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陈叔宝之死(二)
“张丽华呢,我兄长生前视她为珍宝,她为什么不来吊孝?”陈宣华擦拭了一下眼泪,嘶吼道。 陈叔宝身死,近前竟然连一个烧纸钱之人都没有,实在可悲。 “我问你们呢,张丽华呢?”陈宣华向着旁边的侍从们吼道。 在常歌行印象中陈宣华一直是一个经受过良好教育的公主,性格温婉中不识大体,如今这般失态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这些侍从都是隋宫中派来伺候陈叔宝饮食起居的,他们受命于皇帝,当然不会听命于一个亡国公主。 “说!”常歌行冷冰冰呵斥道。 几个侍从浑身一个激灵,一个个低着头仍是不开口。 “你们可知张丽华乃是朝廷重犯,竟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本王看你们的眼睛都算是白长了。来人,将这几人的双眼挖下来挂在府门前,好让他们时时刻刻盯着进出的人!” “晋王饶命啊,我等只是陛下派来伺候人的,其他事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晋王饶命啊!” “晋王饶命!” 。。。。。。 几个侍从哭成一片,为这个冷清的灵堂增加了几分悲戚的气氛。 “本王不是要你们的命,只是要你们的双眼而已,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要这双眼睛也是白瞎!” 骁果军狞笑着走上前,但凡是常歌行的命令,他们都会不折不扣的执行。 每两个骁果军按住一个侍从,他们的侧脸紧紧的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骁果军们施为。 “就从你开始吧,本王观你就属你眼睛小,正好开开眼!”常歌行指着其中一个侍从道。 “不要啊,殿下饶命啊!”那个侍从拼命的挣扎,奈何在骁果军面前都是徒劳。 “本王刚才不是说了嘛,不要你们的命,只是借你们的双眼一用,教你们如何才能不走眼!”常歌行冷冷的看着这些人,话语中带着一些讥诮。 明晃晃尖刀在那人眼前晃悠着,只需两刀,他便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晋王饶命,小的知道张丽华去哪里了!”侍从哀嚎着。 “只是知道没有看到有什么用?挖!”常歌行恶狠狠的下命令道。 “小的看到了,小的看得真真切切!”侍从彻底的慌了。 “你都看到了什么,说!胆敢有一句虚言,本王不止要挖了你的眼睛,还要割了你的舌头!” “小的看到张丽华与太子的人从侧门出去了!”侍从话一出口,瞬时便瘫软在地,事关太子府,恐怕是保住了双眼却要丢了性命! “什么时候?”常歌行紧接着问道。 “晋王殿下要保小的一家性命,小的才敢说!”侍从挣扎着起身道。 “你们一家随时可以搬到晋王府,身为进王府的奴仆,没有人敢把你们怎么样!”常歌行做出了许诺,放眼天下能在太子爪牙下救人的,无非就两处地方,一是龙椅上的杨坚,但他断然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劳心。二便是晋王府,晋王府与太子府本就已经势同水火,也不差这一根茅草了! 得到常歌行的答复,侍从喜上眉梢,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晋王府作为庇护,自己的这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就在陈叔宝刚刚咽气时,太子府便派人将张丽华接走了,我等作为奴仆,也不敢阻拦啊!小的还看到,在陈叔宝病在榻上时,太子经常在这里留宿。。。。。。” “够了!你来到晋王府一定要管好你这双眼睛,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要分得清楚才是!”常歌行没有让此人继续说下去,陈叔宝作为曾经的帝王,如今虽然身死,也要留下些颜面才是。 “是,是,小的一定谨记在心!”仆从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匆忙退了下去,唯恐常歌行再继续问什么,或是自己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给你哥哥烧些纸钱吧!若是路上有孤魂野鬼拦路,也好有个买路钱!”常歌行对陈宣华道。 陈宣华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火光中纸钱化为灰烬,顺着腾气的热气在空中翻飞,四处飘落,如同秋天的落叶,让整个季节变得凄凉无比。 “喜公公,将陈叔宝好生安葬了吧!”常歌行掏出一张千两的银票道:“有劳公公了!” “殿下万万使不得啊!安葬陈叔宝本就是皇帝的旨意,老奴怎敢再叨扰殿下!”喜全福一副惶恐的模样的道。 “无妨!本王与陈叔宝算是旧识,聊表心意罢了!” “那老奴就不客气了!”喜全福美滋滋的将银票收在衣袖中,道:“城郊有一处风水极佳之所,本是老奴为自己百年后准备的,殿下你也是知道的,像我等无根之人,不管是生前还是生后都要自己cao心啊! 就算这位陈国主的福气,那处佳所便让与他了,老奴另寻他处便是!” “喜公公的节cao本王佩服之至!” “哪里!哪里!殿下谬赞了,谁也不会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不是?”喜全福拖着尖细的嗓音道。 喜全福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痛苦不已陈宣华道:“殿下,陈叔宝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亡国之君,您在这里逗留时间长了恐怕不合适!还是赶快携着这位小娘子出府吧!” 常歌行与陈宣华出了府门,陈宣华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抽噎着浑身颤抖不已。 “殿下,我想杀一人,你可能助我!”陈宣华抹了抹眼泪忽然道。 “张丽华还是太子?”常歌行反问道。 “张丽华!兄长生前最疼爱她,如今兄长去了,她理应去伺候才是!” “张丽华去了太子府便命不久矣了!宣华不必心急,用不了多长时间,张丽华必死无疑!”常歌行笃定的道。 “太子对张丽华甚是喜爱,为什么她去了太子府反而活不长呢!”陈宣华心中不解的问道。 “吃不着是一回事儿,偷吃是另一回事儿,真正的放在碗里、摆在家里后,便显得多余了!”常歌行说完率先进了马车。 陈宣华愣了一会儿,骂了一声“臭流氓”后,提着裙摆也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