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苦苦哀求
当天我们的谈话就从这则新闻谈起，总体来说，我们虽然是县级电视台，但是记者无论是写的稿子还是拍的画面都不差，但是为什么现在的电视无人看，电视台也是年年要补贴钱，如果这个电视台办好了，是可以赚钱的啊，这本来就是一个赢利机构啊。胡小丽问我： “小李，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我跟你说，大家都骂中国队踢球踢不好，但是这前不久，从国外高薪把里皮请来了，还是那些人，但是马上就不一样了。” “我懂了你的意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我也笑了，这么看来，胡小丽能当上这个职位，也不是白来的，至少人家的智商还是蛮高的，能从话外听出话里的意思。还是相当牛的，我平时跟余刚，郭荣清这些同事沟通，有时用一些暗示的手法跟他们说话，那真是老费劲了，个个脑子笨得够可以了，就是听不懂，只有直来直去地说才可以的。胡小丽说： “看来，电视台的头头是得换了。” “郭荣清也急了。” “哦？” “昨天他还来找我了的。” “哦，你说的是郭荣清吗？” “正是他。” “他来找你说些什么？” 当时，郭荣清来找也是来谄媚的。先是汇报了一些工作，郭荣清平时对外宣工作非常看重，什么上了几条省台的新闻，上了几条的市级台的新闻。这一次在全市能排名第几，说得也是得意洋洋。还把节目单给胡小丽看了。 却不知道胡小丽已经不是从前的胡小丽了，已经跟我在一起，我也是多次跟她说过一些理念了。胡小丽说： “我看一下节目单。” 郭荣清把节目单给胡小丽看了，本来以为领导会表扬他工作做得好的，同时，郭荣清也在观察这个胡小丽，可是胡小丽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了。郭荣清就有些害怕了： “胡部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吗？” “老郭，不是你说你，以后你这个外宣不要搞了。” “啊？” “你看你搞的这叫什么新闻啊，这一条是塌方死了一个人，这一条是洪水把城区给淹了死了一车人，这一条是贫困户的低保被村干部给贪了。” “这——” 一下子郭荣清也哑口无言了。是啊，这些个新闻全是一些负面的新闻，简直是影响西流县形象。因为我们是一个县级电视台，想上省台市台的也有好多个县呢，怎么办，只有真正的硬新闻才能上。什么洪水啊，失火啊，杀人啊。 “问题是这样的新闻上多了，人家会对我们西流县留下一个什么印象？”胡小丽说。 “不好的印象。” |“你还不傻嘛，知道是不好的印象，我以为你是傻家伙呢，脑子是不是有病？” 胡小丽神情严肃，这样痛骂郭荣清，郭荣清也是紧张异常，这么看来，领导是对他生气了。郭荣清在官场混了多年的官油子，当然知道如何哄领导开心了。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不要辩解，你越辩解，领导只会越反感，听到骂就可以了，领导出了这口气，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然后，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官，至于什么要脸不要脸，那是那些混得不好的人的说法，完全没有必要计较呢。 “我错了，我错了。”郭荣清汗如雨下。 “知道如何办好节目吗？” “知道，但是手下没有人才啊。” “什么？” “手下没有人才？” “这怎么可能，凡是说手下没有人才的，都是鬼话，是人才你们也不会用啊，我这里就有一份节目策划，可以说是相当好，据说还被你给否决了。” “在哪儿？” “你看一下。”胡小丽把我那份节目策划书扔了过来，扔在地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别看胡小丽只是个宣传部长，可是她也是县委常委啊，有权就可以这么任性，虽然平时郭荣清在自己单位也挺傲气的，见到人不说话，但是这会儿也还是弯下腰去，把这份策划书给捡了起来。 “你认真看一下吧。”胡小丽说。 当时郭荣清捡起来后，一看，居然是李亮写的策划书，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不明白李亮写的策划书怎么到了胡小丽手里来了。以前听人家说李亮跟胡小丽关系不一般，这个部长很器重李亮，这么看来，真有这么回事哦。 “这是谁写的策划书，知道吗？”胡小丽问。 “好像是李亮写的？” “就是他写的。” “怎么到了你这里来了胡部长？” 尽管郭荣清问得十分客气，十分委婉，但是胡小丽还是不高兴，你小子行啊，一个小小的电视台台长，居然跟敢在我面前用反问句。胡小丽生气了： “老郭，行啊，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学会质问领导起来了。” “没有，胡部长，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来告诉你吧，这份策划书是我弟弟给我的，这个游戏项目的农庄就是他的。” “啊？” 这个解释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其实领导跟下属说事，根本不必要解释，但是胡小丽还是给了郭荣清一个解释，这也说明胡小丽平易近人的一面啊。但同时，郭荣清心里更是一紧了，因为他把这个新闻压下来的，只为了报复我，现在知道这个项目居然是胡部长弟弟的，是啊，那个老板叫胡小明，宣传部长叫胡小丽，这根本就是一家人啊，自己还当着台长，居然这个信息也没能掌握到，郭荣清对自己也是暗暗自责啊。 “我错了，我错了。”郭荣清一边说，一边擦拭额头的汗。 “老郭，今年多大了？” “五十三了。” “年纪不小了哇，有没有考虑过退休啊？”这样说时，胡小丽也是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郭荣清看。 当时郭荣清心里就有些发毛，领导这是什么意思啊，看来，真是要炒掉自己哦，把台长的位子让出来给王小春坐吗？这几天，郭荣清也尽是听到这些消息，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这时，胡小丽意味深长的话，更是让郭荣清如坐针毡。 当时，郭荣清扑通一声，给胡小丽跪了下来，胡小丽也吓了一跳，胡小丽也才三十出头，眼前这个郭荣清也是小五十的人了，可是这还是给自己跪了下来啊，官场就是这样吧，官大一级压死人，看到眼前这个人头上还有白发呢，胡小丽也有些同情他呢。这时郭荣清哭了： “胡部长，我求求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好好干的。” “这不是工作态度的问题，是工作能力的问题，你自问，你的能力还能胜利这个岗位吗？” “我会努力学习的。” “学习，你别逗了，这是现学现卖的吗？再说了，你这么大年纪了，现学还来得及吗？” 几句反问也是问得郭荣清哑口无言。不过，胡小丽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吓一吓郭荣清，让他知难而退，然后，再安排他下岗，至少不让他当这个台长了，安排上自己的人，王小春就不错，虽然没有干过台长，但是有我李亮配合这个工作，相信一定可以做好的。 说完这个故事，胡小丽又笑了。我当时跟胡小丽也是战斗完毕，后来胡小丽又做了一桌子菜，我们一起还在边喝红酒边聊些闲天呢。喝过一些酒后，我们之间的话也格外多一些。就聊得深入了一些。胡小丽问我： “小李，你说这个郭荣清能力怎么样？” “只能说一般。” “人品怎么样？” “人品比一般的官员可能还要强点。”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台里，人品比郭荣清差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哦。” “举例说明。” 因为当了宣传部长，所以，胡小丽对我们西流县电视台的中层干部也还是比较熟的。像余刚这些人，他都认识呢，余刚还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我也说了几个余刚的例子，叫胡小丽认识一下余刚的丑恶面目。这时就顾不得其他了，把余刚的妻子张艳妮与组织部长罗夏冬的事也说了。 果然，胡小丽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老天，还有这样的事啊，你说罗夏冬跟余刚的妻子又有了孩子了，还快要生下来了？” “是啊。” “老天，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啊。” “可不。” “我以前只以为这个余刚跟罗夏冬是儿女亲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