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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血溅金銮殿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登基大典,穷途末路

    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一百四十七章登基大典,穷途末路

    嬴昭的母亲岳浅岫在临终之前,将自己的身世尽数向当时的仁宗‘交’代,就连自己的死因都没有隐瞒。。。她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向仁宗求恳,保嬴昭一世太平。

    而她之所以要求嬴昭不学无术、‘混’沌度日,存了不让他卷入储位争夺之中、以及从红月商业协会的注视里择出去的心思。一个没出息的窝囊废,是不会有多大利用价值的。

    仁宗答应了岳浅岫要庇护嬴昭,却不认为她的方法是对的。大秦嬴家的男人,不能是窝囊废。嬴昭可以无‘欲’无求,却必须接受成长为男子汉的教育。故而%,在清凉山上,仁宗才会如此纵容赵婠对嬴昭的改造。

    在赵婠失踪的那些年,仁宗的确没有将嬴昭立为储君的打算。嬴昭的条件在那儿摆着,冒冒然卷进储位争夺战,当真有可能小命不保,有一个疏忽就会酿成悲剧。到时候,哪怕将凶手千刀万剐,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

    但是,赵婠强势回归,并且迅速聚敛了庞大的势力。这势力令仁宗心生不满,当中有皇帝权势被威胁的原因,也有因赵婠将嬴昭拖入‘混’水里来的恼怒。

    可惜,此时仁宗再想采取什么措施已经无力回天,赵婠成了大秦朝第一位权臣,获得了文武百官一大半人的支持。而仁宗因服用长‘春’丸不得法,头疾剧烈又频繁。他原本就心有郁气,再加上头疾发作时恨不能将脑袋也给剁去的痛苦,故此才脾‘性’大变。

    巧施妙计将赵婠赶出恒京,在众儿‘女’‘侍’疾阶段,仁宗深陷苦恼。他发现,自己的儿子们,那个最最希望自己安然无恙的人正是嬴昭。只有嬴昭才能无视任何责骂羞耻,以仁宗的病情为首要考虑。

    仁宗的心动摇了。自家事自家知,他已经敏感地察觉出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嬴显将甄氏二仙举荐而来之后,被清平公主揭破了他表面恢复实则恶化的病情实况,仁宗终于下了决心。

    仁宗秘密令李全取出这件由岳浅岫亲手缝制的太子旧衣,在内里留下玄机,而后突然宣布要册嬴昭为太子,将这件太子旧衣送至嬴昭手里。并将此中蹊跷告知于掌控了皇家密谍和监国令的靖王,实指望靖王在关键时候能力‘挺’嬴昭。

    至于,被毒杀那晚仁宗对李全下的火烧中和殿的命令,再正常不过。嬴昭能当皇帝,但赵婠是嬴昭掌控不了的强大力量,仁宗不希望她在未来继续影响嬴昭。大秦不需要一位隐形‘女’帝,此为大秦国祚着想。

    令人叹息的是,仁宗所托非人。不但靖王没有如他所愿力‘挺’嬴昭,就连他一手提拔、用心栽培的李全,也是赵婠那边的人。李全没有把火烧中和殿的命令传达给靖王,他原来准备寻机逃走,没料到仁宗意外身亡,李全侥幸逃得一命。

    仁宗待李全着实不薄,李全感恩。即使他为赵婠办事,对仁宗却没有半分加害之心。仁宗死因莫测,李全‘花’费大功夫去查找,果然被他探得蛛丝马迹。此为后话。

    却说太庙之中,众人眼见太子大服内竟藏着仁宗类似于遗诏的这数行字,不禁唏嘘感叹不绝。嬴显‘胸’中涌起强烈的不平,尤其那刺目的“嬴显失德”四字,更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嬴显黯然神伤,喃喃道:“父皇,真没想到儿子在您眼中竟如此不堪。失德?我失了什么德?”

    赵婠鄙视道:“陷君父于速死之地,是为不忠不孝;无视兄弟情谊,栽赃陷害长兄,是为不恭;于‘春’试时为结‘交’豪族权贵,以为臂助,令不学无术之人为贡生,在清水流觞之时‘弄’虚作假,令己方士子扬名,是为不公;将甄家那等欺世盗名之辈奉为上宾,是为不智;指使人掘我父之墓,”她眼里迸出寒光,“如此对待功臣陵寝,令人齿冷,是为不仁。”

    赵婠环顾鸦雀无声的众人,道:“如此不忠不孝不恭不公不智不仁之人,怎能为帝王?怎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各位大人‘欲’保此人为帝,岂不让九泉之下的先帝死不瞑目?”

    嬴显仰天大笑,身形摇摇‘欲’坠,凄厉道:“好一张利口我嬴显是不忠不孝不恭不公不智不仁之人,你又比我好多少?嬴昭有你这般狠辣‘阴’毒的‘女’子扶持,就是他最大的罪过因为你,恒京死了多少百姓?我大秦死了多少勇士?”

    赵婠不为所动,哧哧笑道:“别说废话了我赵婠纵然有千不是万不是,也与你无关嬴显,投降吧,看在顾缄的份上,我饶你不死”

    嬴显将顾缄当作了隐形人,半眼也不带瞧。他恨声道:“怎么,你以为赢了?”

    赵婠一挑眉,兴趣颇足,问道:“还有后手?”

    嬴显冷冷道:“别忘了,江家还有一位大将军镇守在断魂关,那儿还有大秦一万大军。而统领镇北军、驻守宁远的义诚郡王也已表示,他随时能拔营往恒京来。”

    赵婠一撇嘴:“你若想大秦陷入内‘乱’,被燕与鲁乘势合击,随便你。反正,”她目光闪动,“你的确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当不了皇帝,索‘性’将嬴氏宗族一并坑死。这样,你心里就快活了,对不对?”

    嬴显不上赵婠的当,自顾自说道:“若是午时没有朕的命令传下去,皇家密谍和朕的心腹就会发动大清洗。哼,他们就算全都死了,在场各位的家眷想必也要少上许多人。”他目‘露’威胁,道,“你们家里都有朕埋下的暗子,若是暴起伤人,只怕各位回家就要办丧事了”

    这确是极大的威胁。赵婠却摇头道:“嬴显,你也不想想你的母亲和妻子,还有那些扶植你的文武将官,他们的安危岂不同样置于我们掌控之下?”她笑得诡异,“适才你母亲和你媳‘妇’差点打起来,可惜你没福份看到。”

    嬴显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经历了方才碧丹殿那种事,他根本不会将赵婠的嘲讽放在心里。嬴显冷笑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会真的放我生路。你将我母后与妻子送来,让我们安然离开,我让京卫营的人散去,任你们清理那些暗子,如何?”

    “我又如何相信你?”赵婠翘起嘴角笑得邪气,“不如这样,我任你选择,你的母亲和你的妻子,选一人带走,留下的那人,若是你有任何不妥举动,我就在菜市场活剐了她。她出身的家族抄家灭‘门’,‘鸡’犬不留”

    嬴显恨得眼中喷火,一方是母亲,另一方却是已经身怀有孕的妻子,他无论选择谁都不会甘心。他被赵婠如此行径刺‘激’得声音都变了调,锐声叫道:“我们三人活在一处,死在一处,你若这般相‘逼’,大家就一起死有这么多人给朕陪葬,朕开心得很”

    赵婠早就知道嬴显是个狠人,但她一点也不在意不着急。此时此刻,御林军和车马行的人早就合兵一处按顾缄事先‘交’出的名单拿人,她根本就不怕。

    嬴显哪里没有想到此中关节?现在,他恨顾缄更胜过赵婠。这般拖延,他不过是在等待另一个消息。

    这世上最终还是有值得信任之人,忽听刺耳尖叫连连,人影起落间,在太庙众人面前已经多出了两个人。这两人几乎都快干瘦得分不出面目,枯瘦如柴,污垢满面。正是甄妩和了一大师。看二人情形,甄妩将了一大师制住,挟持在手。

    赵婠的心沉了下去,终于还是出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但她仍然因了一大师的幸存感到欣喜。也不知道这么多天在中和殿无水无食,大师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痴惊见师祖这般颓然‘欲’倒模样,惊慌失措地‘欲’上前,却被甄妩厉喝一声:“且住再敢多走一步,本仙姑就活撕了这老僧”

    了一大师微撩眼皮,声音微弱地对赵婠宣了声佛号,道:“赵施主无恙,天幸”

    赵婠皱着眉头问道:“大师,您怎么没有逃出中和殿,反而被这疯婆子给制住了?”那地图白给的?

    了一大师纵然身陷敌手,仍然不改平和淡然神‘色’,他说道:“老衲‘欲’度化甄施主,却被她骗过,为免她搜出地图不利于赵施主,老衲将地图毁去。老衲善龟息之术,一月不吃不喝亦无大碍。”

    甄妩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赵婠这儿狐疑着,那儿有痴接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师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义正辞严地对甄妩说道,“甄施主,我师祖救你一命,你不感恩就罢了,反而挟他以求报,就不怕种下因果于你修行有碍么?”

    赵婠苦笑。不用说,定是了一大师教了甄妩龟息之术,这才能让她苟活到了现在。大悲寺这对师祖徒孙,还真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存在。他们还想着甄妩会感恩,做梦呢吧

    出乎赵婠意料,甄妩嘶声叫道:“小和尚,你说的不错。种因容易,得果困难。本仙姑不会要老和尚的‘性’命,你们放了本仙姑与嬴显,本仙姑自然会将老和尚‘交’给你们。”

    嬴显赶紧说道:“还有朕的母后与妻子,朕也要一并带走。”

    甄妩点点头,对赵婠横眉冷目,道:“快点放人”她眼神闪烁,也不知到底打了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