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到医院
她抱着奶奶哽咽道，“奶奶，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奶奶抹去她脸上的眼泪，点点头，“孩子，说吧，这些年你过得太辛苦了。你一人四处漂泊，也不给家里打电话，很多时候，我都想说把你找回来，可是又怕你父母不高兴。他们始终不能接受你。” 尽管她知道此时要钱很不应该，她还是开了口。 “奶奶，我想从这笔钱里拿出十万。” 奶奶惊愕地看着她，“你要钱干嘛？这些钱可是咱祖孙俩下辈子的活命钱，可不敢乱花了。” “奶奶，放心吧，我在外面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赚钱的辛苦，我绝不会乱花的。” “你究竟要钱干嘛？” “我想拿这钱去做变性手术，我已经去医院咨询过了，现在通过手术，就可以把我变成真正的女人，做完手术，我就可以像正常女人那样结婚生孩子了，您就等着在家里抱重孙吧。” “真的吗？真有这样的手术就太好了。” 奶奶脸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开了。 “当然是真的了。” 奶奶叹气道，“要是你的爸爸mama能活着知道这个消息该有多好，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你爸妈一吵架就总把这事搬出来。你爸妈就是对你有偏见。” “现在好了，我做完手术就可以做个真正的女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她时刻陪着奶奶，给奶奶洗澡按摩，帮奶奶剪指甲掏耳朵，尽一个孙女该尽的孝道。 两天后，她才依依不舍地跟奶奶告别，重新回到喧嚣繁华的京城去。 也许是这两天温馨的家庭生活让她放松了警惕，淡忘了那晚发生的可怕事件，她竟然选择在短时间内再度返回。 当然，她仍旧是以男装扮相回去的。 当她再度出现在天使爱美丽医院前台的时候，可以说是神态自若，自信满满。她知道，这完全口袋里钞票的带给她的安全感。 钞票才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这一点，她深有感触。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孟小姐嘴里娴熟地说出接待语，两只手却在桌子底下忙着剪指甲。 她大大方方地道，“我是之前在这里登记过的，我要见彭院长。” “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郑金秀。” “嗯？郑金秀？” 听见这个名字，正在修指甲的孟小姐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剪了。 也难怪，上次她来这里的时候，是穿着红裙子高跟细的，长发披肩，一副娇娇弱弱的小女人模样。这次，她穿着男装，长发梳成马尾。尽管两次来都没有化妆，可是还法让孟小姐一下子把这种迥然不同的形象都放在同一个身份信息上。 孟小姐把剪指刀扔进抽屉，努力挤出一脸假笑，“那郑小姐，麻烦您稍等，我这就去把彭院长请出来。”说完，她逃也似地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门也不敲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彭院长正在给病人整理病例，看见孟小姐惊慌失色地跑进来，立刻抬头惊愕地望着她。 “又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孟小姐指指门外，结结巴巴地道，“来了，她来了。” 彭院长仍旧大惑不解，“谁来了？你在说什么？” “就是郑金秀，那个杀人犯。” 这下彭院长也傻眼了，“啊？那你先拖住她，我马上给叶组长打电话。” 孟小姐哆哆嗦嗦地道，“不要啊，院长，我怕，还是您拖住她，我给叶组长打电话吧。” 彭院长皱眉道，“真是没用。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孟小姐道，“别呀，院长，可是她毕竟是个杀人犯呢。” 彭院长道，“行了，叶组长电话给你，你马上打。我去拖住她。” 孟小姐笑眯眯地道，“好的。” 彭院长从记事本上翻出叶天的手机号码递给孟小姐，“喏，就是这个，你赶紧打，我带她继续做些手术前检测什么的，拖延时间。” 孟小姐和彭院长的小九九，站在门口的她又何从得知，她背着沉甸甸的挎包，挎包里装着她刚从银行取出的十万块钱，心里美滋滋的。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院长室的门才嘭地一声打开，彭院长和孟小姐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 彭院长走过去，亲切地握住她的手，“郑小姐，咱们又见面了。来，咱们到我办公室谈。” 孟小姐看着彭院长跟郑金秀亲热的背影，不由地咋舌道，“不愧是个能当院长的人啊，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孟小姐才哆哆嗦嗦地拨通了叶天的手机，结结巴巴地道，“叶……叶组长吗？我是天使爱美丽医院的前台接待，那个郑金秀来我们医院了，啊，不，她现在正在我们医院呢，你们赶紧过来，是彭院长让我打电话通知您的。” 孟小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叶天听得是云里雾里，“郑金秀？” 旁边的庄梦蝶一把抢过手机，对着话筒道，“好的，我们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她对叶天吼道，“你是不是忙晕了，郑金秀就是那个双性人啊，走，咱们赶紧去，这次绝不能让她跑了。” 叶天一拍脑门，“真是忙晕了，脑子都不转了。走，咱们赶紧去。” 小张立刻来了精神头，“我也去。” 叶天道，“不行。你在家照顾喵喵。”说着，拉着庄梦蝶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小张气得直跺脚。 那边厢，彭院长带着假冒郑金秀的女子走进院长办公室，门一关上，她立刻从包里拿出一沓沓的人民币放在桌上，兴奋地道，“彭院长，我终于有钱做手术了。” 彭院长狐疑地看着她，“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她低下头，愧疚地道，“父母去世，他们留给我一大笔钱。所以我想拿来做手术。” “哦？那不错啊，恭喜你啊。”彭院长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罪犯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呢？她用验钞机验了下那些钱，确保全是真的。 看着一张张票子在验钞机中滑过，验钞机发出哒哒哒数钱的声音，两个人的心都在啵通啵通地跳，她想的是，这些可是父母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啊，彭院长想的是，叶组长什么时候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