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范老头一听到林叶的问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老范的心里有一丝的忐忑，仔细看了看林叶的神色，怕从林叶口中听到他最不希望出现的答案。 林叶现在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见到老范僵硬的表情，她笑了：“我对往事很好奇。”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最近似乎有流言缠上了我，对于相关的人士，多了解一分，应对起来，也方便些。” 从昨天到今天上午，周围人的表现足以让她猜到真相，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中，最有可能让人宣扬的，无非是崔七月。 老范也喝了一口水，小心地把档案袋移到一边，然后在林叶对面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丫头，医者遇到疑难病例，难免想要去治疗解决。这种心理老范我能理解！”他停顿了下，似乎在组织措词：“但是尽力就好，用不着太尽心尽身的。” 范老头一副前辈过来人的做派，连久不用的称呼都出来了。可是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有听没有懂？林叶疑惑地看着老范。 “我是说，不能因为对治疗有益，就搭上自己。”老范再解释了一句，正当林叶准备细问时，她的通讯器亮了，她对老范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低头看起信息来。 老范摇头叹息一声，起身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一盆蓝色石头盘景不动了，思绪飘到了从前——这块东西，还是崔菲送的…… “你同学和人约战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有点复杂。你看着就好。这两天如果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要放在心上，我会处理。你都看些书吧。有不明白的信息联系。崔七月。” 崔七月信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最近两天让自己少出门，多呆在宿舍里。盖亚的事情也不要出面。这两天他不会来和自己见面，有事信息联系么。 林叶笑了。才要打听别人的**，当事人就找上门了。不过他的态度一下子变了很多，亲近多了，这是为什么？ “明白。”林叶回了一条最简短的信息，然后想了下，又给老卡发了信息，告诉他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和范前辈有点事要商量。最后想了想，给洛大记者也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参加新课题小组了，这几天要找资料，闭关看书，等有空了请她吃饭。 做完这一切，接下来就不会有人打扰自己听故事了。林叶把目光投向了范老头：“老范，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范老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林叶问：“你真的只是因为好奇打听下，没有其它意思？” 林叶点头。神色坦然。 “好！我知道的事情都能告诉你，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公事和私事分清楚！” 林叶点头：“这个容易，我向来分得很清的。” 范老头起身，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小李。你把我昨天说的东西都整理起来，现在我和林组长有点事情商量，如果有人来找，你挡一下。” “好的，范主任。”小李跟范老头好多年了，马上帮老范看起了门。 老范关上办公室的门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还得从萨琳娜进入基地那一年说起……” 随着老范的叙说，林叶仿佛回到了11年前…… 乾元历986年的春月，元一新一批学员到达基地，其中就有“阳光少女”之称的萨琳娜布兰克。 萨琳娜和洛英是格林学院的同学，在校时来往不多，到了元一后就成为了好朋友，很快形影不离。 直到“转紫”那一夜，在月光下，两位少女遇到了基地里的第一帅哥崔七月。崔七月是属于黑夜的，在紫色月光下见到他，没有少女能抵抗这种致命的吸引力，何况还是两个刚许下爱情愿望的怀春少女。 第二天开始，萨琳娜就对“夜之子”崔七月展开了疯狂的追逐，而两位好友也开始慢慢地疏远，陷入爱情中的少女，太盲目了，根本不会去顾及身边友人的心思。也许，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吧？大家族出来的女孩子。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萨琳娜终于打动了崔七月，两人开始交往了。 当时基地里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最有天赋的修炼天才，被布兰克家招揽了。也有说崔七月傻的，凭他的天赋和样貌，配个布兰克家的嫡系女孩子也绰绰有余，居然挑了个旁系的。然后马上又有人跳出来反驳，老兄你out了，萨琳娜虽然不是嫡系，却很受家主布兰斯蒂克布兰克阁下的喜爱，在家族里的待遇相当于嫡系。最后还神秘地加了一句：“听说她的血脉很纯正，非常接近先祖格林布兰克。”边上听的人就“哦”的一声作恍然大悟状。 不管明白没有，总要表现出很清楚的样子，爱八卦的人，都是差不多的。 总之，“王子”和“公主”相遇、相识、相恋了，一切都象童话故事般美好，两人在交往一个多月后坠入了爱河，萨琳娜住到别墅区了。当时的崔七还是一个中级旅行者，和他大姐一起住在98号楼。 说到这里，老范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看着林叶问：“你对崔七月的过往了解多少？”老范还在纠结她是否跟小崔接触过度了，如果有些事情，崔菲都允许林叶知道了，那么就可能对林叶有了想法。 林叶想了下，说：“他是一个高级旅行者，现在和大姐崔菲一起住在28号楼。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老范吃了一惊：“你去过他宿舍了？” 林叶点头：“是的。我还在他的练功房呆过一会。”想到昨天上午的事，林叶忍不住笑了，当时自己知道韧性的结果后，兴奋地做了一些蠢事。呵呵，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跟崔菲解释的？ “你说什么？！”老范的声音提高了点：“你去那儿做什么？高级旅行者的练功房，一般是不对外人开放的！” 林叶看着老范难看的脸色。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点实话，真真假假最易让人相信。 “我去请崔七月帮忙。测试下精神力韧性。” 老范猛地站起来，“咣当”一声。桌子上的水杯滚到了地板上。 范老头紧张地带翻了杯子，顾不上收拾，一下冲到林叶身边盯着她问：“这是为什么？” 林叶不解地看着他：“上次在东二区驻地时，叶前辈就帮我测试过了。最近自己觉得进步很大，就想了解一下到底有几级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唉，算了。先不说这些了。快，先让我看下你的精神力情况吧。” 林叶看着老范的神色半晌，焦急地样子很真实，看来他是真心担心自己。她闭上眼睛，精神力自然运转，用了一个察觉在体表。一股厚实的精神力笼罩了过来，小心地接近林叶外放的精神力，逗留片刻后很快收回。 林叶睁开眼睛，看到老范松了一口气的脸，觉得这张老头脸比刚才更可爱了。 “现在看来没有异常。林叶。你说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请基地里的专业测定小组帮你，却去找了那姐弟俩？” “不是姐弟俩，老范。只有弟弟。”林叶笑着纠正：“最后测出来的结果说我快7级了。这可是连崔菲都不知道的结果，现在我告诉你，你可得替我保密！”林叶的笑中带有一丝得意，任谁也看不出她又扯了一个小谎。没办法，一切要以保护自己为前提。 “哈哈，我就知道你的韧性肯定差不了！”老范高兴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抬头看着林叶说：“你们是崔菲不在场的情况下测的？” 林叶点头，把过程简单介绍了一遍，说自己坚持了6秒才放弃，崔七月说这样继续下去，她有望在两到三个月后参加考证。 范老头叹息了一声：“林叶，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好呢，还是该说你笨好！” 他把测试精神力韧性的正常程序介绍了一遍：“基地里测试精神力韧性时，一般都会请上一批的高级旅行者，把所有需要测试的人全集中到一起，然后将高级旅行者两人一组分好，待测人员抽签选择。如果抽到测试者让被测者不放心，还能提出下一次再测的要求。当然，这种情况是很少的。因为管理层对高级旅行者的分组把关就很严，往往都是不同倾向的人分到一起的。” 林叶点头，到处都有势力范围，也就有这些高手的倾向存在：“一般都有哪些倾向？” 老范看了她一眼，赞许地点头，这个林叶理解力不是一般的强，这么快就抓住问题的关键了：“主要有偏东、偏西、中立三大类，中立的人最多。” “偏东”、“偏西”？看来是跟两大军区有关了，这种暴力机构，对战略资源的掌控欲，从来都不会少。旅行者是不同于机械文明的资源，应该算是生物文明的资源吧，有思想的武器，掌控起来确实有点麻烦…… 还是那些中立的最聪明了，管他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作为高手，表面上一句中立，有事利益上前，谈得来合，谈不拢则散，很像历史上的雇佣军。说不定背地里还能左右逢源。只是不知道崔家姐弟是哪一种？看他们小队人的精明劲，应该是中立的吧。 “所以说韧性测试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不会有人像你这么做的！”范老头开始总结了，教育了林叶一句。 林叶听后心里浮起了一个想法：自己好像让人误会了？怪不得今天发的信息中，态度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