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崩溃
亦水的形比冥夜小得多，裹在他宽大的外袍里，小脸越发显得苍白脆弱，看着那张还是带着几分恐惧的脸，冥夜终于还是同意了，不过还是沉声道：“别耍什么花招，要是再想寻死或者逃走，我会让你后悔来这个世界上走一圈的。” 亦水连连点头，在最糟糕的况没有来临之前，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死，只能在尽量争取让自己好过一点，能得到片刻安宁也好，刚才的事告诉她，若是有转机也只能在拖延的时间后产生。她没有跟对方硬碰硬的资格。 冥夜又将亦水紧紧抱在怀里，今晚的形虽然没有预想的效果，但是兜兜转转还是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幸好刚才没有因为一时冲动……不然现在抱着的就是半死不活的亦水，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到了云府门口，冥夜也没有让亦水下来走动，直接抱着她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又一路抱回她的房间，放在上帮她盖上被子，然后才柔声道：“亦水，我明天会来看你的，好好休息。” 亦水不敢在激怒他，只得微微点头，冥夜这才满意的在亦水额头轻轻一吻，这才大步离开，出门碰到云夫人的时候，他冷声吩咐：“好好照顾亦水，她要有什么不舒服立即派人通知我，另外多派几个丫头到她房里轮流守着，把剪子什么的都收好。” 这最后一句让云夫人心里一惊，却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待冥夜出府以后，她才招来雪雁仔细询问。 这一问之下云夫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抓住雪雁低声问道：“你确定亦水被……” 这种羞人的话云夫人实在问不出口，雪雁脸红红的，扭捏半天才道：“奴婢也没有亲眼看到，当时小姐不肯承认亲事，国师大怒，命人将所有人都赶出去，还叫人守住街道两旁的出口，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或是听到，只是过了很久才有人告诉我们说小姐和国师乘马车先回府了，要我们自行回来。”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地，回来就裹着男人的衣袍回来，而且是被国师直接抱着进来的，十有了，国师真是狠啊！怎么能在大街上就把亦水给……难怪要叮嘱她多派人看着亦水并且把刀剪给收起来呢。 毕竟亦水叫了她一段时间的娘，云夫人有些不忍心，忙派人烧水，煮参汤，然后亲自端着端着汤碗来到亦水房中。 云夫人轻轻唤了亦水一声，无人回答，云夫人就自己先开纱帐，亦水躺在上脸朝里被子几乎蒙到头上，看不出是不是睡着了。 云夫人刚把汤碗放到小桌子上，一转头就看到刚才亦水裹着进来的男人外袍就扔在了椅子上。 叹了口气之后，云夫人隔着被子拍了拍亦水的肩膀，低声道：“亦水，娘给你熬了碗参汤，你起来喝了再睡。” 半天，亦水才闷声道：“我不想喝，您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云夫人又劝道：“亦水，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还是起来喝点汤，然后再泡一个水澡会好受点的，女人都有那么第一次的，虽然……国师应该还是会娶你的。” 听了云夫人的话，亦水猛然坐了起来，愠声道：“您想到哪里去了，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云夫人带着怀疑的眼神只盯着亦水的脖子已经露出来的肌肤看，亦水恼羞成怒道：“都说没有了，您怎么不相信呢？” 云夫人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什么伤痕，亦水脖子上脸上一小块擦痕迹都没有，加上她是和衣睡的，出门前的衣裳，有点皱却还是完好的，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她松了一口气，毕竟以亦水的格要是受侮辱，很可能会寻死觅活。 既然亦水没事，那就就是自己白担心一场，云夫人就想着回房了，刚要起却发觉衣袖被扯住了， 往下看原来是亦水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袖，云夫人纳闷的问道：“亦水有什么事么？” 亦水看了眼屋里的丫鬟，低头不说话，手却依旧抓着云夫人的衣袖。 云夫人心领神会，淡淡的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丫鬟应声退下了，亦水这才看着云夫人，小声道：“娘，今天发生的事您都知道了吧？” 云夫人很想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无奈刚才询问得太明显，就算推说不知道亦水自己也会说的，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亦水一脸的哀求：“娘，我很害怕，他今天在大街上就想……我真的很害怕，您救救我。” 亦水说着就从上下来，想要给云夫人下跪。 云夫人急忙将她扶起，脑门一阵发疼，别说亦水不是她亲生女儿，就算是亲生女儿，她此时也是无能为力的，国师何等位高权重，听雪雁说，知府的儿子他说抓就抓，连同知府大人也要一起关起来，明天这俞城知府就要换人做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样？说不准得罪了国师，整个云家也有灭门之祸。 这亦水平看着很聪明，这次怎么就看不透呢？想来是真的被吓糊涂了。 云夫人叹了叹之后，未免亦水在胡思乱想生出别的念头索实话告诉她，“亦水啊!不是娘不想帮你，只是娘实在无能为力，这都是命，你就认命吧，国师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嫁给他享一辈子尊荣也没什么不好？” 亦水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她也是急糊涂了，云夫人的确无能无力，没有人能帮她的。 云夫人有些不忍，不过还是狠心道：“亦水，不是娘吓唬你，你别再乱说话了，不然传到国师耳朵里惹恼了他，会有什么后果娘可不知道。” 亦水闻言全一颤，慢慢的缩到角不出声了。 云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出去吩咐道：“你们都进去好好看着小姐，一步也不许离开，不然家法伺候。” 次清晨，喜鹊拿着那盏糯汁做的金鱼花灯兴高采烈的进来，对着亦水道：“小姐，你看，这是国师一大早派人送来的，说是国师有事，晚一点再来看小姐。” 亦水看到灯笼就想到昨天的事，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尖声叫了起来：“拿走，把这东西拿走。” 喜鹊赶紧把灯笼拿了出去。 然后丫鬟雪雁端着早饭进来，亦水没有胃口，雪雁略略劝了几声，亦水大怒将饭菜全部扫到地上，绪瞬间失控，又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烂，先是梳妆台上的首饰，桌上的茶杯，然后是多宝格上的古董，还有墙上的古董字画等等，总之能摔得摔，能扯的扯。 几个丫鬟上前阻拦，又不敢使劲拉拽亦水，只能眼睁睁看着亦水将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以后又将衣柜推到在地。 云夫人和云老爷赶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云老爷心疼的看着屋里的古董字画，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他忍不住抬手就给了亦水一记狠狠地耳光。 亦水只觉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手掌被瓷器碎片割伤，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种疼痛却让她有很熟悉的感觉，脑中也闪过几个画面。 似乎以前她也经常这样被人打过，没等亦水想起什么，画面就消失了，她忍不住又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希望能再想绿色什么。 云老爷一出手就后悔，这要让国师知道就糟糕了，见亦水疯了一样自己甩自己耳光，他又吓住了，该不是被她他打傻了吧？ 云夫人正想要去扶亦水起来，只听见后传来一声怒喝：“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云老爷和云夫人回头看到冥夜正寒着脸站在门口，不敢再多说什么，吓得腿软云老爷和云夫人赶紧相互扶持着带着着一群丫鬟走了出去。 冥夜走到亦水跟前，轻轻蹲下子。 亦水对冥夜的到来仿佛没有察觉，刚才自己打自己的时候，疼痛感让她觉得很熟悉，脑中的画面似乎更清楚了，她伸手又想要扇自己一记耳光。 冥夜赶紧抓住她的手，看着亦水红肿的脸庞，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只觉心里难受，她不是很怕疼么？以前他打她的时候她都很害怕。 “亦水，你怎么了？”冥夜轻轻抚摸着亦水的脸。尽量将声音放缓，显得柔和一点。 “你打我，你打我一个耳光用力一点。”亦水拉着冥夜的手，焦急的道。 冥夜皱紧了眉头，“你疯了么？” “不是的，我刚才好像想起了些过去的事，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我以前曾经被人这样用力打过，我清楚的记得，我跌倒的时候好像跌倒毯子上，那毯子很软，好像是什么动物的毛。” 亦水的声音很梦幻，神却似乎有点喜悦，又有点兴奋。 居然能想起来，按理她不应该那么快想起来的，那种法术的效力至少持续二十年以上，很多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惊讶过后，冥夜淡淡道：“那又怎么样，不愉快的记忆就算想起来有什么用？很多人宁愿忘记痛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