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荣华加身

    康平帝听着众人说得是异口同声，其实，他的心里这时候，还在思考着。对楚王府要不要下得再重一点？要知道，帝王翻了脸嘛，就不妨翻脸到底。

    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在康平帝看来，要么，就是慈爱如父，让人知道帝王的天恩如海。要么，就是铁面无情，更让人知道帝王的天威如地狱啊。一念之间，能让你富贵荣华，亦能让你命归九泉。

    康平帝对这一套很熟悉，同样的，他觉得他以前扮演的慈善天子，偶尔换换形象更好。毕竟，一味的恩，容易让人失了敬畏之心。同样的，若是一味的惧，也会让人心怨气集聚啊。这中间，不过是要衡量了分寸。

    这个分寸嘛，自然就是在康平帝的心思。

    “朕，实在心痛……”康平帝的开场白，就是给了这句台词。当然，跪了下面的诸人，谁都知道里面的意思了。毕竟，康平帝表现的太明白了，而接下来，康平帝的话，也是让众人明白，他们没有猜错啊。

    “诸位爱卿的话，朕心中也知道，楚王之罪，罪不可赦……”康平帝说着这话时，还是扫了跪下的诸人一眼。当然，这时候康平帝表态了，那么，下面的诸人自然是得配合着唱完了这一场大戏。

    “圣上说得是，楚王胆大包天。若非楚王之罪，圣上何至于为百年之后，天下之主担忧……”安亲王司马铮这时候，是开口提了此话。当然，他是不想提的。可康平帝的目光一直是盯着他，就没移了地头。这等情况下。安亲王司马铮只能是硬着头皮，发了此话道。

    钱阁老见安亲王司马铮说了此话。也是道：“圣上，老臣以为，楚王这罪，确如安王之言。这是为了一己之思，不思忠君，不思为国。这是要让天下生灵涂碳，失去君父啊……”钱阁老说着说着，就是痛哭起来。

    有钱阁老的话后，各位大学士自然也是唱本俱佳。一一表演了起来。

    康平帝瞧着众的表演，虽然他很清楚着，这些人都未必真在意了楚王。可是，面前的这些人一定更在意，他选何人为嗣吧？

    “楚王之事，朕的意思，看看审讯后的东西吧。朕，总不能让楚王不开口讲讲，他为何不思报了君父之恩。反而做下这等忤逆之事？”康平帝这时候，是瞧着诸臣，说了此话后，还道：“诸位爱卿。且起来坐下吧。”

    众臣谢了话后，这才是起了身啊。

    待众臣重新坐下后，康平帝是叹道：“朕虽然恨楚王。可心中更忧，朕百年之后。这大晋的江山，托付于何人之手？”这是要问立嗣了。当然，康平帝说了这话时，更是扫了在场的诸臣一眼。

    更甚者，康平帝在观察面前的诸臣，是不是有些什么心思？这一时之间，也许看不出什么？可康平帝冷淡的态度，就是在表明了这位帝王的暂时立场啊。

    “圣上立嗣，关乎国本。这是不是……太草率了？要老臣看来，此事还得圣上选中贤良，立为嗣子啊……”钱阁老很会说话，既然没有说，这样对不对。钱阁老的意思嘛，更明白了，就是让康平帝自己拿了主意，他啊，听了这位帝王的独断。

    安亲王司马铮听着钱阁老这么一说后，是心中叹了一声。安亲王司马铮很清楚，他可没有合适的子嗣啊。若不然，上书房里何尝翻着，没那一席之地呢。现在嘛，却是无能为力啊。

    “阁老的话，有些理。朕瞧着，也是应该仔细挑选良材……”康平帝自然不会拒绝了钱阁老的意思，在康平帝看来，那挑选择了良才，还不是他说了算嘛。康平帝指了谁，自然便是谁荣华加身，富贵临门啊。

    “臣有话直谏圣上。”这时候，坐了首辅钱阁老对面的次辅李阁老，是提了此话道。

    次辅李阁老的资历，自然没有钱阁老那么高，不过，这位李阁老在满朝上上下下的口碑，还是份外不错的。要不然，也坐不到了这个天下第二臣的位置。

    “阁老有话，直讲无妨。”康平帝对李阁老，自然也是笑得还算和颜悦色。李阁老人显得比较刚直，那是硬着脖子，直言道：“圣上，臣以为，这嗣子之事，关乎大晋万里江山安危。现上书房里有众多宗室子弟读书，圣上自可择其优者，而点之。”

    “再则，诸位在上书房读书的宗室子弟，年纪尚小。圣上过继子嗣后，自可平日里言传身教。为大晋，为天下选出千秋帝王。”李阁老的话，有些说服力。不过，康平帝听着，没有欢喜，也没有讨厌。就是那样平平的听着。

    “李阁老的话，有些道理。朕下去后，会琢磨琢磨。”这便是康平帝的回答。

    康平帝既然答了话，李阁老不可能再多说了什么。毕竟，这位次辅要说的话，已经有了康平帝的答案嘛。

    接下来，余下的大学士嘛，大半倒是与次辅李阁老的意思差不多。在这些大学士看来，康平帝是个好皇帝，这下任的帝王，由这位教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康平帝召开了内阁会议，除了讨论了一下关于过继之事外。主要，就是讲了一讲楚王府的事情。当然，这之后，诸位内阁大臣和安亲王司马铮才是得了康平帝的话，是告退离开了皇宫。

    待离开了皇宫后，安亲王司马铮就是回了府内。这位王府一回府，可是去给他娘安老王妃请安后，就是直接去找了给看治理顽症的华神医。

    待安亲王司马铮是准备找了空子，就待了府里，不出去招摇时。

    楚王府的一杆子人，可以说，给康平帝是一锅端了。

    寿宁侯府内。寿宁侯司马锦正是在书房里忙碌时。书房的管事，是来禀了话。道：“侯爷，杨府的大少爷求见。”

    杨府大少爷。那人不用说，寿宁侯司马锦也知道，便是杨宁真的大哥杨通胜。对于杨通胜的到来，寿宁侯司马锦并不意外，毕竟，楚王府出了事，这天大的消息，要是杨通胜能睡得安稳了，才是怪事？

    “不见……”寿宁侯司马锦对杨府。可没什么时候好印象。这会儿，楚王府的事情，寿宁侯司马锦还想离得远些呢。

    就在书房管事是应了诺，准备告退时。寿宁侯司马锦又是摆了手，道：“算了，把他请到书房的小花厅吧。”倒底是杨宁真的亲大哥，寿宁侯司马锦还是没能忍了心。

    见着寿宁侯司马锦改了主意，书房管事自然不会没眼色的问了原由。就是恭敬的应了诺，随后告退离开。

    寿宁侯司马锦在屋子里静下来后。并没有心情去了小花厅。这会儿，他还是坐了书桌前，是心情有些微微的伏动。他嘴里在嘀咕道：“宁真，若是你还在。会想本侯如何做？”

    其实，不用答案，寿宁侯司马锦也知道。杨宁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家出事。同样的，若是没有一些事情的发生。寿宁侯司马锦也不可能看着杨宁真的亲人受了伤害。

    “只是，倒底谁错了？”这一问。是在寿宁侯司马锦的心里，找不到答案啊。

    杨宁真故去了，寿宁侯司马锦的心情，到现在却是还没有平静了下来。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寿宁侯司马锦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对杨宁真倒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也许……也许想了许久，寿宁侯司马锦还是没有弄了清楚。毕竟，寿宁侯司马锦只知道，他想对杨宁真好。可惜，一直以来，两人总是在相处里，似乎也没有交了全部的真心。原来，寿宁侯司马锦觉得男人女人之间人，便是这样相处吧。

    可现在，寿宁侯司马锦不知道了，因为，杨宁真故去后，这当年的事情是一件一件的蹦了出来。总觉得，原来的杨宁真在寿宁侯司马锦的心里，是最美的存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现实总是一击又击的打碎了寿宁侯司马锦的幻想。

    以至于，寿宁侯司马锦最后不得不感慨：原来，宁真你也是凡人，非是九天之上的仙子。

    “杨府……”寿宁侯司马锦嘴里念了这话后，才是起了身，没有说后面的话。他只是起身，离开了书房，去了小花厅。去见见杨宁真的同胞兄长杨通胜。

    一路上，寿宁侯司马锦的心情是平静的，原由嘛，便是他已经想通了。杨宁真说得对，相见不如不见，他们便永生不再见吧。一切，寿宁侯司马锦觉得，在杨通胜这一件来求了寿宁侯府时，寿宁侯司马锦已经走出了曾经，他自己给画得最美一个圈。

    那个他自己画得桃花源，原来，始终只在他心里。

    杨宁真在寿宁侯司马锦的心里，随风而逝。想起来，也许有曾经的美好日子，可更多的，还是苦恋吧。这是成长的必然代价啊。

    寿宁侯司马锦不觉得谁错了？毕竟，谁才是站了自己的位置。寿宁侯司马锦在心中叹息：宁真，咱们真的无缘，随风散了。锦这一辈子，与宁真再无干了。

    等到寿宁侯司马锦进了小花厅时，他见到了坐在那里，神色还是不安宁的杨通胜。杨通胜此时，早没了平日里的那等风度，他在见着寿宁侯司马锦进屋时，脸上是忙挂了喜色，还是迎了上来行礼，道：“见过侯爷。”

    “且里面坐吧。”寿宁侯司马锦决定见杨通胜，二人自然不可能是让了门口说话。所以，寿宁侯司马锦是回了此句话，然后，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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