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射完就收工
“首次射击没有命中，第二次射击将在三十秒后进入倒计时，请射手做好准备。” 电子音响起，向所有人播报了青格中士的这次打靶结果。 射击台上的大黑持枪静立，和之前每次射击后，跳脱的形象完全不同，只见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放低枪口，合上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辞，如同老僧入定。 与神色凝重肃杀的大黑蛮子相比，另一个射击台上的莫庄比，此时的心情放得很松，他将B100放在身边的地板上，半靠在射击台上的栏杆上，侧着身子时而瞧瞧靶场上的动静，时而看看那群手拿观瞄器具，不停低声议论的大兵。 这时，大兵簇拥的人群中，晃过一个彪悍人影，莫庄比定睛一瞧，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教官，觉罗中尉回到了靶场上。 只见，觉罗中尉的那副臭脸愈加熏天。 要说他刚才中途跑掉，那是因为自己的二等兵徒弟，莫庄比，刚才六枪连中的表现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 那么，受惊之后，觉罗坑爹的情绪反应机制就要让他大笑一场了。一群大兵面前，一个堂堂中尉放声大笑，这不是给自己的形象抹灰吗？ 总之，此事关乎自己的长官形象，也就只能跑到没人的地方偷笑去了。 此轮比试，大黑毫无保留，居然发挥了超常水平，完成射击后，他最终十中五，以不可思议的成绩结束了这组比试。 成绩结果复核之后，大黑长吁了口气，跳脱得意的模样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在现场大兵的一致赞叹声中，大黑蛮子仰首挺胸，一边将一对黑洞洞鼻孔对准了莫庄比，一边挥手向围观的大兵致意。 因为对他来说，这场比试结束了，那个给他带来小小麻烦的二等兵，百分之两百的没法翻身了。若是想要翻身赢得比试，那么对方就必须在这组比试中全中，获得满堂红的成绩。 这个结果，即便是再看好莫庄比的人，也都认为他是没有任何机会了。因为在第三联队的建队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一个大兵，能在S级1000米移动靶射击上获得过满堂红，目前最高的记录是十中八，而且还是在重力场不高，空气密度小的靶场上取得的，按照测算的难度系数，要比设置在这颗红色星球上的靶场低上百分之十五。 红色星球上的这个露天靶场，环境明显恶劣很多，风大，空气密度高，重力场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对子弹的速度和弹道造成很大的影响。 莫庄比此时心里泛着苦，他本想对方在这组比试中，对方充其量不过命中两三个，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来了个小宇宙爆发，最终的成绩是十中五。 对方的成绩，如果和自己原先预估的一样，那么在后续的比试中，生物电脑只要辅助自己射击七八次也就够了。撑过七八次射击，自己咬咬牙，挺过去的问题不大，可现在，若是要赢，这组比试，自己就必须让AV妞全程陪同。 AV妞全程陪同？这是什么概念，这分明是作死人的前奏呀！ 莫庄比脑门的黑线山一样大，心里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决定不管了，反正能撑几时是几时，这就意味着射击的进程越快要加好。 在现场所有人的关注下，莫庄比走下射击台，跑到了金发裁判面前，对他说道：“裁判，能不能将射击间隔的三十秒准备时间调快？” 金发裁判闻言哑然，有听过调慢的，却没听过要调快的，金发裁判不语，用眼光咨询大黑，问问他的意思。 大黑嗤笑了一声，说道：“我无所谓。” 得到回应，金发大兵裁判就问：“莫庄比，你要调快多少？” “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调到零。” 现场的人听到莫庄比的回答，都有点不相信，一个个或者起哄，或者讥笑，都觉得他输定了，所以要出怪招来博取眼球。 莫庄比无视乱哄哄的场面，又问金发裁判，“裁判，可不可以？” “你确定？”金发裁判觉得此事有点不可思议，又重新问了一声。 “我确定。”莫庄比重重点了点头，向裁判说道。他的声音从喉咙缝隙中勉强挤出，怪异的声音和坚定的态度，让众人都觉得他不可理喻。 金发裁判得到答复，打开cao作台上的cao作光屏，重新设置了一下，然后就对莫庄比说道：“我调好了，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莫庄比点了点头，回到射击台上，也不拆卸枪管，直接趴在了地上，然后将手中的B100靠在了射击台上的一个沙包上，他准备用标准的卧姿来完成此次比试。 莫庄比这次射击前准备，干脆利落，和大黑那一长串的讲究不同，只是调了调枪上的标尺，就向裁判表示自己可以开始了。 “二等兵，莫庄比，S级1000米移靶射击比试开始。” cao作台上旁的金发裁判大声宣布了一声，整个现场瞬间就沉寂了下来，随即冷冰冰的电子提示音响起。 “S级1000米移动靶，首次射击倒计时开始10，9，7，6，......” 在倒计时声音响起的一刻，莫庄比开启了生物电脑，也不和AV妞闲扯，当即用脑波下达了指令。 “开启射击辅助系统。” 具有性格化设置的生物电脑发出带着哀怨的女声：“是的，主人大大，你说咋地就咋地。” 1000米外，人形标靶以每秒16.66米的速度窜出挡板，沿着运行滑轨疾速飞驰，200米的滑行距离，只给射手留下了12秒的时间，考虑到子弹的飞行速度，真正留给射手的时间只有11秒不到，这可比1000米外射击地球百米短跑冠军难多了，更何况，还要在这颗热力扭曲视线，气体密度极大的星球上。 生物电脑辅助下，莫庄比在燃烧肝脏里储存大量热量的同时，射击状态的小宇宙也爆发了。 在此状态下，你不用考虑重力场下的弹道，不用考虑红色星球的自转速度，不用考虑空气密度对子弹飞行的影响，也不用考虑风向和风力，不用考虑枪械无可避免的极微抖动，更不用去考虑提前量。 你所做的，只要将身体交给神经中枢去控制，让眼和手听从神经下达的指令就行。 “砰”的一声枪响了，枪声在致密空气中显得十分沉闷，如同远处滚来的闷雷。 滑行而过的标靶中弹了，金属材质的靶身被子弹穿透了一个洞，不停震颤着隐没在挡板中。 “首次射击命中，第二次射击倒计时开始10，9，8，7，......” 现场一阵sao动，七嘴八舌的声音响彻一片。 “什么，这就首发命中了。”一位大兵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在射击中，取得首发命中往往是最难的，因为在很多场合，射手的第一发子弹往往是给下面的射击来做参照。 大黑刚才射击1000米移动靶时，第一次取得命中，也是在第三发之后才取得的，是在获得前三发子弹参照的基础上取得的。 倒计时冷冰冰的提示声瞬间就把泛起的sao动给压了下去，现场重归一片肃静。 “砰”的又一声枪响从莫庄比的射击台上传来。 电子提示音提示这次命中目标，这时围观大兵反而比刚才安静了许多，他们一个个都翘首以待，看看这个小身板射手到底能够打出什么成绩来...... “第六次射击命中，第七次射击倒计时开始10，9，8，7，.....” 现场有些让人窒息的气氛终于在这一刻被打破了，围观大兵中，有的大眼瞪得老大，有的嘴巴张的老大，还有的就是把声音叫得老大。 “哇靠，这是什么神状态，又是连续命中六发。” “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我们要见证奇迹吗？”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大金发，看看记录仪有没有.....” 一个提出质疑的大兵话到一半，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因为他被身后一个狂怒的大兵给一拳击昏在地上了。 “玛蛋的，看的正爽，又来捣蛋！” 狂怒大汉气势汹汹，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痰，然后朝一众大兵狂吼道：“肃静，肃静，下一发就来了，赶紧安静，别嘈嘈。” 莫庄比此时满脸通红，腰部酸疼得厉害，若大的肝脏此刻已经缩水了一半多，他心里苦嚎了一声：“AV妞，你能不能少榨一点呀？” 心里这么一叫，脑海里就得到AV妞的弱弱地回应，“主人大大，我也不想啊，我的食量就是这个样子的，没办法嘛，人家就是这样子的嘛.....” “好了，好了，AV妞，赶快的，赶快的，倒计时快到了，我，我就************第七次射击在莫庄比满脑袋黑线中，取得命中，此刻他累得趴在地上已经几乎动不了了，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卧姿射击的原因。 第八次射击在莫庄比口吐白沫中，取得命中...... 第九次射击在莫庄比两眼不时翻白中，取得命中...... 这时候，现场安静得如同重归没有人烟的荒芜，只有冷冰冰的电子音在报数。 一众形象各异的大兵如同石化一般，摆着各式造型，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震惊和震撼，其中也包括此次比试的始作俑者，大黑，满脸刺青的青格中士。 只见他如同雕像一样呆呆雄立，瞪大的双眼不动分毫，时常正对他人的鼻孔，此时正一张一张地做着扩展运动。 至于觉罗中尉，此刻早已不见踪迹，估计是躲到那个角落里，错乱他的神经去了。 “快了，快了，第十射，就要来了，赶紧的，射完就收工，收工就吃饭......” 在机械呆板的电子音中，莫庄比终于迎来了此次枪法比试中的最后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