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擅闯圣地
李若琳一行人赶了三天的路，到达北方境内，天空之城已经不远了。 围着篝火，李若琳继续听空讲述关于所知的幻夜的过去，没想到冷冷的、酷酷的幻夜，内心里却充满伤痛。 “无双死后，小幻和暗月就分道扬镳了？暗月怨他，恨他，所以才处处跟他过不去的？”往往更多的时候，人表现出来的都那么脆弱。宠爱一身的无双，哪里承受得了幻夜的拒绝，当时必定心灰意冷，才让纳洛有了可乘之机。如果无双能释怀一些，便不会有今天这等的悲剧。 “我之前所讲的，都是从幻夜内心摄取到的，有一些事情，他并不清楚，是后来我不经意知晓的。”水壶里的水烧开了，空从挎包里取了一小袋茶叶，捏了一小撮放进壶里煮，片刻的功夫，茶香四溢。他边为李若琳和灵儿盛茶，边继续道。“无双死后，幻夜情绪一直很低落，终日借酒消愁，甚至到了自暴自弃的地步。虽然暗月放言不想再见到他，可是，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最多的人，不正是这个男人吗？那分深沉厚重的情谊岂是说断就断的。他依旧会去天空之城探望暗月，尤其是暗月心伤的将自己迫入休眠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暗月的身边。除了无双，幻夜便是暗月最疼爱的人，就算心存怨恨，却也无法真切地割舍，他并没有再去深究。这也意味着，暗月原谅了幻夜。但有的事情不将其说出口，挑个明明白白，是不行的。暗月是原谅了，却同时莫名的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幻夜过得无比痛苦的。可是，让他更痛苦的事情还在后头，暗月终于有了消息，可是让人震惊的是，他放弃了神籍，竟与月之国的纳洛楔约为奴，沦为了不折不扣的狼妖。暗月从此背负着无双的名，服务于纳洛左右，为他的霸业四处奔走，鞠躬尽瘁。” 空叹息一声。为自己满了一杯茶，轻啜了一口，盯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它们在夜风里轻盈舞动着。 “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当然是幻夜。当初让他去压制纳洛的人可是暗月啊，而且无双之所以吸食人血堕落为魔，也是拜纳洛所赐。幻夜当即就去找暗月问个究竟，可是对方待他很冷漠。并直言他和他之间再无羁绊，让幻夜好自为之。可以说，幻夜那家伙在短短的时间里，受到了双重打击，而且都是极为致命的。狐后为了不让儿子受苦，在星月的协助下。对痛不欲生的幻夜施了记忆封印术，原本不仅想将无双的记忆，就连是暗月的也一并封印掉，可是。暗月在幻夜心里是根深蒂固的，远远超过了无双甚至是身为家人的狐后等人。封印术半失败。但似乎也足够了，他把无双忘得一干二净。对于暗月和纳洛楔约的事却耿耿于怀，也不知道他什么想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像父亲大人年轻时一样，一心在外修行……现在想想，怕是为了打败纳洛而一直在准备着吧。” 李若琳不禁呻吟了一声，她的脑子里闪过刚到彩虹森林时，亲眼见证的那场大战。幻夜为了杀死纳洛，必定付出了很多。 她握着茶杯，离开火堆，身后是个小山坡，蹬上坡顶，只觉得夜空中的大半个月亮明晃晃的。 放眼远处，广袤的平原尽头，连绵起伏的山脉就像个平卧而息的老人，在月光下，静静的仰视墨蓝的夜空。高空，叠叠云层背后，天空之城的金光隐约可见。 “你真的要去那里？”肩上的灵儿眺望着黑色山脉的背后。 “是的。那里就是神住的地方，是风昀管辖的地域。”手更紧地握住茶杯，她脑子深处的画面正在遗失，她真的漏掉了很重要的信息。当幻夜读取她的记忆时，她很害怕他会来天空之城，害怕他与风昀起争执。可是，是因为什么呢？ 灵儿不禁揪紧李若琳垂落在肩头的一缕头发，眺望山的背后，神情忧伤。 空也爬上来了，瞅见灵儿微妙的表情，叹息地说了一句。“就要回到自己的故土了呀。” “嗯？”李若琳转视来到身边的空，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过了那座山脉，便到了蔷薇之地，那是历代各族首领的最后归宿，而死亡沼泽，则是曾经的精灵之地，精灵们的故乡。”空解释道。 “是的，世界大战最开始的地方，也是落下帷幕的地方，可惜是以精灵族湮灭的方式。那片祥和美丽的圣地，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大战遗留的亡灵和腐臭的土地。”灵儿蓝色的眼睛在闪烁，他飞离李若琳，独自一人回到了山坡下的帐篷里。 透过火光，李若琳看到灵儿坐在枕上落寂的身影- “你来这里到底要干嘛？”一路上，他只顾着跟她说幻夜的事情了，一直没能开口问此行的目的。 “去救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阴灵。”是的，爱丽丝的灵魂被办禁在这里，她必须得赶在暗月他们之前找到她，她是复活无双的重要祭品之一。 “阴灵？” “是的。小空，问你件事，你对风昀了解多少？” “事实上，知道风昀是无形的影子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幻夜那几个常在一起的家伙清楚这件事。我只是通过和幻夜心灵相通才知道的。风昀似乎完全摆脱了无形的束缚，传闻他很强。” “幻和他比起来，谁更强一些。” 李若琳轻啜一口茶，夜里有些冷，喝口热茶，身子方觉得温和一些。 “难说，风昀这些年成长得很迅速，以前他根本不是纳洛的对手，幻夜忙于修行，很久没有见到他俩切磋了，实在难以评估。”为什么突然将注意力放在风昀身上？空看着身边的女人。微微眯起眼，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他们不为所知的情况？ “好朋友啊。”李若琳喃喃自语，“风昀很喜欢幻吧？” 。。。。。。 越过平原上的那片山脉，便正式进入了神族的领域。 空告诉李若琳，这里是古雅大陆最神圣不可侵犯之地，若不想触怒神明，作为无邀而访者，最好不要直接进入天空之城，而是绕行蔷薇之地，穿过死亡沼泽。到达天空之城下的特别通行处，只要能用些实在的好东西讨得看门人的喜欢，便能顺利通过看门人的传送，到达天空之城。 “我们不去天空之城。”李若琳直言。 “那要去哪？” “死亡沼泽，爱丽丝的灵魂就在那里。当年，无形和风昀为了争夺爱丽丝，将战场从天空之城移至死亡沼泽，她就是死在那里的。”空驾着火凤凰率先降落在蔷薇之地的入口处-一道爬满蔷薇藤蔓的破败的铁门。李若琳紧随其后，他们下了坐骑，空吩咐两只神兽在原地待命，然后走近那铁门，那铁门没有上锁，他只是轻轻一推。它们便吱呀地朝里敞开。 空和李若琳并肩踏进门内的世界，阴风阵阵，伴着浓郁的蔷薇芬芳扑面而来。 这里长年无人打理，蔷薇藤四处纵横。白色的花海中，座座青色石碑或是被淹没或是只露尖尖角。整片墓地显得异常萧条。 历代的帝王，激情不再。幽幽梦中会知音。 遍地荆棘，扎破了他们的脚踝，划破了他们的袍裾，偶尔有那么几朵白花儿染上鲜血，立即煞红。 血的味道让蔷薇兴奋，它们蠢蠢欲动，渐渐地在他们的四周掀起一层层微波。它们身上的刺变得更长更锋锐，纷纷亲吻他们细嫩的肌肤。 李若琳的裙裾被扯破，她的跟前，筑起半人高的蔷薇墙，堵住了她的去路。 本美好的花藤，着了魔一般，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空将李若琳护在怀里，苍雪剑如流水般在掌中旋转，瞬间花和胫叶的碎片满天飞扬，那物也生了畏惧，频频后退。 空在斩出一条路来，护着李若琳一路横行，他们到达蔷薇之地的尽头时，一道蓝光闪过，一个身着银色铠甲，手持三叉银枪的高大男子已冲到前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圣地。”来者乃天空之城四大守卫之一雷神，他细眼冷睨，对跟前一对男女喝道。 “哦，原来是雷神啊。”空虽话似轻松，可手里的苍雪剑却攥得更加紧实，“我们有重要的事办，只不过借个捷径走走……” “半妖，少在那里胡扯，你摧残守护之花的恶行当我没看到吗？”雷神瞄了眼一对男女身后的残花败叶，愤怒。 “是它们伤人在先，我只不过还以颜色罢了。”就算和这些花没起冲突，他们怕是也不能顺利通过此地，神界没有受到邀请便擅自闯入，所犯的便是死罪，守卫者有权格杀勿论。 “你们擅闯圣地，扰历代王者清静不说，还挑起守护之花的魔性，更是罪加一等，不可信口狡辩。”雷神已不想再和空浪费唇舌，手里的三叉银枪一挥，一道雷电腾空劈去。 空见状，一把将怀里的李若琳支到身后，苍雪剑凌空阻挡，硬是将那劈来的雷电挡了回去。 “这里交给我，你先行一步，万事小心！”若不应战，将雷神打败，怕是很难走出蔷薇之地，空嘱咐李若琳的同时，向站在她肩头的灵儿眼神示意，灵儿领会的点头，催促李若琳离开。 空挥剑出击，牵制住雷神，李若琳顺机溜出了蔷薇之地，进入死亡沼泽。 “避过那些蓝色的鬼火，小心水里的阴灵！”肩头的灵儿放眼早已荡然无存的故土，忧伤的警告李若琳。 李若琳嗯的点头，双手结印默念咒语，将紫檀法杖召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