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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血溅金銮殿 第七章 叛国与谋逆

    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七章叛国与谋逆

    越乐‘阴’谋阳谋都来的。.。

    把彦王妃当作新娘子送去给丁秋原轻薄是他的主意,扔了件龙袍到彦王府废墟上也是他的主意。

    此人恨不得拿把羽扇摇啊摇,然后用一种仿佛‘洞’若观火般的高深莫测神情说,观彦亲王此人,骄横自负、心‘胸’狭隘,对自己的东西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并且贪婪无度。

    嬴晔对彦王妃的宠爱尽人皆知,随之相伴的还有严苛的规矩,他绝不容许彦王妃在外丢了脸面,让他被引为笑柄。所以,,就彦王妃变成新娘子一事,就算丁秋原实际上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彦亲王也必定会心生不满。更何况,大家都瞧见了,丁秋原不但亲了彦王妃一口,搂着她细腰的手还很无耻地又‘摸’又‘揉’,占足了便宜。

    别看彦亲王和秦山派好得像一家人,对那几位秦山派长老倨傲的态度也丝毫不以为忤,他其实心里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他要当真坐了龙椅,只怕头一个就要对付秦山派。

    修为再高超的武者,也经不起成千上万大军的绞缠。赵义评说,吴真人是大宗师不假,却不是个合格的掌‘门’。你秦山派顶了天就是三五千人,能与一个拥兵几十万的大国相抗衡?回‘春’‘门’乃当年大越第一‘门’派,最鼎盛时有三万弟子,便是覆灭时也有八千余人,面对北燕十万银狼军如‘潮’水一般的进攻,还不是一触即溃!?

    越乐好有一比。若说顶尖武者是一个个散碎的机关零件,哪怕是件机关大宗器,在没组装起来之前都只是无用之物;而军队,则是已经运转多年的成品机关器械,就算只是一柄一次只能发一支箭的低级弩箭,也能一个接一个把你这机关大宗器的零件给尽数毁了!

    所以,彦亲王只是利用秦山派争夺帝位,一旦成功,秦山派必定会变成弃子。这人的狠辣并不亚于赵婠,对秦山派于国之害也未必没看清楚,有可能清平公主都已被他列为被清除的目标。

    越乐此举,暂时还不能动摇彦亲王与秦山派的关系,但是总能让看似亲密无间的两方人马产生罅隙。日后,想要进一步挑拨离间,进而彻底破坏双方建立起来的同盟,也能更方便地找到一击必中的切入点。

    至于龙袍,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我就明着要栽赃了,你也必定要设法洗脱这冤屈。

    理由?越乐笑道,你头上不还戴了一顶“叛国”的大帽子吗?不把这帽子摘掉,想与你亲近的人也会颇感掣肘。

    赵婠道,赵义和智姨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年那个被慕容冲放回来报信的人,我打算直接把他干掉,死无对证之下想翻案并不难。

    越乐摇头,何必那么麻烦?再者杀了证人,虽然爽快,却未免显得心虚,反倒令人产生疑‘惑’。彦亲王这谋逆之名肯定不能坐实,但是,就连大庭广众之下现于人眼前的证据都不能定罪,你这“叛国”之名又怎能因一面之辞而决之?

    赵婠想了想,还正是如此!她盯着越乐看了半天,把越乐也看得不自在了,才笑道,狗头军师,以后费脑子的事都‘交’给你啦!

    越乐矜持一笑道,当仁不让!

    事情也确如越乐所说。大年三十的朝堂上,有人攻讦彦王府奢侈无度。在火光冲天中,人们将府中富丽堂皇不次皇宫的陈设看得一清二楚,尽皆咂舌。还有大臣有鼻子有眼地把彦王府某些逾矩之处尽数罗列出来,头头是道。

    彦亲王一方自然要反击,反正如今都被烧得干干净净,那边儿空有一纸文书,再也找不到真凭实据,自然任由自己辨解。不光如此,他们主动请皇帝下旨彻查,那神奇的没被大火烧焦哪怕半个衣角的龙袍究竟是何人栽赃?!

    头先,宗正寺的人趁着彦亲王被火烧得‘迷’‘迷’糊糊时,快手快脚把那件龙袍给收捡起来。反正宗正寺负责纠察皇室宗亲过失,这涉及龙袍的案件跳过刑部,直接由宗正寺调查也说得过去。

    听得此言,宗正寺正卿赶紧跳出来禀报,那件龙袍根本不是栽赃,就是从大火里被烧出来的!不信?那好,看着!

    于是,元英殿内上演了一出火烧龙袍的好戏。果然,扔在熊熊火焰中的龙袍分毫未损。宗正寺正卿虔诚道,这是上天洒下了神光,才能让皇帝陛下的这件龙袍不惧火烧。

    彦亲王一方目瞪口呆,有那几个深知彦亲王素下行径者在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当真是彦亲王从宫里偷出来的龙袍?或者是别人帮着偷的?

    端亲王嬴显笑得云淡风轻。这件拿来示众的龙袍当然不是昨天那件。什么狗屁神光!?昨天那件早就被自己身边的九品上强者烧得连渣子也不剩。

    现在这件龙袍乃是用东海烈焰岛上特产的火浣布织就,天生就不怕火烧。为了在火浣布上面染‘色’以及画上日月山河星辰和九条飞龙,足足耗费了十名绣娘一年半的功夫。它是嬴显早就准备好要在皇帝五十寿诞那日献上的礼物。

    彦亲王嬴晔趴在地上磕头不止,连呼冤枉。嬴显心中快意横生——让你总欺负我,让你母亲总欺负我娘!这次‘弄’不死你,也得‘弄’得你半残!

    皇帝沉默了良久,轻飘飘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转了数个圈圈,淡淡道,父皇信你。

    嬴晔大喜。嬴显大失所望,虽然他迅速垂眸敛去目光中的郁愤之态,却也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只听皇帝说道,仅凭一件凭空而现的龙袍并不能认定彦亲王有谋逆之意,此事‘交’由恒京令查证一番罢。

    嬴晔急忙表态,一定配合恒京令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恒京令?这么重大的“谋逆”案就算不让刑部介入,也应该‘交’给宗正寺吧?怎么可能落到恒京令手上?再说了,谁不知道恒京令是嬴晔他表舅,根本不用费功夫去查,也能断定此事为栽赃。至于那栽赃之人,嘿嘿,这就有文章可做了。

    又议了几件政事,彦亲王一方明显有所退让,皇帝的意见也多数偏向端亲王一方。就在要下朝时,忽然有人提出,听闻睿敏县主回了恒京,是否要让宗正寺将其拘禁,以问“叛国”之罪?

    嬴晔在心底暗骂此人猪脑子,却又因此人乃自己的岳丈工部尚书邓大人而不得不隐忍。他也知道岳丈为的什么,把新娘子调包成彦王妃的,除了睿敏县主赵婠还会有谁?

    皇帝温和一笑,不答,反问嬴晔,宁安公主所举,那个从北燕逃回来的细作现如今在何处?

    嬴晔赶紧上前跪禀,那人已打发回乡养老了。不过,儿臣以为,仅凭一人之言似乎并不能断定睿敏县主有“叛国”之举,为免功臣之后寒心,此事还当再行调查为妥。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和蔼可亲地问了问嬴晔府第的情况,说会令皇家内廷司去瞧瞧,看什么时候合适再建一座府第。又劝说道,秦山派那五人只是无心之失,你切不可与几位长老失了和气。

    最后,皇帝起身离开前,状似无意道,昨日睿敏县主托宜王上了奏章,说是想请朕免了她县主爵位,她要继承毅贞国公之位。

    众臣喧哗,内阁三位辅政大臣齐齐出班劝谏,说是从来未曾有‘女’子能承袭父亲爵位的,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笑道,朕也说她孩子心‘性’,想必是心疼国公府被烧了,生气朕没替她把家照顾好呢。扫了一圈神‘色’各异的朝臣们,皇帝又叹道,睿敏县主死里逃生回来,吃了很大的苦头,朕深感对不住毅贞国公在天之灵。日后大家看朕的面子,让她一让吧!

    皇帝虽未曾明说,但凡有脑子的却都看得清楚,这什么“叛国”之事,以后就别提了。并且,要想今后不像彦王府那么惨,最好让着睿敏县主才是。

    众臣跪送皇帝起驾,都在心里嘀咕,这睿敏县主也未免太得皇帝青眼了!早几年前,宁安公主亲自领人觐见,说这位县主娘娘要嫁给北燕太子,并且出卖了断魂关。那时,她的死讯也传了回来,皇帝对其“叛国”之举虽表现得极为痛心疾首,却也说,她对大秦毕竟有功,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就留着她的县主封号吧!

    彦亲王那伙人还不依不饶,可是断魂关那儿一直没有什么坏消息传来,皇帝也一直咬死不松口,这才有了国公府被烧泄愤的恶事发生。

    至于彦亲王为何对睿敏县主如此记恨,有人说,那是因为县主临去东鲁前狠狠地告了彦亲王一状,以致在一段时间内,彦亲王一方在朝上都无所作为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目前看来,睿敏县主除了同样烧了一座府,然后把秦山派整治了一番,并搅‘乱’了丁秋原与灵敬公主的婚事外,似乎已经心满意足。

    彦亲王一方倒有心想提灵敬公主这婚事,碍于彦亲王自己还不干不净,最终只能作罢。他们掐指头算日子,早就接了信,清平公主不日就将抵京,到时候总有一番说法。对清平公主他们还是信心极足的,就算睿敏县主圣眷再隆,也管不到皇家‘女’儿的婚事上头去。如果灵敬公主仍然不得不下嫁丁秋原,从某个方面来说,便是狠狠地给予了睿敏县主还击。

    至于秦山派被殴打的弟子,等秦山派大队人马回山,自然会杀上毅贞国公府。有国师吴真人镇场子,这睿敏县主还能讨得了好处?

    这个年过的,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人们注意到,皇帝既没有赏赐给毅贞国公府,睿敏县主也没有入宫给皇帝请安拜年。故而又有人猜,其实睿敏县主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在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