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次日下午,刘爸就驾着货车来到T市,给龙临阁送了贵妃鸡,把车洗干净后,刘爸就直接把它开到了家里的一楼。 自从散伙,家里的门面不再经营皮包后,刘沁就建议把它租出去。因为店里的位置和装修都不错,很快就被人租下来卖衣服了。不过自从刘爸打算买车后,加上租期也差不多到了,而且家里也不缺那点钱,刘爸就决定不再续租给别人,准备用来当车库了。如此一来,当他把车开到市区的时候,也有个好点的落脚处。 刘沁和刘煦两人骑着车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刘爸的车已经停在了一楼,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睛都闪过欢喜的光芒,他们知道刘爸来了。 果然,两人刚回到大厅,刘爸就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你们放学回来了?”然后随手拿过摇控,给电视换了台。 “是呀,刚放学。”刘沁让刘煦把手上提的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她挑了些,放进冰箱里。 吃饭的时候,刘爸宣布了他当上了村干部的事,几个孩子都替他高兴,刘言更是直嚷着要喝点啤酒庆祝一下。 整个夏天,冰冻啤酒就是刘言的最爱,如果在中午或下午放学那会,能喝上一杯,他就能高兴一整天。 听到几个孩子的赞赏,刘爸也觉得老大开怀。他家的几个孩子,这几年的表现让他不再把他们当作村子里没啥见识的小屁孩来看待。所以他们的肯定和崇拜给他带来的满足感比起外人来,只高不低。 看着大儿子期待的眼神,刘爸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准了。刘言一得到应允,就屁颠屁颠地到冰箱旁取冰冻啤酒去了。 话说,冰箱上层里冰着的几支啤酒还是刘言买回来的呢。其实他真要一天喝一支,弟弟meimei也没法反对。但他一直记得刘沁说过的话,军人,都是很有自制力的,而且很少喝酒。所以尽管他很渴望喝,还是强抑着自己的欲望。 不过刘沁看到他如此自律,也会三天两头的弄两道菜,像什么啤酒鸭、啤酒牛rou之类的,把用了一半或三分之一的啤酒赏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她忙碌的刘言。这个时候,刘言可高兴了,刘沁这样待他,把他感动得不行,暗想着,以后meimei需要什么,他都一定要帮她弄到手! 高中的竞争,比起初中激烈多了,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即使学校给每个学科都发了配套的课本,但不少同学还是自己掏钱到外面的书店买了一些自己心仪练习集,像海淀试题、发散思维什么的。 此时刘沁和时安安坐在一家叫福满家的蛋糕店里,桌面上点了各自爱吃的甜品和饮料。刘沁啜了一口果汁,然后往外望去,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 “小沁,你不是吧?你竟然把下学期的习题集也买了?”时安安夸张地叫道,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袋书上写着的“供高一下学期使用”的字样。 刘沁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挺多男女都看向了她俩,本来这环境就挺安静舒适的,时安安的那声大叫,显得很突兀,惹来众人的注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刘沁朝众人礼貌地笑了笑,时安安此时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礼了,也不好意思地朝大伙笑了笑。 福满家是最近一年新开在闹市里的饼屋,两层楼的店面,二楼装饰得比较好。里面的东西价格挺高的,普通人都舍不得来此消费。通常来这消费的人都是在T市工作的白领类的男女。学生来此消费的不多,毕竟这里随便一样东西都能让学生在学校食堂吃上两三顿饭了。 所以周围的人素质也不错,但通常好粥里都会有颗老鼠屎,这不...... “哼,乡巴佬就是乡马佬,一点素质都没有。”一位穿着红衣短裙的卷发女子鄙咦地哼道。 刘沁和时安安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同学。这位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刘沁他们隔壁班的班花,名叫徐丽娜。听说她老爸是T市的卫生局长,是刚从省会调回来的。 这么硬的后台,难怪她经常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刘沁在这次段考的时候,以1018分的成绩夺去了年级第三名,而徐丽娜恰好是1002分,处于年级第四名,因此她不幸的被徐丽娜给惦记上了。前三名中,有两名是男生,徐丽娜不去关注,反而因此把刘沁当做了眼中盯rou中刺,欲拔之而后快。女人只会为难女人,女生的心里通常都是这样,徐丽娜也不例外。 此时她在福满家里看到刘沁两人出糗,她当然高兴了,当下就出言讥讽了。 其实时安安她爸爸是政府部门里管财物的一把手,也不是个吃素的。而时安安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过别人如此的讥讽。尽管她性格温和易害羞,但不代表她没脾气,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当下她就气急了想站起来理论。 但刘沁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向她摇摇头,时安安环顾了一眼周围,发现大多数都是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只有少数人眼里闪过好奇或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时安安一屁股坐了下来,不悦地嘟着嘴说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好地逛个街也遇到只会咬人的疯狗!” “你理她做甚?她失礼是她的事,难不成你想像泼妇一样站起来叉着腰和她对骂?到时你可别说你认识我哦。” 刘沁好笑地看着她瞪大了圆圆的眼睛,然后叉起一块蛋糕递到她的嘴边。“哎,你就别气了,来来,吃块你最爱吃的蛋糕,消消气!” 时安安张开嘴,把蛋糕吃进去后,满足地闭起了眼。 刘沁暗忖,这人,还真容易满足。她眼睛的余光扫到拐角处笑得花枝乱颤的徐丽娜,她垂下了双眸,长长的睫毛也如一把扇子般地附在下眼睑,遮住了刘沁眼中的精光。 刘沁知道,对一个人最残酷的惩罚,就是让她对某种东西求而不得。徐丽娜不是在意成绩么?那自己就努力地永远压在她头上吧。相信这个惩罚的效果一定会令自己无比地满意的。想到这,刘沁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 “小沁,你在笑什么?笑得那么诡异?”时安安想起她刚才的那抹容易,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没什么啊。”刘沁端起自己面前的玉米汁,就着嘴唇抿了一口,叹道:“这玉米汁真好喝,浓郁香醇,比外面的好喝多了。” “那是,你也不想想,福满家的东西都比外面贵一两倍耶。”时安安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样子仿佛这家店是她家开似的。 刘沁笑而不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将近年关了。周末难得,刘沁三兄妹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最近的两个月,几人都陷入了题海大战。毕竟成绩还是很重要的,而且九门的学科,一个人不可能门门都拔尖的。只能挑一些自己的优势科目,最好是分分到手,做到尽量不丢分。而弱势科目则努力捞分,毕竟多一分和少一分,结果很不一样,一分之差搞不好就是几十名的差别。 说实话,刘沁学起来也很吃力,她如今擅长的科目是英语、语文、政治、地理等一系列背诵的科目,数学这科,她有点落下来了。高中的数学比初中的有难度多了,让她学起来很吃力,解题的时候也不轻松。景翰周五的数学周测难度一再加大,那难度系数堪比奥数啊。 刘沁有一次很惨的体验,那就是满分一百分的周测试卷,只考了60分。而班上的同学更惨,将近三分之二的人不及格,而班上的那个数学尖子考的最高分,也只不过是71分而已。但很奇怪的是,班上的同学居然都没有陷入低压沮丧的情绪里,情绪反而像过节一样高昂! 后来刘沁才知道,原来同学们在等着看好戏呢。以往周测要是考不好了,第二天肯定会被数学老师削一顿的。现在有班上一大半的人陪着一起丢脸,甚至里面还包括了平时数学老师表扬的几个同学,大家心里都觉得很是愉快啊。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数学老师第二天是笑眯眯地来上课的,课堂里也没说一句责备的话。啥都没有,让等在一旁看好戏的一干同学干瞪眼。 所以说,学生也不容易,高中生更不容易,单挑九门课程的高一新生,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索性刘沁还是个自律的人,极少看电视看小说玩游戏,所以每天除了应付那九门课程之外,还能抽出一些时间来学习医学药理等知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太叔公现在对她是越发地严厉了,特别是诊断治疗中的错误,更是不允许她犯。 回到家的下午,刘沁一家就开着货车进山拉过冬的木柴去了。山路还算平整,也不斜,来到了目的地,全家合力把刘爸一两个月前砍好扔做一堆的木柴一一地弄到了车厢里。大约一两个小时,整辆车都装满了干燥的木柴。 刘沁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往后跑的树木。笑了,家里总算是改变了,和上一世大大的不同啊。以往这个时候,恐怕爸妈现在都去高岭挑柴吧?那高岭约有近两百米高,又斜又陡。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还要挑着一百几十斤的干柴? 但以前,不光是刘爸刘妈,就是富裕一点的三伯父家也是这么过来的。 刚才准备发的时候,断电了,烧保险丝了,才弄好,就赶紧发上来了,丫丫的,这个月都断三次了,真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