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刘忘年自刎
如果无极仙丹能被复制出来，那培养空间里的卡牌，便可立刻使用了。 一甲子的内力，就是六十年。一个天才，不眠不休修炼十年，已经能问鼎一方，再增加一甲子的内力，超脱武圣，根本不是问题。 况且古派合集卡里的人物，武力值本来就不低。 还有李元霸等猛将，融合无极仙丹后，也能在短期内臻临武道巅峰。 ...... 白城事了，众大将都渡过了一段还算安稳的日子。 神龙大陆上，却不平静。 凤凰所引发的后果，仍在酝酿。 大陆上，王征获凤凰的谣言，不知起于何处。但王征猜测，多半是东方云云的后手了。 如果放任谣言流传，必会面临举世皆敌的局面。 这种居然若放在将来，王征自然无惧，但现在，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应付。 所幸现在秦国伤筋动骨，折了数百万大军，短期内无力攻打白城。而且，据探子来报，曾看到梦惊飞在夜间悄悄带着一万精锐，直奔秦都。 看来梦离已经意识到神国、飞羽的打算了。 “很好，恰恰给了本皇布置一切的时间。” 王征目光露出道道光彩，在心底给系统下令。 “系统，立刻通知凤凰，让凤凰连夜飞往秦国帝都。” “好的。” 王征的打算很简单，依然让凤凰迷惑世人。 他让凤凰在秦国帝都盘桓，以消除世人的猜测。 如果凤凰一直在秦国帝都盘桓，还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凤凰属于王征呢。 而且这样一来，可以加速秦国的灭亡。 王征眼中闪过一抹诡异之色，秦国灭亡，神国入主中原，飞羽拿下北方富庶之地，他当然不愿意看到。 可以说，王征视秦国如禁脔，神国和飞羽国休想染指。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他将蛊惑蛮族攻取拒蛮关一事，交给司马懿。然后，命天门探子，立刻散播秦国必亡的谣言。 命令一经传达，无孔不入的天门探子，立刻运转起来。 几天后，秦国果然谣言四起，甚至有人直言秦国必亡的大逆不道之言。 而此刻的梦离，却无心顾及这些谣言了。 秦国帝都，名为四方城。 名字虽然不怎么好听，但若了解秦国历史，就会发现，四方城恰如其名。 四方，取‘独战四方’之意。当年秦国立国，北有飞羽，南有蛮族，东有神国，可谓四战之地，举世皆敌。 而当年的秦皇，气吞天下，独战八方，最终大败神国，南拒蛮族，北慑飞羽，开创出一个赳赳大秦。 让天下为之侧目。 秦帝取‘四方’，无非是想提醒后代，莫忘来自四面八方的危机。 如今，四方城，帝皇宫，议事大殿中，梦离望着下方怒不可遏的刘忘年，一时有些懵比。 刘忘年乃皓月书院的山长，门徒遍布朝野，朝中起码有一大半文臣，出自皓月书院。 就连梦离的老爹，虽和刘忘年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 出于对他的尊重，刘忘年能随意出入宫廷，这也算是一种特权。 但梦离没想到，朝议还没开始，风尘仆仆的刘忘年，就板着一张老脸，冲进议事大殿，跪也不跪，冷冷问道。 “敢问陛下！先帝何在？” 梦离愣了一下，随即淡然道：“父皇驾崩一月有余，藏在白城帝陵之中。” 刘忘年忽然破口大骂：“无耻狗贼！封山关一事，你瞒过天下，却瞒不过我！” 梦离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传了出去。 他的目光，一下子转向梦惊飞，用质问般的目光看向他。 封山关的守卒，皆为梦惊飞的部下，梦惊飞当初也夸口说此事保证十年内无人得知。 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就被刘忘年给听到了风声，这还了得？！ 刘忘年和当年的秦皇，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早年二人互相尊重，这人尽皆知。 做为皓月书院的山长，其影响力不言而喻。 若这件事被刘忘年给捅出来，由刘忘年带头逼宫，那对梦离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此时，梦惊飞的脸色，也变得极尽阴冷。 他几乎控住不住体内的杀意，肆意散发出来。 殿内，立刻仿似凝了一层冰霜般寒冷。 梦惊飞一双虎目扫视众文官。 说到底，杀秦皇一事，有几名刘忘年的门徒参与其中。其没有参与的，也心知肚明。 把这件事告诉刘忘年的，多半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简直就是背叛。 谁不知道刘忘年古板忠烈。若被他得知，秦皇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他和梦离联手害死，刘忘年岂能善罢甘休？！ 而将这件事泄露给刘忘年者，其心当诛。 如今，秦国局势很不稳定。若朝堂上，再发生什么意外，那真是一场灾难。 此时，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浑身发冷，谁都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梦惊飞收回目光，看向刘忘年。 “刘山长，此事从何说起啊？先帝在封山关偶感体力不支，在关内一步跌倒，驾崩与数万风封山关壮士之前。若山长不信，自可去封山关询问！” 梦惊飞语气森寒，冷冷道。 刘忘年大骂：“混账东西，先帝好歹也是你的叔父，况且待你父子不薄，你怎可忘恩负义，致先帝于死地？！” 梦惊飞怒道：“不错，但那又如何？！先帝本来就是千秋驾崩，你口口声声说本王置先帝于死地，可有证据？” 刘忘年转身，揪出一名自己的门徒，指着梦惊飞，大声道：“说！给我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被他揪出来的人，顿时魂飞天外，颤声道：“山...山长...先帝确实是千秋驾崩。” 刘忘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清楚的记得这个人，是自己所有弟子中，很老实，很本分，很忠心的人。 ‘啪~~’的一声，刘忘年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这人一耳光，然后一脚把他踢入人群中。 他目光一转，又看到躲在人群中的司徒伯悦，大步上前，把他揪出来。 “伯悦，在我弟子中，只有区区几人让我引以为傲，你便是其中之一。君子当不畏强权，宁折不弯。为忠百死不悔。” 司徒伯悦嘴角露着苦笑，踌躇不言。最终，他长叹一声，道：“山长，求您莫要问了。干系重大，百官震颤。况且我大秦国的局势，您也该清楚。而且伯悦不知道。” 刘忘年登时蒙了。 他知道，司徒伯悦的意思，其实是告诉他事关重大，只怕一出口，百官人头落地，将会是十不存一的局面。 司徒伯悦用眼角瞥了梦惊飞一眼。 刘忘年见此，心底更加痛苦起来。 现在的朝政，被梦离一把抓在手中，有梦惊飞辅佐，朝中无人敢言。 如果这件事真被拿到台面上，那参与到这件事中的文武百官，必被梦惊飞所害。 刘忘年当初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料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 此时的刘忘年，已经陷入挣扎中。 他已经醒悟，如果继续纠缠不放，今日朝廷之中，必然血流成河。 可是，如今秦国伤筋动骨，死那么多大臣，无疑会让秦国陷入倒悬之危。 但他一生追寻君子忠烈之道，难道就此放手？ 他看着脸色发白，缄口不言的百官，忽然感到自己很可笑。 他还记得司徒伯悦拜师时，他问他为何要做学问。 年幼的司徒伯悦，直接吐露心声，‘想出人头地，入朝为官，让看不起我的人看得起我。’ 他们本来就是抱着这种打算，现在为求自保，不肯吐出实情，合情合理。 刘忘年还记得当初常常教导他们君子一道，而他们在青年时期，也确实奉行君子。 只是人心是会变的。 更何况，朝野就像一个大染缸，染尽天下各色人。 刘忘年本人不在缸中，却想引导缸中人，本来就是个笑话。 刘忘年号称秦国之师，但他此刻，忽然觉得自己极不称职。 他在脑海里不住问自己。 到底是君子圣人一道重要，还是为官为吏重要。或者说，是心中的圣土重要，还是将来的生活重要？ 大殿内，森冷的杀气，已经被梦惊飞收敛体内。变得鸦雀无声。气氛，却也压抑起来。 刘忘年神色显得有些落寞，喃喃自语。 谁都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但武力卓绝的梦惊飞，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冷笑，眉宇间露出nongnong的不屑之色。 良久，刘忘年忽然笑了，他仿佛已经有了答案一般。 “王爷，借宝剑一用。” 梦惊飞抽出宝剑，冷笑着递给刘忘年，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期待一出好戏一般。 随后，刘忘年目光扫了梦离一眼，整了整衣冠，喃喃自语道：“如果孔子先生面临我这种选择，他绝不会做出和我一样的蠢事，因为他还有更好的路。” “只可惜，今生不能聆听圣言，抱恨黄泉。” 最终刘忘年在众目睽睽之下，横剑自刎，血溅当场。 当刘忘年尸体倒下的那一刻，宫中百官无不悲戚，但无一人，胆敢上前哭丧。 梦离见刘忘年已死，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立刻道：“来人呐！收敛刘山长尸体，厚葬之。” 他沉声下令道：“昭告天下，刘忘年感念先帝之恩，特追随先帝而去。” 刘忘年的死讯，很快就传遍秦国大地。无数士子从四面八方赶来，皆披麻戴孝，在四方城刘忘年墓前，守孝哭丧。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前来悼念者，仍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