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轮回续命
“滴，滴，滴——”漆黑一片的石洞里，阴森森的，水从顶端的突石上凝聚，然后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石洞深处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石板，上面静悄悄地躺着一个人。 石板的正上方，一滴水凝聚已久，在风的催促下，不偏不倚地落到了那人的脸上。 “呼~呼——”诺凡尘从惊恐中醒来，脸上直冒冷汗，脑海中还回荡着激战的场景，然后擦了擦脸上和汗水交织在一起的露水。 “这是哪里？难道我死了吗？”诺凡尘四处盼着，这石洞实在有些幽静，死一般的寂静，令他有些孤寂和害怕。 一个人都没有，空气阴森森的。 在诺凡尘的身后，一股冷气传来...... 诺凡尘猛地回头，眼前的画面却让他震惊了，一方面呼了口气，一方面却冒了冷汗。 一柄血红色的长剑悬浮空中，在石洞晶莹剔透的石块反光面下，闪闪发亮。 正当诺凡尘一脸茫然地盯着这把临空而至的剑时，石洞的深处闪过了一个黑影。 “谁？”诺凡尘的声音回荡在石洞里。 见没有动静，诺凡尘鼓胆走上前去，而身后的剑仿佛有灵性一般，随之飘逸。 这个黑幽幽的石洞呈十字形，仿佛用利刃在两旁割开了两道深深的伤痕一般。 此时的诺凡尘正怔怔地呆在十字口的南处，望着眼前的三道路口，不知所措。 “快！抓住他！”石洞的北处的方向传来了怒吼声。 随后响起了无数响亮的脚步声。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即将逼近诺凡尘，可他还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暗中，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诺凡尘，仿佛上帝从地狱中把他拉出去了一般。 诺凡尘被一只手拉到了十字口的东侧，从北侧冲出来的人群和他擦肩而过。 诺凡尘看清了那些人的样貌：几十个士兵手提长矛，为首的两人打扮甚是奇怪，一个带着牛头面具，而另一个则带着马头面具，浩浩荡荡地向南边进发。 牛头？马面？ 诺凡尘越发觉得自己来到了阎罗殿。 诺凡尘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刚才那双手的来源。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秀挺的鼻梁，两道柳叶弯刀眉，毫不留情般的冷酷。 那少年仿佛对诺凡尘没有什么兴趣，而对他身后的那柄长剑却多看了几眼：“你怎么找到这剑的？” 诺凡尘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呃......呃......是......对了，捡来的！”诺凡尘“灵机一动”，冒出了这个词。 那少年过了半天，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说：“能够驱动诛天剑的，非同凡人，你的功法到了什么地镜了？” “诛......诛天剑？我啊，才......才......应该是玄感中期吧！”诺凡尘托着腮帮子，满脸疑惑地说。 那少年却摇了摇头：“不可能，只有‘神明’以上的人才能驱动法宝。” “什么？神明？难道是刚才的激战？对了，说到这个，我为什么在这里？”诺凡尘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少年皱紧了眉头，这也是他怀疑的：“这是阎罗殿，凡能进来这里的，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的。”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不要啊！我还想在天行山上风流倜傥一百年呢！老天啊!”诺凡尘仰天长啸，然后摔倒在地。 “对了，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嘞？难道你不想死，所以要跑？带我一个吧！我还想再见我的那些小师妹......”诺凡尘天真地抬起头看着那少年。 少年刚想说话，可是他们脚下的土壤，毫无征兆地裂开了...... 少年二话不说，再次拉起诺凡尘的手冲向前方...... 走到了石洞的尽头，一个宽敞的空间显现出来了：一座高大的绿幽幽的桥，桥的两边摆着两道篝火，近看你才会发现那是两团鬼火。 “这是哪儿？”诺凡尘被牵着鼻子走，不知所以。 “奈何桥。”少年眼看火烧眉头，平静地应了句。 土壤跟着他们俩的脚步随之崩裂，凡是他们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传说中的奈何桥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而在这里，诺凡尘的尖叫声却响彻云霄，炸翻了天。 在这奈何桥桥下，一股热腾腾的气流令人发汗，心中的激情、愤怒如熔岩般的喷薄而出，在黑色的夜空下变得僵硬，一种热流充斥着整个奈何桥。 他们两在奈何桥下停下了，进退两难，前有虎后有狼。 “哇塞，好漂亮的水啊！是红色的诶，你看这......哇啊啊啊——”诺凡尘话音未落，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少年拉着他跳入岩浆...... ~~~~~~~~~~~~~~~~~~~~~~~~~~~ ~~~~~~~~~~~~~~~~~~~~~~~~~~~ 樱花树旁，小溪欢畅地流着，鱼儿们翻腾着，溅出了几圈水花。 溪边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上，一个翩翩少年正静静地盯着水中的鱼儿嬉戏，嘴角微微扬起。 “啪~”鱼儿打出的水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华丽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樱花树下躺着的诺凡尘脸上，使他洁白的脸庞多了几分水灵。 “呼~啊啊、”诺凡尘从噩梦中醒来，“呼，还好，那只是梦......啊啊，你，你！” 听了这句话，水边的少年好像很满意一般，笑着说：“你听说过吗？鲜血漫溅的地方，樱花都开得很茂盛。” 诺凡尘看了看四周，樱花树不下十株。 “也就是说，我们死了？不要啊，小爷我才刚成才，还只有几分火候......” 那少年站了起来，走向诺凡尘，边走边说：“我们现在身处虚空世界，不到十分钟就会被时空碾压。要想逃出去，见到你的家人，只能和我进行轮回。” 诺凡尘托起了下巴：“轮回？还是我们两个？难道我们两个要......” 那少年仿佛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平静地说：“轮回之后，我们两个的命就捆绑在一起了。你若亡，我亡。你若殇，我殇。” “疼吗？”诺凡尘天真得有点过分。 那少年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但稍从即逝：“不疼。” 那少年抓住了诺凡尘的手，但是一股煞气将他震得脑袋有点晕。 “这，这是魔能？你一个小小天行山弟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气？”少年手拍着脑袋，摇头晃脑道。 少年再次用力抓住他的手，但感到的却是另一股气，一股仙气冲天，连绵起伏。 “呵，我要的就是这个。”少年的嘴角流出了血，但是却露出了笑。 一股仙气在诺凡尘的体内流动，但是另一股魔气从手上蔓延到脑中，疼痛不已。 “啊！”诺凡尘大吼一声，体内流出着两股混乱的气流，弥漫全身，在空气中蔓延、环绕。 少年被这股气震到了十里之外。 樱花瓣上，几滴鲜血滋润着根基。樱花树下，两个少年凭空而倒。 ~~~~~~~~~~~~~~~~~~~~~~ ~~~~~~~~~~~~~~~~~~~~~~ 当诺凡尘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落了山，而少年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夕阳。 “我们活过来了？”诺凡尘欠起身来，拍拍屁股，然后走向少年。 “我们轮回了。”少年仰望落日，长叹道，“终于，自由了啊。” “那我们怎么出去呢？”诺凡尘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少年笑着说：“我只要你记住。回去之后，去后山的‘天灵阁’，里面会有你需要的。” 少年转过身来，诺凡尘这才看到他的脸，血在嘴边直流，眼镜充满了血丝，毫无生气。 少年用手放在诺凡尘的胸膛上，猛地一推，诺凡尘的身子就往后飞扬，最后闭上了眼镜，整个世界都是漆黑一片。 记住，我叫帝魔渊。 这是少年的最后一句话，充斥着诺凡尘的脑海。 “现在的你，已经身兼仙魔两派功法了，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