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野鸡

    田里的菜收了几天已全部收完，已没农活可做，崔奶又赶智聪出来砍柴，智聪求之不得，终于能帮弟妹做事。

    此时智聪和子茹正带着手套在后院割枯草。

    怎不用火烧？

    子茹原想是用火烧的，这样快嘛。但智聪说不要烧掉，以后经常来这煮食都要用草，与其再在其它地方割草回来，倒不如就近将这些草割了捆成一股股放在柴房备用。更何况冬天马上到了，也是要备柴火的。

    说起这手套，事因上次子茹割前院枯草时被草割到手很痛，于是漏夜用旧布缝制了双，子蘭觉得不错，利用空余时间也缝制了三双。

    智聪割草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甩了子茹几条街。

    “啊！”突听见大哥惊叫一声。

    “咋了？”子茹丢下镰刀跑过去。

    智聪半蹲着举起手中的东西。“看！”

    “是小鸟蛋。”子茹接过大哥手里的两只蛋。

    “不是，是野鸡蛋，刚才有只野鸡窜进去了。”智聪指指枯草丛。数着卧在草堆的野鸡蛋：“1、2...还有8只呢。”

    子茹快跑去厨房拿来菜篮子捡起野鸡蛋：“太好了，有十只，要是捉住那野鸡就好了。”

    “野鸡跑得可快了，不易捉。”智聪弯腰挥舞着镰刀说道。

    两人又割了半个时辰。

    “哥，快来看，有只母鸡在抱窝，哈哈...”子茹指着草丛开心地道。

    “真的？”智聪奔过来。

    只见一只野母鸡安静窝在窝里，见到人来只瞥了一眼，动也没动一下。

    “嘻嘻，野鸡在这安家了，刚还有只野母鸡带着鸡仔逃里面去了。”子茹蹲下看着野鸡。仰头道：“哥，不如咱养野鸡，以后不怕没蛋吃。”

    “但野鸡会飞。”智聪道。

    “这好办，明天带把剪刀来，将野鸡冀的毛剪短就不会飞了。”子茹说道。

    子茹找来一只烂箩筐垫上软和的枯草给野母鸡做了窝，将野母鸡和蛋移到新窝里，整个过程野母鸡也没反抗一下，在新窝里啄了几下，调整好姿势又安静地抱窝。

    两人合力抬着箩筐将新鸡窝安置在厨房角落。

    午饭，子茹家的菜普又多了水煮野鸡蛋，二弟和小妹高兴得跳起来。

    家里的鸡蛋永远是老姑和大堂姐的福利。

    下午，又捡了两窝野鸡蛋共24只，而且见到野鸡的身影也越来越多。

    忙了一天，才割掉5/1院枯草，这后院真够大。

    三天后，院子的枯草已割了大半，收获50多只蛋。野鸡嘛！呃！毛也没抓到一条。野鸡贼精的，一直转移阵地，你割到那，它就往草丛深处逃。

    后院正中，智聪半蹲着用一根短树丫支起一只筐口朝下放的箩筐，树枝丫只顶着箩筐沿边，箩筐张起半口。从怀里摸出半只谷糠馍捏碎撒往箩筐口内，又一路向枯草丛撒了好些，才转身跑向厨房边。

    厨房墙脚探出三只脑袋紧盯着院子中的动静。

    “来了。”智鸣压抑着兴奋小声说道。

    “嘘！”智聪嘘了一下。

    只见枯草丛一只野鸡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下，见没异样响动才放心啄起地上的碎馍，一路觅食到箩筐边，见到半开箩筐里的吃食一头钻进去，欢快地啄食着。

    “拉。”子茹一声令下，智聪快速猛拉绳子。

    “啪！”树丫倒下，箩筐将啄食中的野鸡罩在里面。

    原来树丫脚绑着一根长草绳，长草绳一直延伸到厨房这边。智聪猛拉草绳，连着的树枝丫应声倒下，那半开的箩筐立马合到地上。可怜的野鸡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哈哈...“哥俩大笑着兴奋冲过去。

    “真笨又一只上当，咯咯...”智鸣笑道。

    “不是野鸡笨，是你二姐聪明。”智聪双手将一只不断挣扎的野母鸡按在地上。

    “嘻...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子茹咧嘴笑着。利落将野母鸡的冀毛剪短，交给二弟放到前院去。

    此时前院已有三只母鸡和两只公鸡在溜达。

    五天后的中午，后院的枯草终于割完。

    子茹打量着后院，比老宅菜园还要大一倍不止。靠着北边墙依次搭建了柴房、猪圈、茅坑，在东北墙角边还开了一个后门。从后门出去不远就是溪涧上落石级，从这里到小溪打水近便多了。

    柴房很大，捆成一股股的枯草一层层叠放至屋顶，却只占柴房一半。要知道这些枯草足够烧大半年之久，很多的。

    在西面墙壁脚发现了一个狗洞，估计野鸡是从这洞口钻进来安家的。兄妹俩赶紧捡来石头，和了些红泥将洞堵死。

    修修整整一下午才彻底将后院清理完毕。

    兄妹仨坐在堂屋台阶上休息。看着野鸡们啄食，脚边放着一篮子鸡蛋，共有48只。

    前院6只野公鸡，12只野母鸡，16只半大野鸡和21只小野鸡仔正在欢快地啄食着野菜，厨房还有4只母鸡在抱窝。

    子茹心情很喜悦。

    智鸣却双手托着腮，苦恼地皱着眉道：“这多鸡，咋办？”

    “嗯！马上就冬天可没野菜挖了，咱又没谷糠喂。”智聪也道。

    哥俩动作如同一撤。

    “噗哧！”子茹看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道：“那有人嫌鸡多的，只要咱勤快，喂鸡的东西多着呢。”边扳着手指头数着。“咱可以捉菜虫。捡溪涧的坑螺，将螺rou煮熟，将rou挑出来就能喂。还有蚂蚱也能喂。挖蚯--“呃”，挖地龙，地龙咱还可以大量养。”

    “鸡吃地龙？”

    “地龙也能养？”

    哥俩齐唰唰侧头看着子茹。

    子茹点头道：“当然吃，我看见家里那几只鸡总找地龙吃，吃得可欢呢。那你们说说地龙喜欢生活在那？”子茹将问题抛给哥俩。

    智鸣想也没想道：“石头底下。”

    智聪托着腮想了下。道：“潮湿的地方。”

    “正确。”子茹点头道。“还有，腐烂树叶多的地方地龙也很多，我想地龙应该喜欢吃腐烂的菜叶和树叶。唔--还吃牛粪。”

    “啊？还吃牛粪？”智鸣一脸嫌弃。

    “牛吃草，牛粪含草。有时捡草丛的牛粪时总看到很多条在底下，我想肯定是地龙爱吃才呆在下面。”子茹又歪头想了会。“咱可以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挖坑，放些大地龙下去生小地龙。捡些烂树叶、烂菜叶、牛屎来喂，试试能不能养。”

    “二姐，你咋这聪明。”智鸣满眼敬佩。

    “嗯！那就试试养看，明天咱就去挖，养不了也没事，咱勤快点挖地龙，捞坑螺，捉小鱼也能喂饱鸡。”智聪充满干劲道。

    “嗯！“子茹向智聪投去赞赏眼神。孺子可教也。

    又道：”把五只公鸡和两只母鸡卖了，留下一只公鸡就好了，好换些粮食油盐回来。”

    “咱这离集市太远了，走路要三个多时辰，坐牛车也要一个多时辰...”智聪拧眉道。

    “不能坐牛车，村的人看见就会传到奶耳朵。”智鸣急忙道。

    子茹向二弟竖起大姆指。“不如叫村里的人帮咱卖，但不能让奶知道，要找个可靠人。”子茹引导哥俩思维。

    智聪眼睛一亮：“找大柱叔，大柱叔可靠。”

    子茹在脑海搜索着此人：“住村后那个大柱叔？”

    “嗯！他总跟爹去打猎，是爹爹教会他打猎的。”智聪点头道。

    三人坐在台阶你一言我一句地商量大事。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膀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残阳西沉，万物笼罩在一片金色里，嘹亮的童声荡漾在乡间的小路。

    “二姐，你唱歌真好听。”智鸣道。

    “我教你们唱。”子茹笑眯眯道。

    智聪性子沉稳不好意思唱，只笑眯眯跟在后面听弟妹唱歌嘻闹。

    在小路的分叉口由木桥方向走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