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灯会惊魂
灯会的事亦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不可能的事她不愿意去想。 没想到晚膳后，云夫人就过来看她，然后询问她：“明灯会，有没有兴趣出去赏灯？” 亦水有点惊讶的看着云夫人，疑惑地问道：“我可以出府么？” 云夫人慈的看着她笑，好像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拉着她的手道：“傻孩子，当然可以，你是云家的小姐，又不是囚犯，只要你喜欢尽管跟娘说，娘安排一下多派点人保护你就可以了，总憋在府里也不好，出去看看玩玩，整个人也会开心许多，娘年轻的时候就盼着这类灯会庙会。” 能出去缓口气自然是好的，花灯会，想必很闹，亦水觉得见见世面也好，她不记得以前有没有参加过灯会，看儿雪雁提到灯会时的痴迷样，她到想知道那种灯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第二天，亦水没有什么感觉，倒是两个丫鬟喜鹊和雪雁很是兴奋，打点亦水出门用的东西，挑拣亦水晚上出门穿的衣服，该梳什么样的发髻，带什么首饰，叽叽喳喳的讨论不停。 当喜鹊拿着一件大红色暗花缎地盘银平针绣折枝牡丹长裙在亦水面前比划的时候，亦水便道：“出门穿那么艳丽华贵的衣服太显眼了。” 喜鹊笑道：“灯会上年轻的姑娘都是这样穿的，难得出来一次，大家都会穿上最显眼，最靓丽的衣服。” 雪雁在一旁接口：“是啊，灯会上还有许多俊俏的少年郎，说不准在哪里就碰上自己的良缘，大家自然要打扮漂亮点。” 提到良缘，亦水的脸色有点黯然，吩咐道：“我就是想到外面看看，不用太麻烦，拿我平穿的衣裳就好，首饰就不用带了，免得到时候容易掉，总之别弄得太繁琐。” 亦水自己挑了件样式简单素净的青色绸裙，她衣柜里的衣服多的几辈子都穿不完，多数是艳丽的红色，云夫人和喜鹊都说她喜欢红色，可她没有那种感觉，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但是不喜欢那些穿戴繁琐的东西，觉得麻烦。 雪雁有点不高兴，小姐穿得那样朴素，她这个做丫鬟的只能穿得更差了，也不能佩戴首饰。 临出门的时候，亦水的心竟然隐隐有些激动，也许是被关久了的关系，又或者是对闹花灯会有所期待，她分不清是什么原因。 举办花灯会的大街离云府有一段距离，所以要坐马车去，本来云夫人也说要去的，可是临出门前说不舒服，便没去，命四名魁梧的家丁两个婆子并喜鹊和雪雁跟着亦水。 临下马车，亦水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闹非凡，喜鹊又拿出一定帷帽要亦水带上再下车，亦水觉得有点好笑，早先这两丫头还叫她打扮的漂亮点，现在脸都不能露，打扮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大街上一溜烟的花灯，隔不了多远就有一座彩棚，各种造型图案的花灯应有尽有，其中不乏镶金嵌玉珠光宝气的，中间还有许多卖各色小吃的摊贩，称得上人山人海闹非凡。 喜鹊和雪雁并两个婆子仅仅将亦水互在中间，周围不断有年纪小的孩子欢快的跑来跑去，欢乐地气氛感染了亦水，她看着周围精致的花灯不由得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不过人太多了，亦水怕被挤到，便尽量挑拣人少的地方走，不靠近那些大的彩棚，反正她也只想像随便看看，人少看得更仔细点。 喜鹊和雪雁其实也很少见到那么多漂亮的花灯，不断发出赞叹声，亦水在他们的簇拥下慢慢向前走。 “小姐快看，那个花灯好有意思，好像里面有东西在动”雪雁用手指着斜对面。 亦水定睛一看，那是玻璃制成灯么？她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就涌出了这样词，进前一看，这是个鲤鱼形状的花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作制成，里面还有水，养着几条小金鱼，在摇曳的烛光下游来游去，有趣极了，也甚是精致美丽。 “哇!小姐，这花灯好有意思。”雪雁拍手赞道。 摊主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见是三个衣饰华贵的小姑娘，便觉得是肥羊，便抖着胡子笑道：“好玩吧？小姑娘，这灯是用糯汁烧成的，拿回家挂在屋里能清楚的看到小鱼游来游去，怎么样买下吧？” 亦水觉得要是送给儿她肯定会喜欢的，便问道：“多少钱？” “不多，一百两银子。”山羊胡子的老头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亦水立即将想要碰一碰花灯的手指给缩了回去，不就是一个灯么？再漂亮也只是一个玩物，糯汁烧成的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就算能放久送给小孩玩，一不小心摔到地上就碎掉，那太可惜了。 “这个花灯真有趣，我买下了。”旁边有个略为跋扈的女声响起。 亦水看过去，原来是也是个漂亮小姐，着红衣一脸傲气，旁边也带着一个俏丽的丫鬟，脸上带着同样傲慢的神，正用眼角不屑打量亦水。 “凭什么？这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雪雁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你家小姐并没有说要买，嫌贵买不起就不要挡着人家，老板，给我们拿下来。”红衣小姐边的丫鬟显然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当即讥讽起来。 亦水不想跟人做这种无谓的争执，何况她根本就不想要买这么贵又不实用的东西。 急于在亦水面前表现的雪雁却不肯善罢甘休，拉着喜鹊道：“谁说我们买不起，喜鹊快给银子。” 雪雁偷看到喜鹊带了几百两的银票出来，在云家，小姐随便一件首饰和衣裳都是价值百两以上。 喜鹊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被雪雁那么一拽才回过神来，忙拿出荷包想要拿银票。 红衣小姐冲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便冲摊主喊道：“老板，你聋了，快将灯笼取下给我们家小姐。” 雪雁的声音也很大，对摊主道：“老板是我们先来的，你要给我们。” 亦水正想要制止雪雁不要再争了，还没来得及出声，旁边又有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插进来。“一盏花灯两位小姐都要抢，人家老板很为难的，就让本公子来评评理，所谓香灯配美人，就让本公子看看那位小姐长得漂亮，这灯就给谁好不好？” 无赖流氓真是哪里都有，亦水冷眼看过去，是一个着赤色锦衣双眼略小整个面容透着一股猥琐气的男子，个子矮小偏偏还自命风流的拿着一把扇子摇来摇去。 亦水冷冷道：“不用了，是丫鬟多嘴，这灯我没有想要，喜鹊，雪雁我们走。” 那无赖拦住亦水的去路，调笑道：“想走可以，将帷帽摘下看看你的真面目如何再走，这位小姐你的两个丫鬟都长得那么动人，想必小姐你更是艳动人，可否让被公子一睹芳容。” 这样轻薄的语气登时让亦水不悦起来，喜鹊尖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小姐的容貌岂是你这等无赖能看的，还不快滚。” 那无赖刚想说话，眼角瞥到刚才跟亦水抢灯的红衣小姐带着丫鬟刚想要偷偷走掉，便上前一挥手，调笑道：“这位小姐，你也不能走，本公子看上你了，跟本公子回府做我的小妾吧。” 红衣小姐气得粉面通红，杏眼圆睁，怒道：“呸!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还不快给我滚。” 旁边有人起哄“是啊！长得那么丑还想要人家漂亮小姐做妾，还是回家找你自己亲娘去吧。” 一时间说什么都有，尖叫的吹口哨的，甚至也有暗暗期待，想要看看亦水长什么样。 无赖终于恼怒起来，“谁敢胡说？给我抓起来！”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从四面八方挤了出来，个个拿着粗壮的棍子围成了一个圈，将亦水和红衣小姐主仆以及那个无赖围在了中间。 要打架了，周围的人生怕被波及，急忙散开，转眼间还闹的大街上就显得有些空dàng)dàng)的了。 有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似乎是红衣小姐家的，想要挤进来，却被那群人几棍子打倒，顿时躺在地上鲜血直流，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血腥气弥漫开来。 杀人了，这下还有些想要看闹的也吓得跑光了。 亦水这时候才发现，云家派来保护她的家丁和婆子都不知上哪里去了，她边只有雪雁和喜鹊两个。 红衣小姐刚才飞扬跋扈的模样不见了，死死扶着丫鬟在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雪雁也吓坏了，用力抓住亦水的胳膊，颤声问道：“小姐，怎么办？” 喜鹊在四处张望似乎是想要求救，亦水看到地上的血闻到那股血腥味只觉得一阵难受，她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位小姐，这回可以让本公子一睹芳容了吧？”那无赖将扇子伸过来，想要挑开亦水的帷帽。 亦水看着越伸越近的扇子，周围全是那人的家丁，跑几乎是不可能的，急之下只能道：“等等，这位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