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像狗一样活着
又过了两天，就在卡拉四处找老鼠的时候，这坑女儿的老爹总算回来了。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却是一脸颓废，黑发棕眼，一头中长发梳了个马尾耷拉在后面。 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上衣，里面穿着白衬衫，只不过白衬衫没了原来的颜色，全是黄色的污渍。 下身穿着紧身马裤，被一条布袋拴着，脚上穿着一双脏兮兮的及膝白袜，外面套了一双有些破烂的小皮鞋。 这一生打扮，就是一个经典的醉鬼形象，也就比街上的乞丐要好一些。 这坑女儿的老爹浑身满是酒味，就这样拎了瓶酒踉踉跄跄的进了屋。 门也不关，就这样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卡拉满脸失望，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该有希望，能把一个孩子扔在家里活活饿死的父亲这得有多粗心大意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更有可能的是，这坑女儿的老爹根本就不在意他女儿的死活。 “哐当”一声，酒瓶落地，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了卡拉面前。 这个酒瓶的风格和啤酒瓶很像，只不过比啤酒瓶要丑陋很多，也没有任何商标，就这样光秃秃的，封口的不是啤酒瓶盖，而是一个软木塞，里面满满荡荡的全是黄澄澄的液体。 这是一种非常廉价的酒，名字叫做麦酒，味道苦涩，却非常畅销，原因无他，便宜。 购买它4个银贝就能买到一瓶，把瓶子退回去，还能收回2个银贝，也就是说，这酒和瓶子一个价，说不定瓶子比酒还要贵一些。 卡拉晃了晃瓶子，看着里面黄澄澄的麦酒咽了口唾沫，说不定这玩意儿还能填饱肚子呢。 用牙齿咬掉木塞，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顿时就皱成了一团，这什么玩意儿呀，太难喝了吧。 又苦又涩，还夹杂着一些杂质，伴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一瞬间就在味蕾上炸开了。 卡拉有些难受，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把原来就有些脏兮兮的小脸变得更脏了。 她很委屈，很想放声大哭。 这几天的生活如同待在地狱一般，时刻都要忍受着饥饿，时刻都要担心自己是否会永远的这样生活下去，直到被饿死。 她现在很想回到地球上，至少在那里不用担心挨饿，只要肯工作，工资再低也能养活自己，至少不会受饿，哪怕天天吃泡面也也比这几天的食物要美味得多呀。 想想自己这几天吃的什么，发霉了并且又硬又臭的黑面包，变了色的苹果，一只大老鼠，还有今天这种口味报表的麦酒。 上一刻还享受着美味的天朝美食，下一刻就直接打进地狱，别说难吃的食物了，不挨饿就算非常好了。 不过这玩意儿到底是麦子酿成的，还是有一些营养的，用来填饱肚子应该还是可行的。 毕竟，这玩意儿不是必需品，味道再差也有人喜欢喝，就说明它还是能够下咽的，比起令人恐惧的黑面包来说，毕竟要好了很多。 卡拉再次抹掉小脸上的泪珠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抱着瓶子喝着，不知不觉间，整整一瓶的麦酒就进了她的小肚子，把肚子撑得滚圆。 “当啷”一声酒瓶落地，咕噜咕噜的又滚回到了坑女儿老爹的脚边。 “呕！” 小小的卡拉打了一个饱嗝，满嘴的酒味让她有些难受。 醉意上头，卡拉晕乎乎的爬到了坑女儿老爹一旁的另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在上面仰躺着也跟着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阳光透过门照射进了屋子，把在这一大一小两个醉鬼脏兮兮的身上。 或许是被街上的叫卖声给吵醒了，那个大的动了，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有些受不了，不由的伸出手来遮住阳光。 一抬脚，就踢在了酒瓶上，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拎起酒瓶就往嘴里倒，酒瓶里什么都没流出来。 他失望的把酒瓶扔到了一边，转头一看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定睛看去，正是呼呼大睡的小卡拉。 春来秋去，花开花谢，年又一年的过去了。 小卡拉终究还是凭借着老鼠、麦酒、黑面包像只蟑螂一样顽强的活到了六岁，这五年来，老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喝酒，几天后，钱花光了就回到家呼呼大睡，睡醒了就把钱拿出去变卖，卖了的钱又拿来喝酒。 到了现在，整座房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架子，所有的家具都已经被卖光了，卧室中除了一堆茅草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就是这些东西，也是小卡拉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回来的。 卡拉相信，若不是这些茅草不值钱的话，肯定也会被这老爹拿出去卖掉的。 也算是老爹有些良心，没有把小卡拉抓住去当成奴隶卖掉，要不然，那可就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感谢吸血鬼体资，这些年来虽然受尽磨难，但是小卡拉终究是一次次地挺了过来，而且没有生一次病。 老爹倒是生了几次重病，不过终究被他硬生生的挺了过来，那些日子，他到也是难得的消停了些。 但是那几次重病虽然挨了过去，可老爹的身体终究留下了后遗症，满头黑发变得花白，笔直的腰板也佝偻了下来，一到阴雨天，他就浑身发抖，即便这样，他也仍然我行我素，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天，小卡拉穿了一身用破布缝制的衣服走到了大街上，家里的老鼠被抓光了，她要想办法找些钱，又或者想办法去捉些老鼠，不然就又要挨饿了。 当然了，就算是找不到钱，也找不到吃的，身为吸血鬼的她也总会想办法填饱肚子的。 比如说旅店前面那些来往商贩的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溜过去，吸这些马的血，不但能够填饱肚子，还能在体内储存足够撑上半个多月的能量。 不过这样太危险了，记得有一次冬天，一个不小心被别人发现了，被当做偷马贼撵了两条街，幸好她行动敏捷，再加上体型娇小，钻了好几个狗洞，这才躲了过去。 大街上，两旁都是商贩在叫卖，由于刚下过雨，街上泥泞不堪，再加上各种牲口的粪便、垃圾，整条街的街面很是脏乱，两旁的下水道臭烘烘的，苍蝇围在那里嗡嗡直叫。 “砰”的一声，卡拉被人撞飞了出去，滚到路边，浑身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一个胖胖的商人打扮的胖子暗骂一声倒霉，四处瞅了瞅，见没人搭理他，立刻加紧脚步，看了这里。 人来人往中，没有一个人理会蜷缩在地上的卡拉，这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浑浑噩噩的像一只行尸一样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卡拉慢慢的抬起了头，向四周看了一眼，这才爬了起来，抱着怀里的钱包就匆匆的往回赶。 不过这种姿势终究有些怪异，她干脆抄小路走，这样既能避开人们的视线，又能少走一些路，一举两得。 不过卡拉终究漏算了一点，虽然她的手法很巧，也很快，但如何能够比得上街头偷了多年的老手，很快，她就被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给堵住了。 她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走，不过另一头，又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堵住了她的去路。 尽管他们两个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可是比起才六岁的她仍然要高大了很多。 哪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捏着拳头，满脸猥琐的笑道：“小meimei，那个啥，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