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归案
团结湖小区刘小京家 贾燕子急急忙忙地推开家门，看见婆婆正在哄孩子，两个孩子，大的在小车里哭，婆婆正在给小的喂奶。 两个孩子大的也才一岁多，小的才刚刚出世。 贾燕子把皮包扔在沙发上，从婆婆手里接过孩子，低声道，“妈，我来吧。” 婆婆这才得空弯下腰去哄大的，一岁多的宝宝接过奶奶手里的红色气球，终于不哭了。 贾燕子试了试奶瓶里的奶，发现有点凉了，她打开奶瓶塞子，兑了点开水进去，再试了试，温度差不多，才把奶嘴塞进孩子嘴里。 宝宝吮吸着奶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婆婆叹气道，“孩子没妈不行，刚才他俩一起闹，现在你一回来，俩孩子都安静了。” 贾燕子道，“刚才出去办点事，一完事就赶紧赶回来了，小的还闹肚子吗？” 婆婆道，“好像好点了。对了，燕子，我咋听小京说是警察找你有事？你刚才是去派出所了吗？” 贾燕子不自然地笑笑，“嗯，是警察找我，他们想核对个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婆婆道，“没事就好，我去厨房看看鸡汤炖得了没？你刚生完孩子，可别乱跑再受了风，一会儿喝点鸡汤补补吧。” 贾燕子道，“妈，我没事。” 婆婆心疼地替贾燕子撩开眉梢的头发，“燕子，你不吃，孩子可不能断奶。”说完，婆婆朝厨房走去了。 贾燕子回想着刚才在警局里的一切，那个女警竟然问她有没有去过梅家公馆，为什么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临走前还留下指纹，她注意到在特案组办公室门口排队的其他女性也是购买了Moki鞋的女顾客，她们跟自己买的同是2014夏季新款运动板鞋。 一想到这里，贾燕子瞬间慌乱了，她就是穿着那双板鞋去的梅家公馆，并且爬到了枯井底，警察肯定是根据枯井底的鞋印追查到Moki公司的，顺藤摸瓜，再从Moki公司查销售数据，就能找到购买该款鞋子的顾客。 警方比她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那个女警还要求她留下指纹，两年前，她有把指纹留在枯井底吗？她猛然想起自己爬到井底再爬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戴手套，枯井底肯定有她的指纹。 一阵晕眩袭来，贾燕子差点栽倒在地。 怀中正在喝奶的孩子被呛住了，不停地咳嗽，小脸憋得通红。 婆婆正巧端着鸡汤从厨房出来，见状，立刻心疼地接过孩子，“燕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孩子呛奶了。去吧，去喝你鸡汤去。孩子交给我吧，你歇会儿。” 贾燕子捧着热腾腾的鸡汤，哪里喝得下，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的女警跟她说的话，尽管刑侦知识并不丰富，她也明白单凭脚印无法确切地锁定嫌犯，因为同品牌的鞋只要鞋号一样，脚印基本差不多，指纹就不一样了。指纹是人的第二张身份证，绝对不会有重样的。刚才警察已经提取了她的指纹，只要她的指纹跟枯井底的指纹一对上，她就彻底完蛋了。 贾燕子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鸡汤全都洒在了地上。 婆婆惊叫道，“燕子，你这是怎么了，别是产后抑郁症啊。” 贾燕子怔怔道，“妈，我没事。我这就拿拖把把地上擦干净，您别管了。”就在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洗手间的时候，门开了，刘小京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妈，燕子，宝宝好点没？” 婆婆叹气道，“宝宝倒是没大事，你媳妇我瞅着不对劲啊。” 刘小京拿过贾燕子手里的拖把，体贴地道，“燕子，你歇着，拖地这种粗活交给我。” 刘小京利索地把地擦干净，把拖把放回洗手间，又洗净了手，才回到客厅里坐在贾燕子身旁。 贾燕子依旧神情呆滞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发呆。 “燕子，今儿你不是去特案组了吗？警察到底因为什么事找你？” “没什么，就取个指纹吧。”贾燕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满不在乎，其实此刻的她紧张得要命。 “没事还找你取指纹？” 贾燕子噎住，无语了。 婆婆叹口气，抱着孩子进卧室去了。 客厅里就剩下刘小京和贾燕子，一岁多的孩子还在专心致志地玩气球。 半晌，刘小京才低声道，“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警察也来找我了。” “找你干嘛？”贾燕子大惊。 刘小京低声道，“还不是问梅月的事。” 听见梅月这个名字，贾燕子的无名火瞬间窜起，“她早就死了，都死了两年了。你还没事总提她干嘛？” 刘小京急忙解释，“你听明白没有？是警察来找我问关于她的事。不是我有意想要提起她。” 贾燕子冷哼一声，“反正你给我记住，不许在我面前再提到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她的名字。” “你讲理吗？” “刘小京，你还嫌你当年跟她乱搞在一起折腾得我还不够，是吗？” 刘小京瞟了卧室的门一眼，嘘了一声，“小点声，别被我妈听见。” 这时，门铃响了。 刘小京道，“我去开门。” 门开了，令他惊讶的是门口站着的居然是叶天和庄梦蝶。 “您二位找谁？”刘小京惊得舌头打结。 叶天咳咳两声，“是这样的，我们最近重新审理了下梅月被鬼魂惊吓过度致死案，发现案件有很多疑点，想请您的爱人贾燕子跟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案情。” 刘小京愣在原地，看看妻子又看看站在门口的警察。 贾燕子苦笑着站起身来，“我这就跟你们走，我以为那件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查到了。” 就在贾燕子走出家门的一刹那，正在玩气球的孩子忽然扔掉气球，哇哇大哭起来，“mama，我要mama。” 贾燕子回头看了孩子一眼，孩子依旧哭得声嘶力竭，她的泪水一下子溢出眼眶。 她低着头走在前面，叶天和庄梦蝶紧跟在她身后。 mama——mama——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