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下河捉鱼去
吃过晚饭，四大爷就挨家挨户通知，今晚烧麦田。 地里如果麦子还没收割的话，烧麦田很容易火会蔓延过去把人家麦子给烧了。所以先收割完的都要等麦子全部收完才可以烧田。 四大爷是她们队的小队长，所以就负责麦子全收回来后通知一声。 “爸，不是好几年前就下了规定说不许烧田的吗？”惊蛰等四大爷走了就问道。她还记得好几年前的报纸上报道，说农民烧禾苗杆肥田引起浓烟滚滚，大白天导致到处烟雾，公路上过车都看不见路了，容易引发车祸。 谢爸道：“上面政策是这样说的，可是现在都是收割机割的，麦秆都被绞碎撒在麦地里，没办法弄出来，不烧了没办法栽稻啊。” 惊蛰可惜道：“以前麦秆还能留下烧灶，现在都没有了。mama想烙煎饼还得去屋后树林里堆些枯树叶烧。” 谢妈拿了两把草叉出来，和谢爸扛着就去田里了。 惊蛰赶紧找了抓了盒火柴揣兜里，和霜降一起跟在爸爸mama后面颠颠的跑田里去了。 “妈，你扛草叉干嘛啊？不是放火烧田吗？”惊蛰对于爸妈的所带的烧火工具和不理解。 “这草叉等会要把秧苗田附近的麦秆挑走，不然放火会燎到秧田旁边烤死稻秧了。”谢妈解释道。 “有的人家懒，不挑，最后稻秧被烤死差不多了。没有稻秧怎么栽稻？只能求爹爹告奶奶的求别人家均一点，可别人家不栽完怎么知道自己稻秧够不够。所以只能等别人家全部栽完后栽剩下的秧苗才能找去，这样栽下去就晚了，回苗发棵都晚，收成就不好了。”谢妈语重心长的教惊蛰姐俩，“所以说躲这一时懒，一季就糟蹋了，这不就叫因小失大啊。” 就在谢爸谢妈慢慢把秧田周围的麦秆全部挑空了近5步远的时候天色也黑了下来。 远远的有火光摇曳，已经有人家先放火了。 谢爸现在挑出的麦秆堆里抓了几把草扎成把，招呼惊蛰点着。 然后让惊蛰和霜降姐俩拿着点着的草把在麦地里随意点火，谢爸和谢妈在秧田周围放火。 田野里四处火光闪耀，再刮点东南风来，火借风势。 待惊蛰一家四口跑到路上的时候，周围的火已经很大了，四面八方，火高过人。是排成一线的火墙顺着风势呼啦啦的烧过来。 惊蛰觉得看什么电影里火烧赤壁之类的，简直逊毙了。这种四面八方的火墙简直要压过来的视觉太刺激了。 汉子们站在空旷的的地方聊天说笑，时刻注意的火势不能烧到村庄不能烧着草垛。脸被火光拷的红彤彤的，可说起明天又要开始浇田耕地插秧的事情又觉得必须全身都是劲。 第二天. 吃过早饭，谢爸就开着拖拉机拖着水泵去打水浇田。 惊蛰力气大跟着去抬水泵放水泵，霜降跟谢妈一人拿着一只小板凳去拔秧苗。 虽然惊蛰霜降她们没怎么干过农活，但是偶尔放学回来还是要帮忙的，所以这拔秧苗的活霜降小时候就会做了。 只见她双手连动，一棵一棵的秧苗嗖嗖的拔到手里攥着，待两只手都攥不住的时候，就把秧苗汇聚在一个手中抓紧，另一只手扯过准备好的干稻草在秧苗上绕几圈扎紧，一把稻秧就好了。 霜降把捆好的秧苗放在秧坂田的沟渠里立好，根部还在水里秧苗就不会被太阳晒焉了。 惊蛰帮爸爸把水泵抬下来放在爸爸昨天就挖平整的地头小河里，爸爸把水泵和拖拉机的转轮用皮带连上，摇响拖拉机带动水泵，河水就抽了上来浇在田里。 昨天夜里刚烧过的麦田现在是黑乎乎一片，有些地方还在冒烟。 谢爸看水泵出水均匀，就从车斗里拿出两张小板凳和惊蛰一起去拔秧苗。 今天不止惊蛰一家打水，几乎家家地头都一台拖拉机在哇啦哇啦的叫，简直都听不得人说话了。 一路过来谢爸和人打招呼都是扯起嗓门吼或者直接比划手势的。 待到中午回家吃午饭时，惊蛰发现本来水位就低的小河被家家这么水泵抽去浇田，那水位是直线下降，马上要到底了。 惊蛰都能发现里面有鱼儿游动的身影了。 “爸，妈，你看这河里能不能抓鱼啊？”惊蛰问道。 霜降也兴趣上来了，特意走河边看看：“哇，好多小鱼啊~~姐，我们下午来捉鱼吧。” 谢爸看了看水位，又看了看才浇了一半的地：“下午时候还不行，不过等这些地全浇出来，河应该就干了，明天可以捉鱼了。” 很快一天过去了。 惊蛰连夜里睡觉都在梦中捉鱼。 第二天更是早早起床，把霜降也拍醒。 姐妹俩寻那旧衣服穿上，脚上蹬着雨靴。一个拿着长竿兜网和小桶，一个扛着铁锹就出门了。 来到地头小河边一看，一条小河已经变成几个小水洼了。 清晨空气正好，小鱼儿都把嘴伸到水面呼吸，一张一合的。 惊蛰先挑了一个快见底的小水洼，人下到河底，一脚踩上去就陷淤泥里了。 “霜降，给我找点草来。”惊蛰走了两步就陷住了，还没到小水洼边呢。 霜降在上面四处望了一下，愁得不行：“还草呢？什么都没有了。前天晚上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的，你没看河边这树叶子都卷起来啦。” 惊蛰瞅了一眼河边一排的白杨树，就树梢的叶子还绿的鲜嫩，下半部分的叶子都发白发黄了。甚至有树皮都被烤黑了。 “那你折几根树枝下来给我。喏~~铁锹给你用。”惊蛰把手里的铁锹递给霜降。 霜降就用铁锹每颗树上勾几根树枝，勾了一大把扔下来给惊蛰。 惊蛰就把那树枝铺在水洼旁边，然后人再站上去就不会下陷的厉害了。她把霜降递回来的铁锹在小水洼里一划拉，砰砰的跳出好几条鱼的动静。 “姐，那条大的，在边边上。”霜降一边惊喜的嚷着一边又攥了一把树枝拎着网兜下来捞鱼。惊蛰把水弄混了，鱼儿在里面就乱跳，她捡那动静大的地方用铁锹一端，一条巴掌大的草鱼就在铁锹上乱跳着。 惊蛰把鱼端到身后的淤泥上，“霜降你先把小桶拿下来我好放鱼啊。” 霜降只好把树枝铺好，网兜扔下又爬岸上把小桶提了下来。 惊蛰用铁锹端，霜降用网兜捞，别看小水洼小没有大的鱼。顶多就巴掌的草鱼和混子姐俩抓了近十条了，更有快一碗的拇指长的小鱼。 一个小水洼抓完了，转移战场的时候谢爸来了，他是来看看地里的水的，昨儿一直打水到半夜呢，谢爸睡个两小时就去地里望一下，打满了后水泵拖拉机直接就放地里了。 谢爸看见两个女儿抹成个泥猴了，“抓多少鱼啦？” 霜降看见谢爸，开心的显摆着捉鱼的成绩。把小桶拎过谢爸看：“爸，你看，我们抓到好多的鱼。” 惊蛰到另一个略大的水洼旁边，“霜降，这个水洼恐怕得挖道堑分开来捉鱼。” 谢爸正好拖拉机上还放的有铁锹，拿过来帮女儿挖泥堆堤。 小河里陆续又来了两三波人抓鱼，有小娃娃也有大人，待惊蛰把这个水洼抓完，再找就发现别的水洼都被人抓过了。 她和谢爸把水泵搬到拖拉机上让谢爸开回家，再和霜降沿这河边走上一遍，水洼要么是浑浊的表示被人捉过鱼了，要么就是有人正在那捉。霜降把嘴嘟的都能挂个油瓶了。 “这些人速度也太快了吧，真是的，我还没捉过瘾呢。”霜降不乐意的说道。 惊蛰看太阳都升起老高了，“算了，该回去吃早饭了。我们好歹捉了不少鱼呢。” 两人就带着满身的淤泥，提着战利品雄赳赳的回家了。 还没走到大门口，霜降就开喊了：“妈~~妈~~~我抓到好多好多鱼！” 谢妈迎了出来结果小水桶：“还真不少呢，正好今晚烧了吃。” 谢妈把鱼儿都倒到一个大盆里，放上水让鱼渡水。“你们俩赶紧洗手洗脸吃饭，还要拿衣服都换下来，抹的跟泥猴似的。” …… 晚上，谢妈就把巴掌大的鱼儿放了葱姜蒜辣椒花椒叶红烧了。手指长的鱼儿红烧了就碎了找不着了，就裹上面糊，调上盐五香粉，用油炸了。 惊蛰吃着油炸面拖鱼吃的是满口流油啊，主要这小鱼给炸酥了就不用去刺了，整个放嘴里嚼碎就咽下去了。 谢妈一边炸的时候，惊蛰和霜降两只贪吃鬼就在旁边等着，鱼一出锅就夹过来吃。 “真好吃，我在外面吃的鱼都没有mama做的这个面拖鱼香。”霜降一边吃一边拍mama马屁。 谢妈宠溺的看着两个女儿吃的喷香喷香的，“锅里还有，慢点吃别烫着。” “我有种过年的感觉。”惊蛰一边吃一边道：“过年炸圆子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mama一边炸我们跟着一边吃的，” 霜降使劲点头表示她也有这样的感觉，明天就要回校了，她觉得好舍不得眼前这种温馨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