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最难控制的东西
刘哥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躁,我隐约感觉到的一点点动静,床头柜上的时钟短针停在4点向左一点点的位置,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我还能将指针看得如此清楚。卧室的隔音效果还是比较好,如果不是看了手机上20多通未接来电,我也不知道刘哥还要在门外待多久。 “秦深,你非得找个人在你屋里待着了,我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睡得太死了,很急吗?拍摄是几点来着?” “行了,别穿了,早就过了,我已经帮你改时间了,先去吃个早晚饭吧,6点开拍。可能今晚要累点了。”刘哥放下带来的外卖,接过我正准备穿的外套。 “就当我还在法国吧,倒是师傅们要辛苦了。嗯,今天这rou不错哎,哪儿买的。好久都没吃到了。” “什么时候找个媳妇带着他一起工作就行了,什么时候都能吃到喜欢的菜。” “那也得她会煮饭才行啊。”说完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跑回房间拿我的手机。 “刘哥,帮我收拾一下,我去找个东西,一个小时后出发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 “蒋蔓,做饭,烧菜……”我想了好几个关键词坐在床上搜索着。只在一个叫“思”的微博里看见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随意的马尾,电饭锅里隐约看见的排骨的样子,这一点在这个人的评论里得到了验证:“这货从哪儿来的?电饭锅都能烧排骨!炒鸡好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很确定这个背影,是蒋蔓。我有些崇拜起来,莫名地一种幸福感,却慢慢被冲散。 那里曾经飞过无数只鸟,你总会想起那些鸟,可你不知道那些鸟是不是还习惯在那片天空中飞翔,曾经的那一天,你站在这里,看着一大群的鸟从头顶飞过,起初看见的时候你有些震惊,可当它们叽叽喳喳离开的时候你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忆了。但是那一天,其实最美的是那片布满火红云霞的天空。 我总想起那个男生的样子,我不知道我的希望是什么,也许他离开你,我会讨厌他,也许他还在你身边,我会恨他。 “走吧刘哥。” 夜间工作对我来说,越来越习以为常了。 “秦深,来,不看镜头,先给一个慵懒的感觉,对。” “换那件红色的,新年套系,喜庆点……把鞋换了,这双太正了点,换……运动鞋吧,有活力的。……那个化妆,擦汗,补妆。” 我一直认为摄影师是很厉害的物种,他们总能把世界变得很神奇。助理在一旁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举着我的手机想了很久还是开口打断了拍摄进程。 “深哥,你电话,打了好几个了,你先接一下吧。” “好,谢谢。不好意思。”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耍大牌的样子了,又调整时间,又耽误拍摄。 “喂,你好。……喂?怎么不说话?” “刘哥,待会电话再来你帮我接一下吧,这没说话。” “哎,好,你……”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我打断了刘哥的话,也打断了他准备接过手机的动作。 “等一下。喂?贱男?……刘哥我去一下,不好意思。” 刘哥点了点头,转过身帮我招呼着所有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一脸无奈的摄影师。 “贱男,怎么了,你慢慢说。” “秦深,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一定要帮我,帮帮我……我找不到圆子,到处都找不到,圆子也没钱,不知道在哪儿……快过年了。秦深,你是公众人物,你认识的人多,帮我找找行不行?” “好,你别急,我现在有个拍摄,拍完立马联系你,就这个号码对么?” “秦深,你是不是很忙……对,肯定了,你一直都很忙。” “喂?贱男!喂?!” 贱男突然挂断的电话让我有些紧张。 “刘哥,我们快点拍吧,然后可能你得帮我一个忙,今晚要辛苦你一下了。” “没事,你先拍完,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再说。”刘哥示意我摄影师已经快爆炸了。 时间总是在悄无声息的流动中突然给你一些戛然而止,让人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漫长,每一段时光总像是被滤镜穿透过一样,颜色不正常得让人头疼。 恍惚间回到那天的毕业晚会,大会堂爆满,孙阳发来消息说:“秦深,你太牛了,现场挤到快爆炸,你第几个出场来的,我和贱男准备好最佳拍摄位置了。” 我被助理保安们围拥在后台,你能想象么?我坐在化妆镜前看着自己正在被折腾的脸,还能在扎堆的魁梧的保安里发现几个从缝隙里探过头的少女们。其实,不用这么夸张的,但是刘哥坚持,因为那年越是有排场的明星越是让那些流动中的人群心动。我忙着试衣服,忙着调整状态,忙着背毕业晚会结束后还要赶回去拍摄用的台词,忙到手机有闪烁却不曾看见。 贱男和孙阳用我的签名照换了最前面的位置,贱男斜眼看着孙阳:“我说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这么大了还追星,你有那么喜欢秦深吗?” 孙阳照着贱男的胸口锤了过去:“你丫说谁是女人呢?那可是我们的兄弟。” “是是是,兄弟兄弟,我们还能一直这样,真好。” “行了吧,过去的事老子早就不记得了,你说这秦深在干什么?怎么也不回短信,真是的。” “急什么?他大忙人,今天结束了,我们去好好搓一顿,喝他个通宵。” “哈哈哈,你说这小子会不会喝酒还有助理跟着?” “没有也让他带着,也给我们享受享受有助理是个什么样子,哈哈哈。” “哥们也是牛,我们特么长得也不残吧,就是没他那能耐。” “要什么能耐,我们有他就行了啊,以后就跟着秦深混。” “……” 两人在喧闹的会堂里用吼交流着,舞台上的灯光时不时打在他们脸上,那副样子,青春极了,快乐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