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世上最不公平之事
“公子稍安勿躁”梁老汉拿出一个白玉盒子，“这里面有一种很珍贵的药材，你拿回去给令尊服下，他就会好的。” 梁老汉看到林玉衍一脸惊讶的样子，便知道他应该什么也不知道。 林玉衍听到父亲有救了，欣喜若狂，结果盒子就想打开，梁老汉急忙阻止，“林公子，这盒子一打开，药很容易失效，到了令尊边再打开。” 林玉衍知道这萧将军边的人没有理由骗他，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道：“前辈确定这药能解家父上的尸毒么？晚辈不是怀疑前辈……只是事关家父命。” 梁老汉微笑道：“林公子有此一问是人之常，这药若是没有效，公子此刻早已不在人间。” 怪不得他觉得全精神呢，想必也是吃了这奇药的关系，林玉衍想到父亲有救了，便欣喜道：“多谢前辈赐药。” 林玉衍说着就想要下跪，梁老汉皱着眉头阻止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一直不出声的萧子俊，道：“将军能否回避一下，我有点事跟林公子谈。” 萧子俊只关心镇内的妖魔除去没有，对这些遁世高人的**是不感兴趣，一句没问，起就出了帐篷。 梁老汉看着林玉衍喜悦的神，忍不住道：“林公子，你难道不关心那位姑娘如何了？” “姑娘，什么姑娘？”林玉衍一脸茫然，心却猛地一跳，刚才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真的听到有姑娘在说话，还以为在做梦呢？ 梁老汉看了他一眼，道：“你跟我说说冲入地后发生的事，能想起的都要跟我说，一个字也不许漏。” 林玉衍点点头，便仔细将能想起的都告诉了梁老汉，只不过提到摔倒以后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就有点犹豫。 看了梁老汉一眼，林玉衍还是实话实说，他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梦，不过梦中人的话他记得不是很清楚，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是不是我在做梦，我只隐约听到一个姑娘说，她喜欢我，还说什么没有一丝可能，又说什么觉得幸福，断断续续的我也记得不清楚了。” 梁老头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遇到过一个很奇特的姑娘，我的意思是说份来历都很神秘的那种。” 林玉衍点点头，后又补充道：“不只一个，很多年前我就被一个姑娘救过，前不久又是被一个姑娘救了，巧的是她们长得有点像。” 梁老汉沉默了半晌，才叹道：“也许我不该多话，但是当我老汉多管闲事吧，我想告诉你，你遇到的很可能是同一个姑娘。” “这这么可能，这两个姑娘，年纪相差很多的，样貌也不全相似。”林玉衍简直不敢置信。” 梁老汉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缓缓道：“没什么不可能，因为她是异类也就是俗称的妖精，所以能保持容颜不老，甚至变换容貌，那姑娘能舍为公子，公子但凡对她有点感就应该能觉察得出来。” 林玉衍一震，想起当初遇到蓝雨的经过，这样想来那姑娘的确有许多神秘之处，但是……难怪当初他第一眼见到叶姑娘的时候就有很熟悉的感觉，还以为是因为她容貌酷似蓝姑娘的关系。 不过，林玉衍还是忍不住问道：“她究竟是……什么？” 梁老汉有点沉痛，迟疑了好一会，才道：“轮理我这老头不该多言的，不过……我看公子肯为了老父冒如此大险，想也不是迂腐之人，而那姑娘十有**已经……当老头是在多管闲事，我认为公子有权知道真相，也应该记住这样一位姑娘愿意为救你而死，她是花妖，一种罕见药材修炼成精，你手上的盒子装的就是从她本尊摘下的花瓣。” 此言一出，林玉衍顿时觉得手中的盒子很是沉重，喃喃道：“本尊的花瓣，那岂不是跟人的血一样？” 梁老汉点点头：“而且之前她已经给你吃过一片了，连着强行摘下两片花瓣，加上黑石镇的邪物又突然消失，又发生了大面积坍塌，若是没有意外，那姑娘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前辈是说蓝姑娘她已经？”林玉衍满脸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不，这不可能，我要去找她。” 梁老汉按住激动的林玉衍，长吁了一口气，他或许真的不该跟眼前这位公子说这些，不过人生短短几十载，谁知道死后会如何，这位公子有权知道真相。而那位蓝姑娘，诶！女妖也是女的，跟女人一样总以为默默牺牲自己就能给对方带来幸福，却不知有一天对方知道真相时会有怎样的痛苦和内疚。 “林公子你因为莽撞已经连累别人一次了，千万别辜负了蓝姑娘的一片苦心，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若是不知道也许你下半辈子会过得安稳一点。不过我愧对蓝姑娘的地方很多，不在乎多一次……公子有权知道，曾经有一位姑娘这样为你，她牺牲自己是为了你能够活下去。” 林玉衍不能接受刚刚听到的一切，为人子女为了救父亲牺牲自己是应该的，蓝姑娘跟他不过萍水相逢，甚至他的母亲还曾经迫害过她，也许为妖类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这些小心的伤害她不会放在心上，他怎么担得起她如此大恩？ 梁老汉见林玉衍有点痴傻的样子，略一沉思之后又道：“世事无绝对，老头我刚才说的是一般的况下，也许会有万一呢？善有善报，或许那个姑娘有什么奇缘能逃过一劫。” 是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也没有并比表示蓝姑娘已经……林玉衍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梁老汉看到这神知道他在想什么，赶忙又道：“公子你想开些，还是拿着这药回家去，好好保重自己，以后不要再轻易涉险了，有时候一味的牺牲自己对别人来说未必是好事，比如令尊若是知，肯定不希望你为了救他而出什么事，听公子的随从说，公子双亲皆健在，你就更需要保重自己。” “我想到黑石镇去看一下。”林玉衍低声道。 梁老汉轻轻摇头：“林公子，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一介书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黑石镇妖邪气息虽然消失了，可依旧危险重重，不适合人去的。听老头一句劝，还是赶紧先回家，这样吧，你留个地址，有缘相逢，后若是有什么那姑娘的消息，老头会告知公子的。” 梁老汉好说歹说劝了半天，后又抬出林玉衍的父亲，这才让林玉衍离去。 为了防止林玉衍中途又折返，他还悄悄跟了一段，确定林玉衍没有折返的意思，这才回来。 萧子俊早已等候在营帐里，在梁老汉将林玉衍带回来的时候，他闻到这位翩翩公子上有一丝若有似无香气，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想来应该是女人用的香粉，想不到这公子面容像女人一样秀美也罢了，居然连上也带有女人用的香粉之类的东西。 梁老汉回来以后，见他面色有点沉重，萧子俊不由得问道：“梁前辈，又出什么事了么？” 梁老汉摇了摇头，他努力劝说林玉衍回去，待他真的走了，他心里又有些许不平，总觉得不是滋味，隐隐有替那个花妖不值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只怕就死是人的感了，付出的和得到的永远不对等。 这毕竟是别人的事，作为旁观者，梁老汉不由得暗自苦笑，付出的都不在意，他这个局外人却看不开，他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那么多岁数。 强打精神，梁老汉让萧子俊向朝廷申请，将这黑石镇方圆百里暂时先封起来，别让他进入，多观察些时候，看看镇中有无变化再说，不过这种极之地最好还是别住人。 这个不难办，就算不向朝廷申请，这种地方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来住了，萧子俊满口答应下来以后，仔细看了梁老汉一眼，问道：“敢问前辈，您认识一个叫梁文的人么？” 梁老汉猛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将军您问这个做什么？” 萧子俊心中已经有八，九分确定，当初听老太君提起的时候他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邪一说，如今亲经历就不由得他不相信，不过太君只说有这样一个人，并没有说是谁告诉她的，言语之间也不太确定，他就没有在意。 萧子俊沉声道：“据说野狼族也有妖邪作乱，有人说前辈可以降妖除魔……” 梁老汉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头我也叫梁文，不过只是一介山野粗人，有几分小本事，但是连一个尸魃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其他的，将军，无论是从何处听来的，也许您要找的是另一个叫梁文的高人，我这个糟老头实在没有能力对付其他的，也无意涉足朝廷大事。” “可是前辈……”萧子俊总觉得梁老汉的话里有几分保留，话没有说完，他就惊讶的看到梁老汉轻轻几个跳跃，快速的消失在他面前。 这古怪的老头竟然就这样走了，不过萧子俊突然有一种预感，他们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