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mama，那是一张人皮。
由于第二天一早还要上班，谭晶晶只得回到沙发上睡下。 不知怎的，即使裹紧了毛巾被，还是觉得寒，她蜷在沙发上，牙齿打颤，辗转到东方发白，才僵硬着身体，沉沉地睡去。 “mama，快醒醒，你要迟到了。” 谭晶晶猛然醒来，发现儿子在推自己。 “糟了，小龙，几点了，mama睡过头了。” “不着急，才刚七点五十，mama不是九点半才上班吗？” “不，mama还是起晚了，没时间给小龙做葱油饼了。mama平时都是六点起床的，对不起了，小龙，今天你吃不到mama做的葱油饼了。” “没事的，mama。小龙觉得咱们胡同口的菜包子也蛮好吃的，不如今早咱俩吃包子去吧。小龙很久没吃胡萝卜馅的包子了，正想着哪天去吃呢。” “小龙真乖。mama等下就买给你吃。” 谭晶晶感激地亲亲儿子的小脸蛋。 “那咱们赶紧洗脸刷牙。” “mama，小龙已经洗漱完毕，就剩下mama自己了。” “小龙，真抱歉，mama这就洗脸去。” 谭晶晶急匆匆地洗完脸，然后开车带着儿子赶往胡同口的包子铺。 既然时间赶不及，那就只能是先带着儿子去吃早点，然后直接送儿子去学校，自己再去单位。 胡同口的包子铺，包子味道鲜美，馅料足，最难得是老板心善，一直没有涨价，别处的包子早就卖一块钱一个了，这里的包子还是老价钱，一块五俩，每到早起，买包子的人都得排长队。 谭晶晶买了两个包子，两碗紫米粥，跟儿子热腾腾地吃下肚，然后牵着儿子朝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路边的垃圾堆里忽然传来急促的狗叫声。 狗叫的很凶，路边有不少人停住脚步，驻足观望。 谭晶晶和小龙也停了下来。 发出叫声的狗叫大黄，是一只流浪狗，平时最爱干的事就是翻垃圾。 此时，大黄叫得这么凶，显然是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了。 因为谭晶晶经常把家里的剩饭和rou骨头给大黄吃，所以跟它很熟，现在看它叫得这么急，她立刻走上前去查看。 还没走近，垃圾的酸臭味就飘进她的鼻孔，她不得不捂住鼻子。 大黄见她走过来，叫得更凶了。 谭晶晶远远地就看见，大黄用爪子按着一个rou色的东西，那东西软塌塌的，离远了看，就像是一块胶皮。 rou色的胶皮还真是不多见呢。 等她走得足够近了，看清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不禁怔住了。 那哪里是什么胶皮啊，那东西分明就是她之前在卧室的衣柜里看见的那个怪东西，她还记得那东西有着人的头发和眉毛，只是眼睛、鼻孔和嘴巴的部位是窟窿，她还记得那天她在衣柜里看见那东西的时候被吓得浑身发抖。 这两天，她一直想办法进入主卧，不就为了找那个怪东西吗？ 现在，这东西居然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然而此刻，即使是在明媚的清晨，再次看见这么个玩意，她依旧吓得面如土色。 谭晶晶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根本无法挪动一步了。 这时，小龙结结巴巴地开了口，“mama，那是一张人皮。” 听见小龙稚嫩的喊声，谭晶晶心底的胆怯彻底被母爱给击退了，怎么能让孩子看见这么可怕的东西呢？ 谭晶晶立刻捂住小龙的眼睛，“不！那什么都不是，小龙，你什么都没看见，听见了吗？” 小龙点头，低声道，“听见了。” “小龙，现在听mama的话，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小龙乖乖地转过身，谭晶晶立刻飞奔到大黄面前，赶开正在狂吠的大黄，捡起那东西，团吧团吧，塞进自己的皮包，然后，拉起小龙，急匆匆地往前跑去。 谭晶晶跑得太急，差点跟一个邻居大妈撞个满怀。 “哎哟，这不是小龙妈嘛，你这么着急干嘛去？” 谭晶晶只得停下来打招呼，“哦，小龙上学快迟到了，我得赶紧送他去学校。” 大妈点头，然后又问，“那这大黄瞎叫唤什么呢？” 谭晶晶随口答道，“哦，大黄捡垃圾玩呢。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回见。”说完，赶紧拉着小龙往车里跑去。 大妈皱眉看着谭晶晶飞奔而去的身影，叹气道，“跑那么快干嘛？跟赶集的似的。” 一口气跑到车里，谭晶晶坐在驾驶座上喘粗气。 小龙低声道，“mama，你为什么把那张人皮捡起来塞进包里？” “你瞎说，mama哪里有捡那张皮？” “mama，你撒谎，小龙全都看见了。那张人皮现在就在mama的包里。mama刚才把它从大黄的爪子底下抢过来，塞进包里了。” “小龙，mama叫你别看，你还是偷偷看了，你真不乖。” 谭晶晶抱着小龙，眼泪一下子溢出眼眶。 小龙看见母亲流泪，立刻低声道，“mama，你别哭了。小龙错了，今后mama让小龙做什么，小龙一定照做就是了。” 谭晶晶擦去眼泪，哽咽道，“乖，这才是mama的好孩子呢，现在，mama送你去学校。” 把儿子送到学校，看着儿子的小身影消失在校门口。 谭晶晶才轻轻地拉开皮包的拉链，把那张皮拿出来仔细看。 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是在卧室里，由于当时太紧张，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现在她把它摊开了，放在副驾驶座上，看得清清楚楚。 这的确是一张人皮，这张皮的眉眼五官酷似她丈夫龙胜的脸。 这一发现，惊得谭晶晶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张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它跟自己的丈夫龙胜很像？ 而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又忽然间变得这么暴躁？ 龙胜脾气的改变跟这张皮会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尽管看着这样一张皮，正常人肯定会狂呕不止，可是谭晶晶看着这张眉眼五官酷似丈夫的脸，却怎么也恶心不起来。 谭晶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这张皮藏起来，先去单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