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细雨无声
“周展，你伤好的这么快有什么秘诀吗？”牧白问。 周展想了下说道：“多吃辣椒多睡觉。” 吃辣椒肯定是骗人的，牧白知道，但睡觉也许是真的，休息这两天，他觉得周展都快睡成仙儿了。 早饭过后，回笼觉睡仨小时，醒了开始琢磨中午吃什么，要是没琢磨明白就接着睡。中午有没有午饭都必须要午睡，一觉躺到晚上吃饭才醒。 到晚上那就更肆无忌惮了，各种各样的睡法变着花样来，看电视睡，看书睡，写作业睡，站着睡，坐着睡，趴着睡，有的时候跟他聊天，他说着说着就开始说梦话，简直睡到你怀疑人生。 “我可没你那么能睡！”牧白晃了晃脑袋，仿佛觉得自己也活在梦里，一切都是假的。 对此，算子西也深有体会，周展睡觉的时间跨度，已经完全覆盖了夜猫子和正常人的时间差。 “周展，你不会有什么嗜睡症吧？”算子西忧虑道。 周展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没有吧，我前阵子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没什么事的。”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夕月最有发言权，作为同桌，她已经从周展上课的状态中总结出了规律。 如果是周展觉得无聊的课，他的意识就会处于模糊状态，英语课尤为明显。像那些需要动脑子的课，例如物理数学，周展会表示略微的尊重，清晰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周展的学习效率之高，让人望尘莫及。 所以说，嗜睡症什么的并不存在，周展会有如此表现，他自己喜欢睡觉是一方面，没有能引起他注意的东西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到了！”夕月指着不远处的甜品小店说道。 小店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和蔼大叔，显然认识夕月和周展：“又来看电影啊？” “嗯！还是炸鸡和爆米花，再要一份柠檬果汁。”夕月踮着脚尖看了看里面案台上的柠檬，“老板，柠檬怎么不新鲜了啊？” “有新鲜的，我一会儿去给你拿。”老板笑着说。 周展转头问身后的两人：“你们要点什么？” “一瓶可乐。”牧白说。 算子西从怀里摸出高脚杯和红酒，给自己斟上：“我喝这个就可以。” 小店老板从业二十多年，在电影院喝红酒的主还是第一次见，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算子西轻轻晃了晃酒杯，“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欣赏红酒。” 牧白拿起可乐和算子西的酒杯比了比：“有区别？” 算子西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可乐这种劣质饮料怎么可能和红酒相媲美。”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上次看电影的时候被人追着打，别人非说你喝的是可乐。”牧白面无表情地问。 “要不是你在我旁边喝可乐，他们会那样以为吗？”算子西说。 “谁让你买连坐的票了？！” “就剩最后两张好吧。” …… 周展走到一边寻了个凳子坐下，这俩货天天吵，他都习惯了，只有夕月依然觉得新鲜，吃着爆米花看得贼起劲，比看电影还有意思。 老板做着炸鸡和周展闲聊起来，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老板把炸鸡做好递了过来：“今儿这顿算我请了。” “嗯？为什么？”周展诧异。 “今天是我女儿生日。”老板笑着说道。 “哦？晓霜meimei今天生日吗？太狡猾了老板，也不早点跟我说。”周展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也没摸出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有一瓶自己秘制的辣椒酱：“这个先抵着，下次来补上。” 老板也不嫌弃，笑着收下周展的辣椒酱道了声谢，急忙收拾着想要早些回家。 “生日快乐!”周展挥了挥手，转身带着三人离开。 小店外，秋雨又飘了起来，行人撑伞，脚步匆忙。周展几人倒是不急，影院很近，拐个弯儿一上楼就到。 于是，两个不认识却又都没打伞的人，就这样在雨中缓缓相遇，周展停下脚步：“店要关门了，去别家吧。” 陆思云闻言停下，抬头看看周展，又看了看小店里正在忙活的大叔，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板女儿过生日，还请谅解一下。”周展看着陆思云一脸悲伤的表情说道，“三楼有酒吧，要是不开心可以去喝两杯，算我请客。” “……谢谢。”看着周展远去，陆思云缓缓低头，不知是在谢什么，雨水在她的脸上汇聚成线，慢慢滴落。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小店门口不远处，望着里面发呆。 影院售票处，周展发现今天的人格外少。 “可能是因为下雨，又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吧。”夕月说。 “有道理。”周展也觉得，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出门不看天气预报的。但问题是，难道每个出门的人都会看天气预报么？ “还是看大话西游吗？”周展问，近期上映的老电影，似乎只有这么一部。 夕月点头。 买完票后，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不到五分钟，检票员一看没什么人，干脆就把几人放了进去。 几人刚进去，就有一对情侣过来买票。 “对不起先生，票卖完了。” 那个男生惊讶地张着嘴巴扫视一圈，偌大的休闲区里，一个人都没有，竟然说票卖光了：“你骗鬼呐？” 售票员显然是早有准备，指着门口说道：“刚才那四位包场，把所有的票都买走了。” …… 影厅里也是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这对牧白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算子西被人殴打的事件再度发生。 影厅灯光昏暗，算子西酒杯里面装的到底是可乐还是红酒，根本分不清。只是看着他那副享受的模样，就足以让脾气暴躁的人失去理智。 喝个可乐还这么嚣张，怪不得要挨打。 片头曲唱完，紫霞仙子刚跳出来，画面就被切断了。 黑暗持续了两秒后，一个手持长剑，长的和秦月有七分相似的大叔跳了出来，霸气侧漏，威风凛凛，在他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荒原。 算子西猝不及防，一口红酒喷了出来：“剑圣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