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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丹伦的时候,虽然莫格莱尼也参与了出征前的军事会议,不过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在会议刚一结束的时候,他和乌瑟尔便返回了奥特兰克山谷,阿尔萨斯也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上几句话。 “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乌瑟尔你……” 莫格莱尼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乌瑟尔。 “我就算了,刚刚阿尔萨斯提到的事情,我还要去处理一下。” 乌瑟尔摇了摇头,然后向阿尔萨斯等人作别之后,便一个人离开了。 “乌瑟尔老师……一直都是这样么?” 阿尔萨斯叹了口气,然后向莫格莱尼询问道。 “是的没错。不过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对他言听计从。” 莫格莱尼笑了笑然后说道。 “咦?” 温蕾萨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句,她一直注意在听阿尔萨斯和莫格莱尼之间的对话,不过听到这里,她就完全听不懂了。 那位“乌瑟尔爵士”总是板着脸,一副很吓人的样子,为什么反倒是这样,却让他在白银之手骑士团中有了极高的声望呢? 阿尔萨斯倒是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因为在原本的时间流中,他就注意过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的白银之手骑士团相比于原本的时间流中显然成分更为复杂,来自洛丹伦皇家卫队的圣骑士们,和来自暴风城以及其他地区的圣骑士。 乌瑟尔是暴风城人,在兽人战争爆发后,随着他的老师阿隆索斯法奥大主教北渡洛丹伦,并代表教会成为了联盟决策层中的一员。 尽管被任命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团长,又有着阿尔萨斯的老师这一身份,但是乌瑟尔毕竟不是洛丹伦人。 与其放下架子,去和那些洛丹伦皇家卫士打成一片,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更能让以莫格莱尼为首的洛丹伦圣骑士信服。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如果您要到斯坦索姆游玩的话,我推荐……” 一听到阿尔萨斯王子将要到自己治理的小镇中游玩,巴拉瑟斯镇长脸上兴奋之情更盛,连忙殷切地说道。 “那就不必了,巴拉瑟斯镇长。你和瑞文戴尔男爵先回去吧,我们接下来,还有些事情需要私下聊聊。” 阿尔萨斯却并没有给这位镇长任何拍马屁的机会,他礼貌地拒绝了巴拉瑟斯镇长的邀请,对他和瑞文戴尔男爵下了“逐客令”。 巴拉瑟斯镇长脸上的笑容一僵,瑞文戴尔男爵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乡巴佬,没见识……王子殿下是那么好拉关系的人么? ——瑞文戴尔男爵撇了撇嘴,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这个“同僚”,然后在向阿尔萨斯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节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巴拉瑟斯镇长的脸上满是尴尬,不过他也不敢不听从阿尔萨斯的命令,在慌乱地告别之后,这位老人也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看着逐渐向斯坦索姆城镇移动的两个黑点,温蕾萨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阿尔萨斯,这是怎么回事呢?那个叫巴拉瑟斯的老伯伯,是这里的镇长么?可是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位男爵当领主呢?” 温蕾萨好奇地看着阿尔萨斯问道。 “是这样的……” 阿尔萨斯笑了笑,给温蕾萨解释起来。 洛丹伦实行的是分封制,在过去的一千年之内,洛丹伦的国土不断扩大,终于成为了在阿拉索帝国之后,领土面积最广阔的人类王国。 在这一过程中,数不清的小贵族,小王国被米奈希尔家族征服,成为了洛丹伦的附庸,为了更好地治理国家,也为了奖励在扩张进程中做出了突出贡献的臣子,阿尔萨斯的先祖们把广阔的领土分成一个个小部分,分封给了王国中的贵族们。 比如在壁炉谷,提里奥弗丁的先人曾拥有这片土地,而在归顺洛丹伦之后,他们依然是这里的主人,除了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之外,弗丁家族还有着许多受洛丹伦法令保护的特权。 当然,领主在自己领土上的权威是对王权集中的一个冲击,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为了削弱这些大领主的权威,几任洛丹伦国王先后推行了二元共治的制度。 所谓二元共治,便是在一些重要的城市中,由王室任命城市的管理者,代表王室处理这里的政务,直接向王室汇报这里的动向,和这里的领主们,一起管理这里的居民。 斯坦索姆作为洛丹伦北部最大的边城,自然也属于这些重要城市的范畴。 瑞文戴尔家族虽然拥有对这里的领主权,但是巴拉瑟斯镇长,却是由阿尔萨斯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任命的,协助,或者是是带着点监视意味的管理者。 一旦瑞文戴尔男爵有什么可能不利于王室的举动,巴拉瑟斯镇长便会通过独特的渠道,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到洛丹伦王城。 在这种二元共治的制度之下,大领主们要想谋逆或是叛乱,就必须先解决身边的这些镇长和市长们。 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些人通常对王室忠心耿耿,不是那么好收买的;而且就算领主们成功地收买了他们,又有什么把握可以肯定,这些家伙完全值得信任呢? 把原有的领主扳倒后,最有希望成为新领主的,不就是这些王室任命的管理者么? 利益上的矛盾,使得这些镇长和领主大人们,总是相互看不顺眼;而双方大部分又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贵族们受法令保护的特权不容侵犯;而相应的,这些代表着王室权威的管理者们,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角色。 这也是为什么,瑞文戴尔男爵和巴拉瑟斯镇长之间,相处得并不是那么融洽的原因了。 阿尔萨斯扒拉扒拉讲了一大段,可是温蕾萨却听得更加迷糊了。 “阿尔萨斯……我……我听不懂……” 温蕾萨一边抓着奥蕾莉亚jiejie的衣角,一边怯怯地对阿尔萨斯说道;她的心里满是自责——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呢?阿尔萨斯明明都已经讲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