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红尘迷醉,何处寻真
林易循声望去,说话是一个身穿绸缎袄子,腰间带玉佩,打扮得华贵的公子哥。 这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锦衣华服,身材修长的少年,如鹤立,眼如星辰,一看便知道非池中之物。 道术修炼神魂,深藏体内,无形无质,只要不出壳,任凭是什么人都看不出来修炼到了什么境界。 武功则不同,血气阳刚显露于外,眼力高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 林易懒得理会那个说话公子哥,他饶有兴趣的看了那锦衣华服的少年一眼。 数日前到西山幽谷打猎,结果被白子岳教训了一顿的人里边,便有此人的身影。 直面天下的白猿王,而在心底留下的恐惧,难道需要散花楼姑娘的温柔来抚平不成? 林易忽然上一步,无极仙气拟化气血爆发,方圆数丈之内,顿时化作了一个烘炉,强横无比的意志如泰山压顶,让所有人不敢动弹。 “武……圣。”锦衣少年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站在他身旁的公子哥闻言,更是双腿打颤,裤子不知不觉中,已经湿了。 大乾王朝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武圣,也只有两个,一个是西域边疆统帅神威王杨拓,此人麾下猛将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一军抗衡一国的人物。 他镇守西域,即便火罗国有精元神庙的支持,却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可见其厉害。 另一个武圣,便是洪易之父,“武温侯”洪玄机。 此人爵位隆重,位极人臣,官居内阁大学士,太子太保。文武双全,年轻时能开九石强弓连射,骑大马冲杀数百人敌军如若闲庭信步。 二十二岁立下赫赫战功之后,又弃武习文,金榜题名,高中探花,授予官职,参与朝政。曾经得到过大乾王朝四代皇帝“上马能治军,下马能安民。”十字最高评价。 从这两个人的地位,就可以知晓武圣的强大。 散花楼东面,五层高楼一间僻静的房子里面。 一位国色天香,似乎仙气飘逸的女子静静地坐着。 精巧雅致,牙帐粉纱,温润如玉的房间里面,弥漫着一个沁人心脾的独特幽香。 就在这时,被称为散花楼“第一才女”苏沐猛然站起身来,一阵香风吹过,人已经消失不见。 ……………… “不知是那位高人大驾光临,苏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遥遥的,一个声音传来,字字清越,如珠落玉盘,听得人的心里麻麻的,痒痒的,全身毛孔大开,说不出的舒畅。 苏沐缓缓走来,香风袭人,这种香气不是脂粉味道,而是好像百花一样的清香,令人闻了之后先是心神清爽,随后飘飘欲仙。 这位国色天香的女子,莲步轻移,身上穿的淡绿纱裙,外罩白色披肩,几个侍女跟随在后面,好像画中的仙女款款降落红尘。 这里虽然是青楼,清官人也并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本来越漂亮的清官人越是调戏的对象,但是眼前的苏沐出现,却让人提不起一点亵渎的心思来。 站在林易身后的君墨竹看着苏沐过来,早就已经是呆立当场,完全被其容光气质所摄。 苏沐巧笑倩兮,浅绿色纱裙在风中微微的飘动,好像要乘风飞去的仙女,令人产生一种快步上前抓住的冲动。 “相见便是有缘,就拯救他脱离苦海吧。”林易念动之间,君墨竹就看到眼前的绝代佳人,京城第一才女,忽然遍体生蛆虫,蚊蝇密布,皮rou腐烂,渐渐的显露出白骨。 红粉化骷髅,皮rou腐烂,苏沐在其眼中立刻变得平淡起来,虽然还是绝色天香,但却没有了那种慑人心神的魅力了。 “醒了?”林易含笑问道。 君墨竹躬身一礼,道:“红尘迷醉,大梦一场。老弟他日如果有闲暇,可以到蒲州君家,我定当扫榻以待。” 说完,他也不再耽搁时间,转身便离开了散花楼。 林易目送着君墨竹走远,轻叹一声。 什么时候,他也能堪破眼前的虚幻,寻得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真实呢? 苏沐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青年,武圣又不是大白菜,不可能凭空就冒出来一个。 常言道,穷文富武。 练武不仅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持,还需要武功秘籍,明师指点等等。 林易回过神来,道:“在下林易,从海外而来。久闻苏沐姑娘是京城第一才女,最爱谈玄,听说有次堂会,论玄理,把正一道的长老都驳得哑口无言,不知我是否有缘,能一饱耳福?” 苏沐笑道:“林公子请。” 两人七转座豁达的花厅展现在眼前,就好像是富贵人家的正院一样,楼阁明亮,院落宽敞。 上得楼来,两人分主宾座下,环佩声响,有侍女奉上茶水,便立刻退下。 阁楼之中,苏沐曲意逢迎,笑意盈盈。 林易却懒得卖关子,玩味一笑,道:“太上道的圣女,为什么会隐于青楼之中?” 苏沐脸上的笑意敛去,站起身来,冷静的说道:“林公子不远万里,从海外到玉京城,就是想说这些。” 她声音如水一般的流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和情感波动。 林易说道:“我听说太上道有宇、宙二经,阐述时空之道,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神魂修炼秘典,我想借来一观。” 苏沐目光一凝,周身气息勃发,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面对着一个窥伺太上道道术的武圣,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林易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不疾不徐的说道:“苏姑娘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练髓如霜的大宗师境界,只可惜,离换血伐毛,炼血如汞的程度却还相差了几大步。至于道法神魂修炼,不知道成就鬼仙了没有?” “林公子试一试就知道了。”苏沐说道。 林易眼中真幻交替,变化莫测,幽幽的说道:“我一旦出手,连我自己都把握不住。苏姑娘绝世倾城,万一就此香消玉殒,殊为可惜。”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