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救(二)
她问:“她是谁的人?” 君易清眼神闪了闪,道:“还没有查出来。” 爱羊微微一笑:“是吗?” 看到她不相信的神情,君易清伸手轻轻握住她的:“你不要担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爱羊咬了下唇,苦笑:“这是第二次了。” 君易清忽然问:“你自己有头绪吗?” 爱羊偏了偏脑袋,眼神疑惑。 君易清轻声:“你知道是什么人要这么对你吗?” 爱羊想到前世自己被救出监狱又被无情地抛弃在大街上,就仿佛是任意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生死她自己完全做不得嘴她冷声:“不管是谁,那个人一定很恨我!” 君易清嘴角浮起一个温柔的笑意:“或许是恨我!” 爱羊难得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我是受你的连累,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很天真。 君易清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又在她脸上印了一吻,低声:“那天对不起!” 爱羊讶异地睁大眼睛。 君易清有些许的狼狈,忙转移开视线,道:“喝过药后你继续休息,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说着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爱羊看着他的宽阔却显孤独的背影,忽嘱咐道:“你小心一些。” 想必他不是忙着那些白衣女子的事就是忙着内jian的事,总而言之都很危险。 君易清身形顿了顿,只点了下头,便一言未发地出去了。 爱羊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发呆。 适才为她送来粥的女子又把药给送了过来,并帮着喂她喝药。 很苦,爱羊皱着眉头好容易喝下大半碗,便说什么也不喝了。她觉得自重生来自己的运气真的是背到了几点。过不了一段时间就会躺在床上无法行走,没有自由,还得喝那劳什子。 那姑娘注意到她的烦躁。主动朝她微笑:“五姑娘,奴婢名叫阿五。” 爱羊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还是问:“你和阿十是……” 阿五笑道:“姑娘猜对了,我排行在她前面,可以说是她的师姐!” 爱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由笑道:“你这么年轻,可是阿十……”她有些不相信。 面前爱笑的姑娘很天真,顶多十五六的样子。 但是阿十至少已经二十了。 阿五咯咯地笑着:“姑娘一定认为阿十都二十多了。可实际上她也不过才刚刚十八岁,只是她的外表看起来……”她歪着脑袋:“不那么年轻!”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爱羊望着她笑,对她的印象很好。 喝完药后。阿五又让她漱了口,一切偶读安排妥当后,才站在那里,很拘谨地说:“看着五姑娘和阿十的关系很好,阿五就厚着脸皮求您件事!” 爱羊奇怪:“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 阿五迟疑了一下。道:“姑娘不知道因为阿十不在您身边的缘故,世子爷罚她在外面跪着呢!” 爱羊愣了愣,抬头问:“阿十?在外面跪着?” 阿五忙不迭地点头。 爱羊更加奇怪了:“她是内jian吗?世子爷为什么要罚她跪?” “她擅离职守,让您处于危险之中,是她的错!”阿五很平静地说道。可是她眼中隐有泪光:“可是,五姑娘,阿十脾气倔强,只要向世子爷认个错就好了,可是她偏偏要和世子爷对着干,爷一生气就罚她在外跪着了!” 爱羊忙道:“那快让她起来啊!” 阿五笑笑:“没有爷的命令谁都不敢让起!” “她跪了多长时候了?”爱羊问。 “从早上起。” 那也有三四个时辰了,爱羊着急了,她知道跪上这么长时间膝盖是什么滋味。她曾经受过那种苦! “世子爷在哪儿?”她问。 阿五眼神晃了晃,最终还是硬着头道:“就在别院里” 爱羊眼睛眯了起来,然后道:“难道他是去审问筱月了吗?” 从阿五默不作声的神情中看得出来自己猜对了。 “您呢个帮我把他叫过来吗?”爱羊又问。 阿五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可以。” 说完便转身离开。 爱羊微微叹口气,难道这别院里还设有牢房吗?书房里的密室,审问内jian的牢房,这些前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君易清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东西! 她心情烦躁,可是因为药的缘故,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爱羊一惊,急忙要坐起来,可还是没成想又动着了伤口,顿时“哎呀”一声叫出声来。 “别动,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乱动,坐起来和我说就是!”一个略带恼火的声音在爱羊耳边响起,可是动作却相当温柔:“慢一点!” 爱羊望着眼前熟悉英俊的脸,问:“你咱么在这儿?” 君易清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怎么,不是你火急火燎地让人去把我叫了过来?” 爱羊才又想起这件事来,忙恳求道:“你别让阿十跪了,她去做别的事也是我同意的,你就别生她的气了,好吗?” 君易清脸色微沉,细细看了爱羊一眼,道:“她没有遵守我的命令,擅自离开岗位,就是大错!罚跪还是太轻了!” 爱羊微微嘟起嘴:“我身边的金珠、桐烟都受了重伤,好容易有个活蹦乱跳的阿十,难道你也要她陪着我躺在床上才甘心?” 她眼睛中闪着光,鼻子也有些酸起来。 君易清倒没想到她说哭就突然哭起来,手无举措,忙轻声安慰:“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早就让她起来了,好不好。别哭!千万别哭!” 看他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爱羊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道:“那她现在在哪儿?” 君易清漫不经心地说:“可能在阿五那里治腿伤吧……”看到爱羊担忧的神情,他冷冷嘲弄道:“放心吧。阿十可不像你,她那身子骨用不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爱羊脸色微红,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你!” 君易清掘起了唇,问:“桐烟是你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爱羊咬咬唇,理直气壮地说:“他为什么不是我的人?你连阿十都给我了,难道还在乎一个已经不受宠的桐烟吗?” 话虽如此说。可是她却移开视线,不敢和君易清的相对视。 君易清皱了眉头:“桐烟他……” 爱羊却抢在他说话之前握住他的手,难得地娇声软语:“易清,我们别总为桐烟的事吵架好不好?我不喜欢!” 她清澈的双眸中闪现出一片委屈。小嘴微微嘟着,很是可爱。 即使此刻知道她的原因不是这个,她的表情也是装的,但君易清还是被迷惑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好。咱们以后不再为他吵架!” 爱羊兴奋地望着他:“那你是同意了?” 君易清挑了挑眉:“同意什么?” 爱羊小心翼翼地说:“也把桐烟给我啊?” 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以至于君易清不由笑了起来,好半晌他才轻轻抚着爱羊的额头,道:“好!” 爱羊怀疑地问:“你真答应了?” 君易清却没有理她,而是掀开她的刘海。露出里面的胭脂痣,他细细看了看一旁,忽道:“那道疤痕几乎都要消失了……” 爱羊摸了摸额头,笑道:“是啊,亏得你送来的白玉盒膏,疤痕才慢慢淡去了。大夫说过两年就会完全消失不见,一点也看不出来!” 君易清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 爱羊怔怔地望着他,忽然问:“你是担心的,是吗?” 君易清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扬起了下巴询问。 爱羊微微一笑:“那日在半雪庄你和我说大太太这么多我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可实际上你却很担忧我是不是?” 她着迷似的望着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 君易清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 “难道我说错了吗?”爱羊问。 君易清用力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自语:“知我者,爱羊也!” 李爱羊笑了。 君易清轻声:“当初得知胡氏对你所做的事情,我都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避免,只有想办法去补救!而当时最重要的就是不让你与她的矛盾再继续激化,所以我才会那样跟你说,我害怕你孤身一人,会受到伤害!”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来,很有磁性,也很感性。 爱羊几乎都被他美妙的声音给盅惑住了,她悲伤一笑。 所以,这才是你说那些话的真正目的吗? 她忽然发现自己很不了解他! “你还想——欧阳仁姗吗?”她悄声问。 君易清的身体明显一僵,可是他的语气却很轻松:“我以为你看了我昨天的行为会知道?” 爱羊默不作声,是啊,怎么会不清楚呢?在看他昨日那样的表现,她从来都认为是他亲手杀了自己,可原来是一场误会!她以为他恨透了她,可是没想到他每时每刻不在思念自己…… 她已经死去的心,似乎又慢慢有了温度。 李爱羊,不,欧阳仁姗,不能再这样了,你明明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有多狠心,到底有多冷血!他根本不值得你爱,不值得! 爱羊在月色笼罩下,笑容慢慢变冷,变得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