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跟着感觉照
这灯已经点了,灯芯擅自离开可是大忌,这白开双手上还沾满了灯油呢,是很容易着了道的。 白开折身回来,发现屋里的阴气更加不正常了。 来的东西还并不只是一个,他想了一想觉得硬碰硬的胜算不大。这毕竟身边没有蝈蝈在,他好多招式施展不了。 当时的情况很危机,他也是灵光一闪。把自己伪装成了偷吃灯油的老鼠,蹲在米堆里狂吞了不少,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还是消耗了太多的阳气,没办法昏了过去。 这偷吃灯油的老鼠,我们小时候肯定在动画片或是神话故事里都见过,的确是确有其事的。 而且,往往只有所谓的能显灵的香台上,才会出现偷吃的老鼠。 这要是深究起来,说白了就是老鼠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自然知道哪里危险,哪里安全。 算是一种动物本能的选择。 所以那些虚张声势装模作样的香台,它们是不会光顾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国的很多地方,寺庙或是神殿里的老鼠,是没有任何人驱赶的。 因为传说中,这被供奉的神仙啊,仙君啊什么的,也不是天天的坐那儿跟吉祥物似的。他们也没事溜出去玩一玩解解闷。而通常,传说中它们都是会化作老鼠溜出去的。 所以这让老鼠自然就没人敢打,谁也担不起惹恼了神明的责任。 正因如此,白开才会在做局的时候放了只老鼠,取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在这个局上,这老鼠就是画龙点睛的一笔。是必不可少的。 白开的话我是不能原封不动的复述的,过滤了起码百分之三十的脏话。 但大体的意思我是了解了。白开的手段似乎一点都不比秦一恒差,而且还挺有大局观的。 重要的是,他关键时刻还知道让我先跑。反正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是灯芯的缘故,起码还有点良心。 我给白开在餐厅叫了碗燕窝,先让他吃了恢复一下体力,我才又问他身上的伤口和衬衫的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吃过了东西,白开的精神头果然好了一些,说话也没那么虚弱了。 白开说他身上的伤口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他这人虽说无牵无挂,但要说就这么交代在里头,他也是不甘心。 只是手头实在没有能利用上的东西,他只好在用伤口,在自己的身上弄了一个卦象。 这个卦象很冲,是个凶卦。 平日里要是这么弄在身上,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但在那个宅子里用,就正好有相反的效果,说白了就是以毒攻毒。 而衬衫上的两笔,就是表示阴阳的。这卦无阴阳不成。是行内最基础的知识。 白开说着感慨道,这他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吸管里翻船了。 我没安慰白开,说实话,听到这里面没有秦一恒的事我有些失望,刚才光顾着照看白开了,这儿我也开始饿了。 我又从餐厅叫了几样菜上来,跟白开边吃边聊。 我道,这宅子有这么凶吗?会不会就是开发商那边给咱设的套啊?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碰见了,刚入行的时候,我跟秦一恒就差点被一个土大款摆一道。 白开呸了一声,妈的是套老子也得给他弄个死结上去。小缺你听我的,这两天养好精神,别哭,回头我就带你报仇去! 白开能这么讲话,显然已经什么事没有了,我也放了心。 这报不报抽无所谓,但事情肯定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我脑袋里的疑团够多了,实在不能再多装一件了。 吃过了饭,我俩就睡下了。 我睡的并不踏实,主要是那个司机这几天一直胆战心惊的没睡多久,这会儿他也宽了心,睡熟了。没想到呼噜震天响,弄的我反而睡不着了。 随便翻了翻报纸,差不多后半夜我才睡着,之后的两天我们基本就没出宾馆。 白开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每天都在床上东一个计划西一个分析的想。我也帮不上忙,只负责在餐厅定菜。 到了第三天,白开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我俩请那个司机喝了顿酒,我这人也不是没良心,人家本来是当司机的,结果在这儿当了几天老妈子,我理应表示表示。 借着酒劲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我就跟白开按照他的计划开始行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白开十分的谨慎。光买东西,就买了一天。 准备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什么东西都有。 有唱戏敲得大锣,一买就买了俩。有公鸡一只,不过这次不是用来杀了取血的,而是要活的。 有在花鸟鱼虫市场买的蝈蝈七八只。每一只都有一个很精致的小葫芦笼子。我是头一次买这东西,才知道这玩意还挺贵。 有黑红蜡烛各四根。纸钱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最后让我感到新奇的是,他还带我去澡堂子的泡澡池里,灌了一瓶洗澡水。 这南方的朋友可能对泡澡池不太了解。 反正就是一群大老爷们泡在一个池子里洗澡。 我忍不住问白开,这洗澡水能干嘛用。之前看秦一恒用的那除了淘米水就是无根水。反正都是上讲究能驱邪或是纳阴的东西。 白开挺不耐烦的给我解释,这洗澡池的水就是污垢之水。通常这人短时间有了晦气啊,从外头带了污浊回来。其实用不上辟邪驱凶,从头到脚好好洗个澡就能缓解。 而这剩下的洗澡水里,就有很多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污浊。用常理说是细菌也好,用玄学说是晦气也罢。 反正大体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他就是要用这水,喂鸡! 单纯的听解释我是很难参透奥妙的。干脆等着看白开能做出什么样的局吧。 那洗澡水真是按照白开所说,当天就拿来喂鸡了。 那公鸡特地很长时间没给它喝水,早就已经干渴难耐,甭管什么水,张嘴就喝。 喝了差不多了,白开又把公鸡帮了起来,挂高。 我们又在宾馆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把这些东西往后备箱一丢,我们又去了宅子。 路上白开道,怎么样缺心眼?我挺专业吧?我告诉你,我是不屑用,你们这些凡人啊,看人太肤浅。 等到了地方,白开一指楼上,小缺开路!两个人就上了十四楼。 本来我对这个宅子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听白开添油加醋的那么一说。我反而有些忌惮了。打开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都是上次我们来折腾的。之前也没好好看看这个屋子,这回我才认真打量起来。 屋内的装修并不是很漂亮,朴素为主。以我的经验,要不就是这小两口没啥钱,要不这干脆就是楼盘的统一装修。反正材料明眼一看就很廉价。家具倒是不怎么掉价,都是现代家具。起码九成新。 我考虑了一下,这宅子要拿下来,这家具也就甭换了。 白开背了一个大包,进屋来就一件一件往外掏。 掏了好半天,他把蜡烛跟铜锣都递给了我。要我站在门口,一会儿听他指挥点着了,用铜锣把光反射进来。 我这才知道这锣合着不是用来敲的,还是当镜子用的。 使了使,这东西反光度并不好,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照进去。 白开那边鼓捣了一会儿,回过头问我,小缺,你不是色盲吧?分的清红色白色吧? 我道,你他妈别趁机挤兑我,你就说怎么做吧。 "一会儿你先点红蜡,追着公鸡照。等到公鸡不动了,立刻换成白蜡凭感觉照。你的明白?” 我说,我靠,啥是感觉? 白开过来狠狠的掐了我一下道,这就是。 我说妈的没跟你开玩笑,凭感觉是照哪儿啊? 没承想白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下我难办了。还以为白开不会像秦二那么卖关子。结果他还不如秦二呢,他是四六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