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圣战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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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临崖子宣布今日的论法结束,明日继续,众掌门离场,留下仍在兴奋的人群,议论纷纷,不愿离去。 云梦召集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到蕊心殿商议同盟的具体事宜,并未邀请无障参与,商议完毕,云梦派丹贤来请无障。 无障只身进了蕊心殿,殿内只有云梦一人,云梦请无障入座之后,问道:“昨夜人多,老朽不便向先生询问。” 无障道:“真人但说无妨!” 云梦道:“听飞涧说,先生请姑苏冶重铸了轩辕帝剑,敢问先生,可知道轩辕帝剑的来历?” 无障道:“略知一二,据说是上天的玄女赠与轩辕黄帝的治世之剑。” 云梦叹道:“确实如此,不过,先生有所不知,那柄剑随先祖一同消失,而先祖是化羽还是飞升天界便无从知晓,但每隔几百年后就会再次出现,这也蹊跷,只要一出现便会有大战爆发,虽持此剑者号称正义之师,改朝换代,但天下生灵涂炭,苦不堪言,依老朽来看,实乃不详之剑。虽说剑身被先生折断,又经过了重铸,但其气运仍在,本质并未改变。” 无障问道:“真人何意?” 云梦道:“我们这些修道中人本应该置身事外,但事关天下百姓安危,恕老朽直言,这剑若是在始皇手中,以此剑平定天下,许多事情还可以解释,但问题是,轩辕帝剑出现在始皇平定天下之后,老朽担心,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虽说秦刚一统中原,开疆扩土,结束了长达百年的战争,但好战并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这天下还是要乱,还要改朝换代。” 无障道:“真人担心晚辈会谋反?” 云梦忙道:“老朽万不会这样想,但其他的人呢?所以恳请先生,为天下百姓,也为自己,将那剑献给始皇,劝说始皇止兵。” 无障道:“真人不了解陛下,陛下废除旧制,实行新法,便是不想走古人的旧路,陛下想要一个万世基业,几百年的气运他怎会放在眼里,即便我献出这柄剑,陛下也不会看上一眼,更何况是一柄断过的剑,而且陛下不是昏君,也不会因为谗言影响了他的判断,真人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云梦笑道:“也许是老朽多虑了。” 无障道:“陛下并不是一个好战之君,他只是想要他的江山更加稳固,而我能做的,只有将陛下交给我的事做好。” 云梦道:“老朽听飞涧说,先生推测不久后会有‘圣战’,可否详细说来?” 无障道:“真人可知神仙也会死?” 云梦道:“传说神仙有‘三灾’,若是渡不过‘三灾’,即便大罗金仙也会死。” 无障缓缓道:“不错,天界的人与下界的凡人不同,一出生便是仙胎,即使不修炼也可以活千年之久,若是通过修炼,三花聚顶,便是金仙,五气朝元,便是大罗金仙,寿命会更长久,但想要与天地同寿,那就需要渡‘三灾’,分别是天雷,阴火,灭风,而这绝非易事,那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只有极少数的仙能渡过第一灾,而渡过第一灾便成了混元大罗金仙,寿命可达万年之久,而第二灾,更是少之又少,也许只有那些始祖级的存在才能渡过此灾,至于第三灾,便不清楚了。” 云梦哀叹道:“我们凡人与之相比真如蝼蚁啊!” 无障继续道:“修到一定的境界,参悟玄机,就会发现魂魄的重要,而rou身、仙胎、金身也只是个躯壳,即便损坏也可以重铸,唯有魂魄不灭,方能长存,然而,日月轮转,斗转星移,有生便注定了灭,这是自然之道,可以延缓,可以加速,但绝不可能调转,就像这杯茶水。”无障将茶水慢慢倒了出来,水流缓缓落下,在空中逐渐放慢,最后静止。 无障继续道:“这水虽然被阻挡了落势,但真人细看,这茶水仍在消散,无论这间屋子有多冷有多热,它也在消散。”无障手掌一抚,停在空中的茶水化为白气,转瞬消失不见。 “这杯中虽然少了半杯水,但只要再填满,又是一杯水,只要有水源,这杯水永远都不会空。” 云梦面色苍白,惊叹道:“先生说他们吸纳他人的魂魄为自己注魂?而这魂源便是我们下界的生灵?那逆天教的叶潇湘也这样说,难道这是真的。” 无障道:“她说的不假,天界有颗古树,名为‘混沌树’,天地初开,它便存在,树的根延伸不知几千万里,覆盖了整个天界,不入五行,不侵日月,只吸纳飘散的魂丝,五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只有十二枚,果色鲜红,形状如人婴,名为‘万劫果’,吃了它可以渡‘天雷’,法力剧增,这颗树在天庭的凌霄殿后园,由神灵守护,可想这‘万劫果’有多珍贵,为了不让天界诸神诸仙为此争夺厮杀,扰乱天界宁静,天庭与三大教派定下契约,待到果实成熟之时,开放结界,天界诸仙便可下界寻找机缘,制造战争,接受考验,掠夺魂魄,提升魂力,甚至可相互厮杀,战争结束,战绩在前的十二位,回归天界,赐予‘万劫果’。” 云梦将信将疑道:“可我们从未听过天界的神仙下界涂炭生灵过。” “为了让下界的凡人不反抗,成为天界的围猎场,他们会以天道之名,清理那些暴政之国,而他们会退到幕后掌控着战争,这样在下界凡人眼中,他们自然就成了拯救苍生的神明,轩辕与蚩尤的涿鹿之战,武王与帝辛的牧野之战,便是如此。” 云梦呆了半晌,问道:“先生是从何得知的?” 无障反问道:“真人不相信晚辈说的话?” 云梦道:“这件事会引发修真界的恐慌,老朽必须要确认它的真实性。” 无障道:“是晚辈的一位恩人留在石壁上的,那石壁已被我毁掉,现已无从考证,真人就当晚辈讲了一个故事,不必放在心上。” 簶羅留在石壁上的字,无障并没有毁掉,只因他有些失望,不想再去解释,有些事情即便解释清楚了,想不相信的人也不会信。 云梦苦笑道:“就算老朽相信了又能怎样,凭借我们rou体凡胎,怎可能去与那神仙去争,什么也改变不了,还不是任人宰割。” 无障起身道:“总需要有人能站出来,不屈不挠,打破那种不公,即便是身死也无憾,‘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云梦看着无障的背影道:“飞涧说先生并非池中之鱼,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老朽敬佩不已,只是老朽老了,经不起折腾,活这一辈子也够了,只盼望着能突破眼前这一关,能给后人留下点什么,至于死后魂归何处,变成了什么样,老朽也懒得去想,恕老朽爱莫能助。” 无障问道:“前辈真要那么做?” “只有做了才知道叶潇湘说的是否是真,更何况此乃先祖留下的功法,总要有人去试。” “若是前辈相信在下,可否让在下一观?” 云梦叹道:“其实不给你们看还有一个原因,也许那条生路是魔道,是以,一旦成魔,恳请你们联合出手,将老朽击毙,那拓本老朽也会命弟子毁掉,以免危害苍生。” 无障道:“前辈的心怀,令晚辈佩服,望前辈能成功,若是再没有别的事情,那晚辈告辞了。” 云梦道:“先生若是担心那些人找上麻烦,老朽可以派人提前带先生从后山离开。” 无障道:“既然晚辈敢来黄山,就不会怕了那些人,请前辈放心,不过,晚辈想提醒前辈,逆天教好似不止冲着这些名门而来,前辈要小心。” 云梦道:“正邪不两立,逆天教若是强来,我们这些门派唯有与他们硬拼了。” …… 时当傍晚,雾气升了上来,群峰又被云雾遮住,只露出挺立的峰顶,或远或近,漂浮在云海中,浩瀚无垠,而天空又有一大片很低的云,晚霞从中射出,彩光万道,似乎触手可及,那些露出的峰顶如同屹立在天地的裂缝中,令人心旷神怡。 一身青衣的碧霞矗立在悬崖之上,衣袂轻轻飘舞,沐浴着彩光,望着天际出神,成为这天地间最孤独,也是最美的宁静。 无障从她身后的小路经过,不忍打扰这种宁静,低着头,悄然走过。 “先生认为这浩瀚的天地之间,何物最珍贵?”碧霞轻轻问道。 无障心中一惊,没料到碧霞竟然发觉了他,而且主动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缓步走到碧霞身边,极目远眺,吐出一口,叹道:“晚辈认为这天地间虽有数不清楚的奇珍异宝,但都不足以称为最珍贵,晚辈认为最珍贵的不应该是物,而是正在流逝的,过去。” “过去!”碧霞玉容微颤,轻蹙眉头思索,“为何?” 无障道:“因为留不住,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逝,能做的,只有努力将它记住,埋藏在内心深处,成为不愿割舍的回忆。” 碧霞沉吟许久,默念道:“不愿割舍的回忆,先生这答案令人意想不到,是了,无人可以留住,因为得不到,所以珍贵,人的一生能留下的只有回忆,努力让自己活下去,不过是让自己记得更长久,不愿舍弃那些美好的回忆,可最终,连回忆也会随着灵魂一同消散,这便是世间无情的道。”眼前似乎晃动着一个人,那种温度,那种心跳,那种妖异又诡异的笑容,脆弱却又坚毅的身躯,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希望。 无障道:“仍有一种东西,也是这天地间同样珍贵的。” 碧霞收回思绪,问道:“先生认为还有什么?” 无障道:“情。” “情……!”碧霞心中剧颤,吓了一跳,险些站立不住,张大美眸,看向无障。。 无障指着远方,悠悠道:“元君看这天地景色虽美,却皆为无情之物,唯有生灵有着情,喜怒哀乐,爱恨别离,使得这世间充满了精彩,即便粉身碎骨也会义无反顾,虽相隔万里也斩不断,人活一世,若是没有了情,掉几滴眼泪,岂不是很可悲。” 碧霞怔了半晌,突然道:“谬论,唯有清心寡欲才能修成正道,情只能乱了人的心神,使人执迷不悟。”衣袖一挥,也不听无障继续解释,红着脸,纵身离开,回到她所住的房屋内,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