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忘却
“斯达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萨拉米哥哥的呢？”一记冲拳打过来的娜塔亚，被斯达克轻轻架住。 只见斯达克一个手肘顶到了娜塔亚喉咙的位置，接着一个过肩摔把这个金发女孩扔在了地上，然后顺势侧压了上去。 “这个差事，是我跟着队长一年多以来最美好的记忆。。。” 此刻的斯达克脑子里根本没有娜塔亚问的句子。 “跟你说过至少一百次了，你的敌人是不会跟你聊天的， 在训练场的每一秒，你都要当成是真实的战场，否则你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斯达克一边压着娜塔亚不放，一边故作严肃的认真教训着。 “噗”的一声，一个一米多长的机械臂扳手砸到了斯达克的肩膀上。 “你还准备压多久。。。” 卷头发盖尔满头黑线的出现在斯达克背后。 “我这是生死教育，你懂什么！ 我可是黑手特工，黑手你懂么！ 你这个臭修理工给我滚开！” 松开了娜塔亚的斯达克腾地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就准备拎起盖尔的衣领。 “什么黑手。。。咸猪手还差不多。。。” 一只锋利的工具起子顶到了斯达克的喉结上，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像两只要打架的猴子，红着脸对峙着。 “够了。。。你们都退下吧。。。 后面的课程我自己来教。。。 我看你每天给她上课的时间，还不如你跟这个卷毛猴子打架时间多。。。” 黑色长发已经用束带扎在脑后，穿着一身浅蓝色紧身训练服的艾伦少校，正一手拉住娜塔亚的手，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看着一边走出训练房，一边你掐我一下，我踢你一脚的斯达克和盖尔，娜塔亚忍不住的笑了。 “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行” 穿着蓝色训练服的艾伦，左腿向后挪了半步，身体略微后倾，双手握拳前后交叉在胸口。 “让我看看，这十天以来你的成绩” 同样穿着蓝色紧身训练服，扎着束带的娜塔亚，对着艾伦鞠了一个半躬，就右腿前滑，左手直拳，掏艾伦面门而来。 “你不是在查尔星区服役么，为什么成了中央星的特工？” 艾伦轻轻侧开脸，左手敲开了娜塔亚的直拳，右手从下往上举起，在这个过程中，刚刚偷袭而来的娜塔亚右拳被预判格挡开了。 “连击意图过于明显，在战场上我就不会只是格挡了，这个时候你的中下路都是空盘，我可以一击取走你的性命。” 接着艾伦格挡完娜塔亚的右手，顺势下沉压住娜塔亚的左肩，右脚往她下盘一绊，就把娜塔亚又一次绊倒在地。 此时，用胳膊和肩膀压住娜塔亚的艾伦，鼻尖离娜塔亚的鼻尖不到一拳的距离。 “我是一年前从查尔星区调任中央星的，由中尉直升少校，负责黑手特工0081小队” 这张无比熟悉的脸，还有额头上那块自己小时候顽皮给他造成的小小伤疤， 让娜塔亚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 这张脸上的一切都那么熟悉，除了眼神。 说完这段话，艾伦松开了娜塔亚，再次摆出了接招的姿势。 “你小时候是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记不记得你照顾过一个小女孩！” 娜塔亚一个冲拳的起势，向艾伦怀里冲了过去，就在快靠近这个男人的时候，突然转身变为鞭腿。 艾伦连招架都没有用，只是蹲身一扫，失去重心的娜塔亚就再次翻身倒地。 黑发男子转身一跪，膝盖顶住了娜塔亚的喉咙。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是我并不认识什么小女孩。 准确的说，孤儿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放开了娜塔亚之后，艾伦再次摆出了接招的姿势。 娜塔亚躺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起来！” 艾伦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金发女孩。 慢慢爬起来的娜塔亚，失神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男人。 虽然她很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无论跟谁说，都很难联想到那个六岁孩子的身上。 她也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不太可能像虚拟机里那个人一样，笑着对自己伸出手来。 就这么，看着一两米开外的他。 两年过去了，他的脸上还是那么白净，头发也只是长长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身体明显更壮实了一点，可能是这两年岁月留下的唯一痕迹。 “为什么你要改名字，为什么你不承认你的过去！” 娜塔亚再次冲了上去，突然伸出双手，想抓住这个男人伸在胸前的右手。 艾伦往左闪开，抓住娜塔亚的肩膀往下一按，顺势就坐在了娜塔亚的背上，反剪住女孩的双手。 “行不改名，我从一生下来就叫艾伦，艾伦-鲁夫西亚。至于我的过去，有什么好回忆的除了孤儿院就是特训营，我的人生只属于联邦。” 再次松开手站起来的艾伦，又一次摆出了接招的架势。 “看来，伊布让你加练是对的，以你现在的样子，还想完成谁的愿望？简直可笑到极点。” 艾伦面无表情的看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娜塔亚。 站起身来的娜塔亚，只是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走到了艾伦的身边。 摆出接招姿势的艾伦，看着斗志全无的女孩，也慢慢直起了身，把双手垂到了身旁。 “你还得。。。娜塔亚这个名字么。。。” 那个金发的女孩，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左手握紧的拳头上，纤细的小拇指伸了出来。 “你还记得，有个叫娜塔亚的小女孩么？” 抬起头来的娜塔亚，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黑发男子。 艾伦低头看了看娜塔亚，轻轻地俯下了身子，把脸放到了她的左耳位置。 “所有想接近特工的人，都有着不可揣度的恶意。如果你不是我现在要保护的目标，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杀死一个长相甜美而无害的女人，是我在特训营的第一课。” 甩下娜塔亚离开训练室的艾伦，头也没回的走了。 只剩下了那一头金发，呆呆站在那里的孤单身影。 那只伸出了小拇指的纤细小手，缓缓地重新握成了拳头。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一定发生过什么。。。 这不可能，萨拉米哥哥说过， 他永远不会忘了回去找娜塔亚！ 他拉过勾的。。。” 那个孤单的身影，慢慢跪到了地上，连那一头金色的长发，也洒落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