意楼门前,谭德金立在马车旁边等她。 见女儿出来,他笑着问,“事情说好了没?” “嗯,都说妥了。爹,还有大喜事要告诉您呢,温公子还为各位介绍了两位客商,他们明日会去芦花坡,要是能谈成的话,可能又是笔大生意呢。”七朵笑眯眯的说着。 关于谭德宝的事,她暂不准备告诉家里人,等有确切的消息之后,再说也不迟。 “真的啊,太好了,温公子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治好了六郎的病,如今又为我们介绍客商,这份恩情,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去还了。”谭德金高兴之余,就是有些感慨。 七朵笑着安慰他莫想太多。 她上了马车,谭德金赶着马车往康爱行去。 行至半路时,谭德金忽然对七朵说,“朵,你可知道桂荣姨的儿子是谁?” “啊,是谁?难道我们认识不成?”七朵好奇的问。 谭德金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没错,七你可还记那位康少爷,就是我与桔上回在集上卖藕,被人抢了银子那回……” 七朵经他一提醒,立马想起那件事来。 这事她一直牢牢记在心中,怎会忘记呢。 “爹,您说那位康少爷就是桂荣姨的儿子?”七朵惊诧的问,世界也真是太小了。 谭德金认真点头,“没错,就是他。” 七朵笑了笑,果然是巧呢。 到了康家后,康夫人拉着七朵的手,不免一番亲热的寒喧。 其实康夫人有些失望二霞未来,不然,倒可以正好让儿子相看相看。 康老爷与康进都是热情好客之人,得知七朵一家人今日要来,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个个都笑逐颜开。 加上康进当初相助这层关系,七朵家与康家的关系越发亲近了一层。 郑婉如也笑着连呼巧。 吃过午饭,康夫人一家三口陪着七朵他们几人又去参加了康记油坊。 七朵看着油妨内堆积的厚厚油籽饼,悄悄问了油坊内的小伙计价格,然后向康家预定了一千斤饼肥,等到芦花坡那边开垦过后需要下肥时,再派车过来拉。 这一趟来县里,七朵一家算是满载而归。 不过,他们刚到家,还未来得有喝口热水,四枣就急匆匆的跑来喊,说前院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