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雁回在线阅读 - 第730章 变数

第730章 变数

    手机没电了,实在没办法改错别字,介意的亲请明天再看。本来打算今天回上海的,所以电脑、充电器什么全都没带,的文档也没带。因为临时回不了,新文今天无法更新了。抱歉,明后天一定会补上。最后,这一万二是手机写出来的,我想哭。现在看到手机屏幕就想吐。

    就算仅仅为了赵氏的面子,云居雁也不能在这时见章夫人,再说她不清楚章夫人的为人,更不能冒着“不孝”的罪名。不过她很好奇,章夫人到底意何为总不至于整个章家都受幕后之人控制吧她总觉得幕后之人隐匿得这么深,丝毫不露破绽,真正知道他是谁的人一定不多。说不定有些人自以为知道,其实与之接触的一直是幕后之人的替。

    赵氏在凝香院门口拦住了章夫人,把她领了自己的住处。云居雁招玉瑶来问,章家那边查得如何了。玉瑶当即找了负责此事的张铁槐。半盏茶之后,张铁槐亲自向云居雁解释,因为一直以来打听到的都只是章家下人间的闲言碎语,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支持,哪怕是蛛丝马迹都没有,因此不敢复命,只希望尽快找到突破口。

    张铁槐办事一向很妥帖,很少会如此拖延,以往的差事,就算他没有实质证据,也会随时汇报进展。她没有责备他,只问是什么样的传言,让他说不出口。

    张铁槐没有犹豫,低头说,章家的下人谣传,芽与自己的母亲长得极像,她父亲喝醉酒之后,经常把她认错成她的母亲。她的兄长知道后,曾在家里闹过一回,几乎要杀了她,最后没了声息。

    虽然张铁槐说得十分隐晦。但云居雁听明白了。她虽几世为人。但只在现代的时候,在新闻上见过这样的禽兽父亲。她又是惊愕,又是生气。想到章氏要杀芽全家的决定,她命张铁槐索把芽的父亲偷偷抓起来拷问。除了问他与芽间的事,更重要的是问他芽是否与人私下往来,或者他们家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

    张铁槐领命而。云居雁依旧余怒难消。她喝了一杯水压下怒火,恍惚间想到了青纹。青纹是因为对方救过她,所以对他死心塌地。如果传言属实,芽的况会不会与之类似她赶忙命小丫鬟追张铁槐。让他问一问芽的父亲,是否有人替芽出头。

    当天傍晚,当沈君昊回到凝香院,云居雁正想告之他这件事,就见他神疲惫,心很差。她柔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二叔和三叔他们……”

    沈君昊点点头,恼恨地说:“无论祖父如何bī)问。三弟就是抵死不认。之后二弟虽然承认了,是三弟边的人教唆庆苑的丫鬟给芽送了匕首和大黄,但三弟说,如果没有证据,便是庆苑的丫鬟信口雌黄诬陷他。看三弟的神色,这事分明就是他授意的,我甚至觉得,他在故意挑衅祖父,或者。他想看看祖父会不会惩罚他,如何惩罚他。”说到这,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某种意义上,他明白沈君儒的心。曾经有一度,他也是这般,想用这种方法证明某些事。

    无论是沈君昊和沈沧,对沈君儒都有很深的感,云居雁不知道如何劝慰他。她见四下无人,索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用太过担心的。三叔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以后他就会意识到。他并非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可怜。”

    “我哪里担心了”沈君昊否认,“我只是觉得,祖父看起来严厉,实际上却太过心软,而三弟——”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觉得仿佛从沈君儒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以前的他的确太傻,而现在的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沈君儒醒悟。他握住云居雁的手,低头凝视着她。“祖父已经把与芽之死有关的人全部押了枫临苑,明大概就会审问她们,希望事会有进展吧。”这只是他的美好愿望,他怕就算她们滚沈君儒,他也会抵死不认。到时他们的祖父依然不会严刑bī)供沈君儒,而沈君儒的态度似乎已经把一切置之度外,包括生死。最后整件事依旧会卡在沈君儒那里。

    云居雁从沈君昊眼中看到了矛盾。他希望知道真相,不惜任何代价,可他到底是和沈君儒一块长大的。他嘴上说沈沧太心软,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他终究是放不下兄弟之的,就像当初,他明明对她误会重重,可最终却还是在明知道结果的前提下,下水救了她。沈家的人似乎都有嘴硬心软的遗传。她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君昊莫名。

    “没什么。”云居雁摇头,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不如你和三叔谈条件吧,就像当初的我们一般。”

    “什么意思”沈君昊愈加不明白了。他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调侃意味。不过他喜欢她的主动。他顺势抱住她。她上的淡淡香味让他觉得安心。他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他越来越她了。每当心不好的时候,他越来越依赖她的安慰。当然,他是绝不会让她知道这点的。他用力抱起她。

    “你干什么”双脚离地的不安全让云居雁尖叫。她可不是他们的儿子,喜欢被他高高举起。

    “累了,坐着说。”他把云居雁放在躺椅上,自己也在他边坐下,问道:“你刚才说的谈条件,是什么意思”

    “我想,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认错的,就算容貌酷似的双生子,也不会认不出来。所以三弟肯定知道死的是谁,找的又是谁。”

    “有可能。”沈君昊点头。

    “如此一来,三叔说青竹什么的,会不会是青竹临终请求他照顾自己的姐妹之类的。暂时我们只知道三叔是看着青竹死的,或许三叔是想救青竹的,但青竹知道,祖父想杀她,她根本没有活路,所以选择用自己的死,让三叔心存愧疚”

    “也有可能。但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另外。我怀疑三弟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喜欢青竹。他画的那幅画,画上的女人穿的是大家闺秀的衣裳。或许就像你说的,若是真的喜欢,就不会在意她的出或者其他,但是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优点和缺点,过和将来。”

    云居雁点头。真正的应该是着真实的对方,而不该掺杂着自己的想象。她想了想又说:“不管怎么样,看起来三叔真的很想找出另一个青竹。若是你承诺。你或者祖父找到青竹之后,会交给他处置,他可能愿意说出部分事实——”

    沈君昊摇头。“青竹肯定做了不少的错事,甚至她在你六妹边,其实是受命监视她。若是找到青竹,不能轻易放了她。”

    “我们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惩罚谁,我们只是为了找出幕后之人。不是吗”

    沈君昊沉默。幕后之人藏得太深,只要能把他抓出来,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明我会找他谈一谈,不过他或许会说,一切等找到青竹再说。如今看起来,你六妹和青竹已经离开厩了。要找到她们并不是容易的事。”既然他已经做好了放过青竹的心理准备,当然会要求沈君儒付出一些“代价”,再与之达成协议。不过他不希望云居雁抱着太大的希望,才会如此对她说。

    云居雁点头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轻声感叹。与沈君昊说起了芽的事。

    沈君昊听罢,问道:“难道二弟所谓的‘芽很可怜’就是指这件事”他思量着,缓缓摇头。虽然他觉得沈沧太过偏心沈君儒,对沈君烨很不公平,但凭心而论,他觉得沈君烨的行为很可疑。事到如今,他甚至不觉得他像他自己说的,喜欢云居雁。他对云居雁表现出的“不自”,根本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总之一句话。他不相信沈君烨。

    云居雁接着沈君昊的话陈述:“我怕芽的家人有事。线索又会断了,所以索命张铁槐直接问他们了。”

    “这样也好。不过你不觉得二弟妹一定要治罪一个通房的家人。有些奇怪吗不管怎么样,芽死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最后是她赢了。”

    “她表面是赢了,但她失了二弟的心。眼见着三年孝期,她不可能生下儿女,三年后二叔会不会回心转意,谁都没有把握。此刻她可能觉得她与二叔之间变成这样,全都是芽害的。”

    “关于守孝三年的事,可能会有变数。”

    “什么意思”云居雁惊讶。薛氏虽然只是继室,但沈沧不是最重规矩吗

    沈君昊不甚确定地说:“我只是揣测祖父的意思。现在看起来,要么他会让三弟孝成亲,要么他会找个理由,让我们只守十个月,毕竟再过三年,三弟已过二十了,就算南京那边愿意等着,祖父也不希望三弟的婚事耽搁那么久。不过南京那边的况,未来的三弟妹上面还有未出嫁的jiejie,再说他们是书香世家,规矩大,三个月内成亲对他们来说太仓促了。两厢综合,三弟的婚期可能不会改变。”

    第731章

    云居雁一直认为守孝三年是毋庸质疑的。听沈君昊这么分析,她也觉得眼下的况,特别是沈沧知道沈君儒放不下青竹之后,恐怕会想办法让他早成亲。不过她却觉得,若是沈君儒未能放下青竹,却急匆匆娶回大家族的嫡次女,可能反倒会让他们夫妻失和。若是有心人士再从中挑唆,十有又会演变成婚姻悲剧。当然,此事的关键还在沈君儒的未婚妻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

    沈君昊见云居雁不说话,接着又道:“其实若是能尽快找出幕后之人,三弟何时成婚与我们的影响并不大。”

    “或许。”云居雁才说了两个字,就听儿子在隔壁哭了起来,显然是睡醒了,紧接着另一个哭声也响起,是沈君茗。

    云居雁过哄儿子。沈君昊这才发现自己回屋之后居然忘了换衣裳。待他换了衣裳跟儿子的房间,就见云居雁正轻声哄着沈谨瑜,而沈君茗正由娘抱着,正眼巴巴地看着云居雁。他当然不希望云居雁抱着沈君茗,而把他们的儿子扔在一旁。可沈君茗越来越依恋云居雁。将来或许会觉得云居雁偏心。即便他不像普通孩子那么伶俐,可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因为嫉妒而做出什么事。

    晚饭的时候,沈君昊特别遣退了伺候的丫鬟,对着云居雁说:“不如等过了七七之后,把十一弟送回枫临苑吧。”

    云居雁侧目,不明白沈君昊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沈君昊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觉得他可怜。可追根究底,他变成这样并不是你我的错。再说,将来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他,你不必把他带在边。”

    “可祖父终究年纪大了。而娘丫鬟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

    “祖父年纪大了,还有父亲在。虽说我们是长兄长嫂,但你怀着孕,又要照顾瑾瑜,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沈君昊才刚说起沈伦,沈伦便派人过来把他叫了玉衡院。云居雁让丫鬟把屋子收拾了,一个人坐在桌前思量沈君茗的事。理智上来说。她赞成沈君昊的提议。除了他刚刚说的那些,另外一点,若是沈君茗在凝香院有个头痛脑,一定又有人说三道四,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沈沧年纪大了,而沈伦,大概是因为薛氏的关系,之前他枫临苑探望沈君茗的次数并不多。

    因为怀孕的关系,云居雁在亥时一刻仍然不见沈君昊回来。只能先睡下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

    “你回来了。”她应了一声,在他边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沈君昊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她复又睁开了眼睛。她很清楚,沈君昊只有在受了打击之后,才会像孝一样寻求安慰。再说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他不会打扰她睡觉。他一直都很体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主动询问。

    “没事,睡吧。”沈君昊摇头。他只要抱着她都就够了。

    云居雁已经完全清醒。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僵硬。“什么时辰了”她伸手揽住他。把额头贴着他的下巴。

    “不要勾引我,我可不想伤了我们的孩子。”沈君昊故作轻松。替她掖了掖薄毯。

    “我已经醒了,最多白天的时候再补眠。”

    “所以你这是故意……”沈君昊本想接着调戏她的话揭过话题,但他感觉到云居雁正在安慰他。她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们太了解彼此了。“是子寒。”他的声音异常低沉,“我真没想到是他。”

    “什么意思”云居雁的表一下子凝重了。

    “之前我和父亲见了薛家的人。他们起初只是一味指责父亲,后来父亲只说了一句:他已经知道了薛家的况,他们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交代了所有的事。”

    “不要告诉我,沈将军人在厩,是他指使他们的。”云居雁错愕地接话。感觉到沈君昊正轻轻点头,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或许是他们的片面之词,或许是他们认错人了。”若薛家的人指证蒋明轩,她不会像此刻这么惊讶,但沈子寒,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不沈子寒,但她相信,他是正人君子。

    “我也不相信,可他们描述的样貌,的确是子寒,而他们并没见过子寒,更加不知道他是谁。”沈君昊也坐了起来,在黑暗中靠在头。

    云居雁看不清他的表,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绪。“即便如何也不能证明什么。若是有心,要找形相似的人并不困难,更何况你我都知道,幕后之人一直处心积虑。他早已预料到今,或者是他安排了一切都不是不可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赞同你的说法。”

    “所以其实你只是害怕证实这件事”云居雁揣测着。

    沈君昊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叙述了薛家人的证词。

    综合他们的说法,自薛氏嫁给沈伦,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就失了警惕之心,也忘了官与商是有本质区别的。在一年多年,他们因为一个“贪”字,第一次独自组了出海的船队,结果遇上了风暴。十艘船只回来了一艘。而这仅剩的一艘船因他们得罪了官府,被扣上了走私的罪名。他们多番疏通,几乎倾家dàng)产,也不能彻底解决这事。

    正当他们准备向沈家求救的时候,他们收到了薛氏向他们求救的书信。眼见着薛氏再难获得沈伦的欢心,他们便决定牺牲她。在她的葬礼上大闹,bī)得沈家不得不出面替他们解决官司缠的麻烦。

    云居雁听到这,不由地惊呼:“所以其实是他们杀了她”

    沈君昊点头。他们之所以一直查不多是谁杀了薛氏,因为正是薛氏多番疏通。放了杀害她的凶手入内。而知道这件事的丫鬟怕自己成为替罪羔羊,至沈伦下令把所有人远远发卖,都没有交代这事。

    在理智上,云居雁虽然知道,很多人若是急了,是顾不上亲的,可出现在厩的那三人。两个是薛氏的亲哥哥,一个是她的亲舅舅,薛氏把他们当成救命稻草,结果却丧在他们手中。他们怎么下得手薛氏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下场。

    云居雁暗暗在心中叹息,又问沈君昊:“这件事又怎么和沈将军扯上关系的”

    沈君昊伸手揽住云居雁,让她靠着自己,这才继续陈述。

    当,正当薛家的人想要出现在沈家的时候,正缝齐元祥抓人。而他们被一个陌生人拦住了。当他们知道沈家已经对他们诸多防范的时候,他们萌生退意,毕竟厩之中,沈家要捏着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结果陌生人告诉他们,他们空手回江南,等着他们的也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他们商量了一整夜,决定怎么都要拼一把。可他们觉得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无条件帮他们,背后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他们一方面听从陌生人的安排。一方面又在暗中跟踪他。

    因为陌生人行事十分谨慎,他们跟踪了第四次,才在酒楼的雅间见他与人面见,看到了与沈子寒形似的男人。因为不敢偷听,他们不知道两人究竟说了什么,但看他们的行为举止他们便知道陌生人不过是跑腿的喽啰。

    之后陌生人安排他们与沈佑巧遇,紧接着与云惜柔见面。几人把整个计划斟酌演练了几次,薛家的人一直没有放弃追查酒楼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何要针对沈家。

    有一天,他们偶然见到青竹与陌生人偷偷见面。出于好奇,他们悄悄跟踪青竹,见到了酒楼中的男人,这次他们虽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却很清楚地听到青竹称呼他“将军”。

    云居雁听到这,摇头道:“不能因为形似沈将军,再加一声‘将军’就判定对方是谁。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这些都很容易办到。”

    “我当然明白。”沈君昊点头,“其实要弄清楚整件事并不难,只要确认子寒人在边关,那么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我明就亲自找子遥问一问。”他没有告诉云居雁,薛家的人没有听到完整的对话,但从他们的只字半语可以判断,若那人果真是沈子寒,那么他的目的之一就是云居雁。一直以来,他之所以投鼠忌器,之所以压制着云惜柔,就是因为他从没有放下云居雁。

    更让沈君昊忧心的事,这邪不止他听到了,他的父亲同样听到了,他甚至还问他,她和沈子寒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才能令沈子寒对她念念不忘。

    云居雁哪里知道整件事还有这么一节。她一早就发现沈君昊对沈子寒十分特别,她一心安慰他,对着他说:“你不用太过担心的,我相信沈将军的为人。在没有查清楚事实之前,我们不该怀疑他。”

    “你这么相信他”沈君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第732章

    云居雁虽觉得沈君昊的语气有些奇怪,但她只当他在感怀,点头道:“沈将军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之前在永州的时候,他为了帮我……我们,曾单独阳羡找人在知府衙门前门也是,他不惜受伤也要活捉那人。可幕后之人呢他残酷、冷血、不择手段,甚至变态。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沈君昊沉默不语。云居雁说的是事实。他不该应该如此薄弱的证据而怀疑沈子寒。可是另一个方面,从云居雁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有些不舒服。沈君烨对她一味示好。他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云居雁看不到他,可是她记得这么多有关沈子寒的细节,那么在她心中,他是不同的。理智上他明白,她他,他没有吃醋的必要。但是他一直以为在她眼中,他才是唯一。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睡吧,已经很晚了。”沈君昊催促。他努力想用理智说服感。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在劝慰他,却还是在躺下之后问她:“你真的觉得他一丝嫌疑都没有吗”

    云居雁依偎着他,摇头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的,你应该问自己。再说你刚刚也说,整件事很容易证明。就算你想感怀一下你们的友,何不等明天再说”

    “你说得也是。”沈君昊点头,紧紧抱住他。在她耳边喃喃:“居雁,这辈子,下辈子,直到永远,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这话让云居雁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她仿佛听到自己说:你承诺过,永远都不会放开我,所以我不会放手的。她说这句时,仿佛正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她而。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梦。她和沈君昊在一望无际的湖水中,而沈子寒在岸边看着他们。悲伤与恐惧袭上她的心头。

    “怎么了”沈君昊发现她在哭,“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想起点燃烛台,却被她抱住。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云居雁摇头,“只是忽然觉得很难过。”

    “大概是他被我感动了。”沈君昊转,一手搂住她,一手抚摸她的小腹。他记得之前怀沈谨瑜的时候,她也是动不动就哭了。“好了。没事了。”他低声哄着。

    “若是沈将军不在边关怎么办若是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怎么办”在那个梦中。沈子寒才像抓的丈夫,而他们像是在私奔。

    “什么是‘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沈君昊有些不高兴了。“你忘了,我们是指腹为婚的。”

    “对,指腹为婚我们从小就有婚约,我怎么忘了。”云居雁伸手擦眼泪,“下辈子你也要记得,你说过永远都不会放开我。”随着这句话,她的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

    “好了,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就该肿了。”沈君昊用手指为她擦拭眼泪,暗暗在心中叹息:她如此依恋我,我怎么能怀疑她的心中还有别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沈君昊原本要找沈君儒谈判的,却在一大早便装了威远侯府找沈子遥。

    沈伦听到这事,在玉衡院踱步。昨沈君昊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一定有人陷害沈子寒,而沈子寒和云居雁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过。可沈君昊在天刚亮就了威远侯府,分明是想证明什么事。这就表示,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信任沈子寒。犹豫许久,他打着探望沈君茗和沈谨瑜的名义了凝香院。

    云居雁听到沈伦来了,万分诧异。之前的子,沈伦从不曾踏足凝香院。他若是想见孩子,都是命人把孩子抱过。云居雁不明其意,急忙出迎接他。

    沈伦见了孩子们,象征地问了几句,便对云居雁说:“这个时候,君昊不该出府的,他一大早了哪里”

    云居雁想到沈君昊和沈伦一起盘问薛家的人。沈君昊知道的,沈伦同样知道。她回道:“相公应该是找沈家三公主的。”

    “为了什么事”

    云居雁没料到沈伦会追根究底,治好回答:“大概是为了沈将军。”

    “他对你说了”沈伦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沈君昊连夜就对云居雁说了前一晚的事,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在乎她,信任她。他咽下了后面的话,离开了凝香院。

    沈君昊在一个时辰后就回到了凝香院。见他脸色凝重,云居雁急忙迎上前问:“怎么了难道……”

    沈君昊重重点头,疾步走进屋子。云居雁跟上前。沈君昊转关了房门,对着她说:“我见到子遥,才问了一句,‘你知道子寒到底在何处’,子遥便反问我。如果知道子寒不在边关。”

    “怎么会这样。”云居雁失神地坐下。“你上次不是说,他那次是真的回边关了吗怎么又不在了”

    “子遥也以为他一直都在边关,这次他派人过告诉他,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才发现他从来没回过。子遥甚至怀疑,他的父亲蓄帮忙隐瞒。他已经试探过他的母亲和祖母。她们完全不知。”

    随着沈君昊的叙述,云居雁完全愣住了。她的确觉得沈子寒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她一直是如此认为的,可事到如今。有关有没有回边关的事,沈子寒至少骗了他们两次。

    “我想一趟边关。”

    “不行。”云居雁断然摇头。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在她脑海中愈加挥之不。她很害怕那不是梦,而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她和沈君昊的将来。“不行。”她再次摇头。

    “如果骑快马,很快就能回来的。”沈君昊想要亲眼证实。

    “不行。”云居雁从没有这么坚决。若问题真在沈子寒上,若沈子寒正在谋划着什么,一旦他发现沈君昊在怀疑他。那么他一定会杀人灭口。见沈君昊紧盯着自己,她说道:“不要说我们正在孝之中,就算没有这桩事,我怀孕还不足三个月,你能放心我一个人留下还有瑾瑜还这么小,你不能离开厩。”

    沈君昊的目光她的脸上,移至她的肚子。“是我太冲动了。”他道歉,“子遥昨就已经派人过细问,相信过几天就会有消息的。”

    云居雁上前挽住沈君昊的手腕。抬头看着他说:“不管怎样,在事未有确切结论之前,不要先入为主地怀疑沈将军。”她已经开始怀疑沈子寒了。但在她心中,他们两人对沈子寒的感是不同的,他不希望沈君昊因为怀疑而难过,他更不希望万一他们的怀疑是错的,他又因为自己曾怀疑最好的朋友而自责。

    “事到如今,你仍然觉得子寒是光明磊落的,是无辜的”沈君昊同样看着她。

    云居雁有些为难。只能避开她的视线。低头回答:“我还是昨晚的那句话,你若是怀疑沈将军。至少得等到有证据的时候。”

    所以子寒在你心中,终究和别人是不同的。沈君昊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却把它深深烙印在了心中。

    云居雁没有得到沈君昊的回应,只能抬头看他,却见他正透过窗户看着远方。“暂时我们只能耐心地等着。”她再次重申。

    “我知道。”沈君昊点点头,低头朝她笑了笑。他告诉自己,她他是毋庸质疑的,他不需要吃错,她永远都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这样就够了。“反正这事暂时只能等着,我们还是像之前说的,我先找三弟。或许我们能够从他那边得到什么线索。”他说完便要求换衣服,马上见沈君儒。

    云居雁对沈君昊出一趟门就要换一衣服的习惯很是无奈。见他已经先行入内,她只能跟了上。

    衣柜前,光线被屏风挡住了。沈君昊低头看着正为自己扣盘扣的云居雁。幽暗的光线下,她脸部的线条愈加柔和了。“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他记得他们指腹为婚的,却忘了是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他。

    云居雁对沈君昊的问题只能报以微笑。此生便是她重生后的选择,而他却问她,若是重生,她会如何选择。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盯着自己,她反问:“为什么这么问莫不是,你不希望我们曾经被长辈指腹为婚”

    “我只是在想,若是没有这桩婚约,我们又会如何”他忽然觉得害怕。如果没有指腹为婚,沈子寒不会从军,他一定会信守承诺,带着龙凤箫云家提亲。他是皇帝的长子,云家断没有拒婚的理由,而他,他大概只能在沈子寒的婚礼上见到她。他和云居雁的人生居然寄托在“指腹为婚”四个字。

    云居雁一边为沈君昊系上玉佩,一边帮着他检查衣领袖口,随口说道:“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沈君昊摇头。“只是忽然觉得。我应该感激祖父。”

    “其实有些事是注定的。我想,就算是没有婚约,我也会找到你的。”

    “为了你那些奇怪的梦境”沈君昊接话。

    第733章

    “或许吧。”云居雁模棱两口地回答,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关于那个义亲王,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刚好想起。”云居雁敷衍着回答。接着又说:“今天是母亲和舅母见长公主的子,不知道结果如何。”

    “不会有事的。”沈君昊安慰她。待到她说了一声“好了”,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了沈君儒那边。

    因为孝在。沈君儒正在书房看书。知道沈君昊来了,他只是放下书册,唤了一声“大哥”,接着便沉默了。

    沈君昊见怪不怪,直接了当地说:“我来找你,想和你谈谈青竹。”

    “青竹已经死了,不知道大哥想谈什么。”沈君儒说得很快。目光朝房门扫,眼神仿佛在说:你若是为了这事而来,那么请离开吧,我没什么可说的。

    沈君昊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径自说道:“你相信你心里很清楚青竹已经死了。或许你对她有什么承诺,又或者你只是想找一个替代品,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东西是大哥需要的。”沈君儒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

    沈君昊十分不喜欢他的态度。他觉得沈君儒对人虽然一向冷淡,但不是这么刻薄又尖锐的。他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只是按照计划说道:“我可以承诺,无论是祖父还是我,只要我们找到青竹,就把他交给你处置。作为交换条件,我想知道是谁和你联络,你的大黄又是哪里来的,你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沈君儒讶然看着沈君昊。他没有说话,但沈君昊明白他的意思。他在问他,你不是不知道外面那个青竹做过些什么。你真的能放过她就算你能放过她。祖父呢祖父也能同意

    沈君昊回道:“如果你担心她一旦被祖父找到,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说服他的。至于我,说实话,我一向喜欢有仇报仇,有冤抱冤,但是青竹只是受人指使,为了找出幕后之人,我可以破例。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帮你安排她以后的生活。”

    “我不知道大哥原来是如此宽厚的人。”

    “你不用嘲讽我,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我,我在乎的只有你大嫂,还有我和她的孩子,仅此而已。”

    沈君儒依旧紧盯着沈君昊,仿佛在思量他的话是真是假,又似在考量云居雁有什么魔力,能让他有这么大的转变。

    沈君昊见他像蚌壳一样双唇紧闭,顿时有些不耐烦。他站起,背对着沈君儒说:“就算你不愿意说,我也能找出真相的,到时青竹唯有死路一条。”说罢,他转往外走。

    “等一下”沈君儒终于开口了。

    “怎么”沈君昊回头。

    “若是所有的起因皆源于大嫂,你还会像现在这般,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吗”

    “你在暗示什么”这回轮到沈君昊诧异了。他一直以为沈君儒只是被人要挟利用了,可是听他这话,分明知道幕后之人的动机。云居雁能有什么东西,让别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没有暗示什么,我只是说如果。”沈君儒淡然回答,又重申一次:“你真的愿意为大嫂做任何事”

    “他是我的妻子,也是孩子的母亲。等你成亲了,你就会明白的。”

    “二哥也成亲了。”沈君儒反驳,言下之意沈君昊根本是在敷衍他。

    “你这是要我剖白我对你大嫂的感吗你可以如你所愿,我只是担心你听不了那么麻的话。”

    “我以为我们在说正事。”沈君儒反唇相讥。

    沈君昊轻笑。她觉得说这句话的沈君儒才是真正的他,永远一本正经反驳她的玩笑话。短暂的沉默过后,沈君昊再次说道:“我再问一次,你希望我或者祖父,一旦找到青竹,就把她交给你处置吗在你回答之前,我要提醒你。你若是拒绝了。将来就算你先一步找到青竹,我也会想办法杀了她。你应该很清楚,对我或者祖父来说,青竹不过是一个丫鬟,杀她一个,就像是摔了一个花瓶一样。甚至,她的价值还不如一只前朝的花瓶。另外,你若是怀疑我做不到,那么放心。我一定会挑唆祖父做这件事。”

    随着这句话,沈君儒看向沈君昊的眼神满是不赞同。沈君昊不以为意,耸了耸肩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一向都是如此的,只要是我认定的,绝不会放手。”

    “那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一向不喜欢被人威胁。”

    “但是你正在被人威胁。难道我猜错了吗”沈君昊反问。仔细观察着沈君儒的表。

    沈君儒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问道:“在你心中,是大嫂重要,还是沈将军重要。”

    “你为什么突然提到他”沈君昊眯起眼睛。沈君儒之前的话,仿佛他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一般。

    沈君儒淡然回答:“我只是随口举例。我也可以说,在明轩和大嫂之间,你觉得谁更重要在你心中,一向是他们的分量最重。是你亲口对祖父说。比起其他人,他们更像你的兄弟,难道你不记得了”

    “你在与我兜圈子或者你在表达不满”

    “你还没有回答。”

    “好。”沈君昊停顿了一下,正色说:“你说的那些,的确是我对祖父说过的话,但是你大嫂与他们是不能比的。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对她来说,我是她的一切。最重要的,我她。”

    沈君儒很惊讶于沈君昊的坦诚。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他说出真心话。他无法理解那个女人对他居然这么重要。他们成亲不过一年多。说实话,他不喜欢她。即使她的确很美丽。外貌并不能代表女人的一切,而一个女人能让几个男人都为她痛苦,那一定是她的不是。“值得吗”他轻轻吐出三个字,故意在伤口上撒盐:“大哥应该很清楚,若是没有她,你和明轩、沈将军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和你大嫂无关。她的为人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时至今,我最后悔的只有一件事,没有早些云家提亲,把她娶回家。”说到这,沈君昊在沈君儒诧异的目光中转而问道:“我回答了不止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因为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你是不是受人威胁”

    “我刚才就说了,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是有还是没有”沈君昊bī)问。

    沈君儒侧过,转而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果真是青竹在临终前托付你照顾她的姐妹”

    沈君儒打断了他,说道:“你刚才的意思,如今对你来说,只有大嫂一人才是最重要的……”

    “严格说来,还有瑾瑜以及未出世的孩子。”沈君昊纠正。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把祖父置于何地你的牺牲又算什么”

    “牺牲”沈君昊摇头,“我对你说过很多次,在很多事上,我和你都是受害者,你没有恨的权力。”

    “站在你的角度,或许我没有恨你的权力,但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沈君儒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沈君昊第一次看到沈君儒居然有如此大的绪反应。他愣了一下,正色道:“你这么说就证明你也仅仅站在自己的角度思量别人。你扪心自问,祖父不疼你吗就拿昨天的事来说,他若是把你和二弟一视同仁,今你就不可能坐在这里看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前我们同吃同住,一起上课,所有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你若是觉得自己失母亲很可怜,那么我连母亲长什么都不知道,好歹你还在生母边住过几年。至于父亲,他或许对不住你的母亲,但绝对没有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沈君儒被沈君昊这番话说得难堪,因为他说得是事实,可是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祖父是如何一遍遍告诉他,他的大哥才是沈家的继承人,他没有资格与他争夺,他只能条件地帮助他,辅佐他。一想到这些自他懂事起就不断萦绕在耳边的话,他冷声讽刺:“原来大哥昨把我们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大哥是在哪里听到的”

    “我不想再与你兜圈子,也不想说那些无谓的话题,我只问你一句:青竹的命,到底值不值得让你说一句真话”

    “一旦我答应了,大哥是不是想说,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我应该拿邢意出来”不待沈君昊说话,沈君儒突然转拿下了墙上的画,打开了暗格,指着暗格内说:“大哥还记得这只花瓶吗”

    沈君昊朝暗格看,就见里面放着一只暗香疏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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