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梦太缠绵
“咦，他们怎么这种反应？难道是你写的太差了，让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虽然看起来不太像，但苏雨墨实在想不出一个没有表现出过音乐天赋的高中生能写出什么东西让这些音律高手做出这种反应。 “这个，应该不会太差吧？”宁昊倒还是有些自信的。 不提第一首，第二首和第三首，可都是上辈子红遍亚洲的金曲，无论世界怎么改变，谙熟音律的人也不会如此不识货。 又等了一会，水墨丹青四人已经散了开来，准备就绪。 其实就他们这种程度的乐队而言，只要有谱子，拿过来就可以演奏，实在是宁昊写出的这三首歌有些出人意料，才让四人又熟悉了一下。 向宁昊望了一眼，墨村微微挑起大拇指，点了一下头，随即古筝声声，笛音回旋，已经演奏起了宁昊的第一首歌。 前奏一毕，墨村却没有开口，反而是后面正在弹奏古筝的宁若水首先开腔。 “春暖秋凉仿佛一瞬间。” 略带些磁性的女声，非常优美，仿佛抛在天际一般，回旋在派对场所整个空间里。 “酸甜苦辣还有一点咸。” 墨村随即也跟着开腔，声音清亮透彻，极富穿透力。 “咦，是男女对唱？”苏雨墨有些意外，看了宁昊一眼，没想到他写的第一首歌居然是对唱情歌。 宁昊笑了笑。 “其实这首歌我写的时候，是想和你对唱来的。” “和我对唱？” 苏雨墨脸红了一下，下意识地幻想了一下自己和宁昊对唱这首歌时的样子。 哎呀，好尴尬的场面啊，还是不要想了。 “我的思念可曾看见，点点滴滴都在心间。” 水墨丹青的歌继续演唱着，苏雨墨不再言语，用心聆听。 既然是他想和我对唱的歌，想来一定有他想对我说的话在里面，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 “风起云涌遥望峰之巅，生死成败转眼成云烟，我的眼泪还在怀念，爱的回忆彻夜难眠。” “生死成败成云烟，爱的回忆彻夜难眠？” 将男生唱部的歌词摘出来，苏雨墨细细品味其中的含义。 我们之间经历过生死吗？同学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平淡的读书生活，什么时候经历过生死磨难？ 除非？是那个地方？那个酒吧门前的一瞬？ 爱的回忆彻夜难眠？是说他暗恋自己的事吗？他曾经回首往事，为爱无眠？ “寻寻觅觅那么多年，咫尺天涯如何不相见。起起落落沉浮之间，谁的青春改了容颜。” 歌声仿佛从天外飘来，虚无而又飘渺，讲述着奇妙的爱情故事。 这，这说的和自己刚才那如同真实一般的幻觉何其相似？ 如果不是宁昊一觉醒来，有了巨大改变，自己和宁昊应该不会有任何情感的交集，那个暗恋自己的他成绩一般，也没看出有什么武道上发展的前途，绝对不会和自己考上一样的大学，是否就会彼此分开，再无来往。 到那时，宁昊会在人海之中苦苦寻觅自己吗？ 在那个酒吧门前，两人只有咫尺之隔，但若不是那突放的冷枪，自己是不是也会和宁昊擦身而过，视而不见？ 当两人在人世间沉浮挣扎之时，彼此青春的容颜是否都已改变？ 墨村和宁若水两人唱的每一句话，苏雨墨细细解读，居然都觉得宁昊是在叙述那如梦似幻的经历中的每一个细节，让自己浑身都泛起了极度的战栗感。 由于神思不属，苏雨墨居然没有听清后面的几句，当她返过神来，歌声已经到了高潮的部分。 “只怨夜太娇艳模糊了视线，只恨梦太缠绵挥不去从前。” 苏雨墨身体巨震一下，缓缓转过身，看着根本没有看向水墨丹青，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的宁昊。 那宁静的双眼，和那个夜晚心满意足，没有任何遗憾的双眼完全一样。 是夜太娇艳，模糊了视线吗？ 是梦太缠绵才挥不去从前吗？ 那个夜晚到底是你的梦还是我的梦？那个长大的我和长大的你，与现在的我们相较，到底哪个是我们的从前？ 时空的错觉，纷乱的情绪，让苏雨墨头脑一片空白，竟然没有发现歌曲已经唱完。 现在苏雨墨已经可以肯定，宁昊绝对也清楚那晚发生的事情。 一切的变化都起自那个下午，难道他是在梦里看到了和我方才经历的奇妙幻觉一样的事情？ 我看到的景象中，他已经死了，他看到的东西如果和我一样的话，他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怪不得他那天一觉醒来，看我的眼神会那么炽烈！ 如果真是他看到了他闭目而逝的那一刻，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那他所有的变化，所有的感情爆发就都有了解释。 苏雨墨并不知道自己的推测除了世界改变这个正常人绝对无法想到的事情之外，已经绝大部分都接近了真实，。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生，在那奇妙的经历中，曾经为自己而死，不求回报，没有遗憾，仅仅是因为自己安全无恙就心满意足。 这样的男生，难道还不配做自己的男朋友吗？ 愿意为心爱的女人付出生命，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可真事到临头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咳！” 一声干咳将苏雨墨的思绪打断，苏雨墨回过头来，发现墨村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正带着点奇怪的眼色看着她。 “墨村，他写的第二首歌是什么样的，你赶快唱给我听。” 在这一刻，苏雨墨无比渴望地想听到宁昊写的第二首歌。 第一首歌已经让自己明了了很多事情，那第二首呢？第三首呢？ 是不是会解开自己心中的所有谜题？ 墨村呆了一下，略感讶异的看了看这本来从容自若，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现在却显得焦急不安的美丽女孩，苦笑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 “和我说？说什么？” 苏雨墨疑问地蹙起了眉头。 “宁老弟刚才写的第二首歌，上面注明，十分希望由苏姑娘你来演唱，由我们来伴奏，所以我特来邀请你，看看苏姑娘是否愿意呢？” 墨村有些尴尬，毕竟和苏雨墨刚刚相识不久，这样的话其实应该由宁昊来说才对。 但不知宁昊怎么想的，居然在纸上请求他对苏雨墨发出邀请。 本来墨村不大情愿，但看完了这三首歌后，墨村对宁昊是大为钦佩，下定决心要拉拢住这个少年，因此尽管冒昧，也厚着脸皮走了上来，就算不成也能让宁昊看出他尽力了，让宁昊欠他一个人情。 “由我来演唱？” 苏雨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宁昊。 宁昊尴尬地笑了一下，双手合什做拜托状道：“这首歌其实是我写给你的，也应该属于你，所以很希望你能自己来唱一下，也算是我的一个小小心愿，拜托了。” 是写给我的歌？ 应该属于我？ 苏雨墨细细体会着宁昊话中的含义，久久未出声。 正当墨村和宁昊都以为苏雨墨脸皮薄，未必会答应这个请求时，苏雨墨缓缓颌首。 “好，那就由我来唱好了。” 第一首背后的意义我已经懂了，我倒要看看，这第二首歌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 苏雨墨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