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婆娑地

    历心平想道：“她挥手落叶萧萧，让江晴的御荒经变得毫无攻击力，难道她所使用的正是婆娑地的修炼的功法？”

    薛让让继续讲述道：“当时我落了马，还以为是苍鹰领有人暗中偷袭，向四下里叫道：‘什么人，出来！‘但是半晌也无人应声，更加以为你被藏在那谷里，仗着胆子又往里走，一边喊着你的名字。

    “但是四周却没半点回应，刚开始萧萧落叶还向我头顶攻击，我用鞭挡了几下，鞭断成无数截，落叶也没有伤到我，手里没了武器，我又使用玄境去挡，但是那落叶极为奇特，竟能透过我的玄境伤到我。顷刻间，我身上已受了七八处伤！”

    虽然历心平对她不喜欢，但是听她为了寻找自己，甘冒如此大险，也感动不已，连忙问道：“你伤到了哪里，痛不痛？”

    薛让让在历心平身后走着，玄魂小脸上一红，说道：“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幸好这时身后有两人猛地扑过来，将我压倒在他们身下，当时我还以为是有人向我偷袭，气愤骂道：‘苍鹰领的贼子终于出来了，还我主人来！’背后却没有半点回声。去看时，原来是我们城主府的两个城兵，应该受我父亲之命暗中保护我的。

    “他两个一直暗中相随，见我危险，才扑过来舍命相护。只他们护在我身上的时候，上面萧萧落叶已经把他们杀死，见那萧萧不停，又向我攻来，我痛苦喊道：‘苍天好个不公，竟连给他做奴婢的机会也不给我！‘

    听得历心平心里暗叹：“到底我是怎么了，竟让这丫头如此痴迷，一意要给我做奴婢？”

    薛让让道：“就在我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本该飘向我的落叶，竟都旋转着绕开，故意不伤我。我还以为我的呼喊感动上天，发誓一定要找到你，日后侍候在你身边。推开两个城兵尸体，站起来，继续往里去会找，想看看有没有藏人的山洞什么的。正然走间，突然听到空中一个婆婆声音道：‘好贱的女娃子！‘

    “听到有人骂我贱，我又惊又怒，向天叫道：‘是谁，是谁在骂我？有本事就给我出来！‘应着我的吼叫，人倒是没出来一个，却出现一个落叶虚影组成的人形！”

    历心平问道：“落叶虚影组成的人形！”

    薛让让“嗯”了一声，再道：“那落叶虚影组成的人形站到我面前，里面发出声音：‘是我在骂你，你还能怎么着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体存在，惊惧之下，往后退着道：‘你……你是谁？因何骂我贱？’

    “那落叶虚影道：‘因为你说连给人家做奴婢的命也没有，不是贱是什么？’我又羞又怒，说道：‘我的事，要你管，你非人非妖的存在，哪里理解人间真情！‘”

    历心平听着，心里忖道：“苏鸿蒙出现是两道旋风，那婆娑地的又有一个婆婆，是落叶虚影的身形，薛让让又玄魂投到这里，难道那婆娑地和这御荒园有联系？要知道苍鹰领离这里何止千里！”

    薛让让往下讲述道：“那落叶婆婆听到我说，怒起来：‘这是我的地盘，我还能杀你呢！‘举手对我一招，原来绕开我的落叶虚影，又齐聚着向我而来。

    “当时我心悲，仰天叫道：‘主人，是我害你被人抓走，却未能把你寻回，好个不甘！‘本以为那落叶定要把我切成碎片，却哪知在我面前停住不前。落叶婆婆道：‘既然如此，我倒还真要听听你的事情，只要你说出你的贱事，我就绕你不死！‘

    我‘哼’了一声道：‘我不贱，我与人为奴也不是贱事情！‘落叶婆婆道：‘好好好，不是贱事是情事，不是贱人是性情中人，你说吧！‘我当时终究是怕死的，怕再也找不到你，怕你被苍鹰领的人暗害了，便向她说了我和你之事，我两个如何在大街上相遇，我如何不服你，到后来我两个打赌输给了你，情愿与你为奴之事都说了，最后道：‘我之所以要与他为奴，是因为我喜欢他，就想天天看到他！‘”

    刚开始，历心平对这城主大小姐还有几分不解，现在方才了解到她心迹，心里暗暗觉得对她不起。

    薛让让走到历心平一侧，看一眼历心平，脸上飞霞，再道：“那落叶婆婆听道：‘贱人，果然都是贱人，在爱情面前，没有一个不贱的，你贱，我也贱！‘

    “我一愣，问道：‘难道婆婆也想给人当奴婢！‘她道：‘恰恰相反，是他给我当奴婢！只是我爱慕他，但是那人数千年不为所动，他只说受是师门遗命，终生以龙凤合境为己任，眼看遗命难成，不敢妄想爱情！‘”

    历心平听得眼前一亮：“果然是和苏鸿蒙有关系，难道那落叶婆婆是痴恋苏鸿蒙之人！”

    薛让让道：“落叶婆婆说这话时，声音既悲且羞，听他悠悠讲述道：‘我和他的相遇也是起于厮杀，止于真情！‘我心下好奇，问道：‘怎么，他也拦你马头了么？’落叶婆婆道：‘不是，是他来我们苍鹰领盗取龙头凤尾，我作为领主，有护宝之责，就和他厮杀起来。和他斗了几十招，见他风流倜傥，便心动起来，虽然我是一领之主，却领内也难有这样的好男子。为让我族之人不伤他性命，我便和他打赌，若他胜了，只顾取走龙头凤尾，若是他败了，要留在苍鹰领与我为奴。’

    “我一听果然和你我相似，禁不住问道：‘结果呢？谁败了？’她道：‘自然是他败了，他倒也不失信用，屡行前言，日日陪我在苍鹰领内，我两个就是在这里，看萧萧落叶，那时节，这里就是最美的风景，我两个就在其中相依相畏，感受落叶在眼前划过，感受落叶擦过身体……’

    “那落叶婆婆竟然说得语声哽咽。我又问她道：‘那后来呢！‘落叶婆婆道：‘后来他就走了，只说了句今生情事来世偿还，就离开了苍鹰领。我寻遍千山再找到他时，他就在御荒宗内化身而死，成为片大荒。我回到苍鹰领，伤心欲绝，再回旧地，这里竟然再无落叶落下，我怀念那时，只想再看旧时场景，因此我化开当时的天日玄境，成为片片落叶虚影，自然我也就死了。’

    “我听得吃惊，问道：‘啊，就为了旧时风景，你竟然情愿一死？’落叶婆婆道：‘也不尽是如此，一者我怀念那时美好，再者我也想和他相会，他是化境而死，我也是你境而死，若和他心意相通，必能境境相逢。’”

    听到这里，历心平才算明白薛让让玄魂能投射到之里的原因，原来是那落叶婆婆倾心苏鸿蒙，千里之外凭借她的化境的意念之力，超越空间到这里串门儿。

    薛让让叹了一声，道：“那婆婆性情至此，也真是没谁了，我想好了，将来我也为你化境而死！”历心平连忙摆手：‘别别别，咱没古人那么傻，不带这么玩的，接下来呢，那婆婆怎样？”

    薛让让道：“那落叶婆婆数千年就是如此，化身成处处落叶，或者虚守空谷，或者时而到在御荒园感受一下他所喜欢的气息。她见我的性情和她相同，便让我修炼她的婆娑心经，我当时不肯答应，只是一意要寻到你，但是那婆婆苦苦相求道：‘求你务要修炼此经，我天日境化开的婆娑心经，不但能让你变强，而且能助我复活！‘”

    听得历心平心中一震：“复活，她死了几千年，怎么要复活？”忽听亘天行在他心内道：“因为苏鸿蒙也要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