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革命军的卧底
Excuseme???艾斯有些懵逼。 他真是高估她了。不,这既不是战斗也不是打架。这种档次的胡闹他自三岁之后就没玩过了!还有,放过他书架上的日志好吗航海日志是无辜的!!! 拯救日志的行动并没有想象中的成功,最终还是被她摔散了那么一两本。他黑着脸把怀里的日志们暂时放到地上,向气喘吁吁还没发泄完的她走去。忍耐到极限只想把她丢出房门。现在立即马上。 安娜斯塔西娅大口喘着气,望着走来之人,嘴角微微上扬。拿出刚刚情急之中插在乳|沟中的那个手指大小的试管,挑眉对他说:“你真烦。我现在都不想亲自动手了,你……” “闹够了就出去吧。”他蹙眉打断她的话。 啧了一声,她道:“闹的到底是谁?谁给你的胆子不按我的想法行事,嗯?贱民?” 他懒得理她。竖起战场上的防备,免得她什么时候又出其不意给他一脚,强硬地拉起她的手腕就往房门出拖。 不配合是理所当然。但她这不配合的方式…… 对于那种没多少战斗经验也几乎不会打架的人来讲,胡搅蛮缠到最后变成安娜斯塔西娅这样似乎也……挺正常的。但对于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也精于打架的海贼来讲,就不那么受得住了。 这位世界贵族此时干的事简直如同街边的泼妇。扯他头发、掐他胳膊,甚至还用指甲抓人…… 此时波特卡斯`D`烧烧果实能力者`输出极强`能打地图炮`艾斯的内心已然崩溃。崩溃到他出现了一丝错觉:她对他为何如此执着?以至于让她失态至此? 把他从崩溃边缘拯救回来的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她锋利的指甲在他的小臂外侧留下了几道见血的痕迹。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无语了。 然后,更为神奇的事发生了。 只见这位天龙人少女突然安静了下来,睁大双眼看了看自己刚刚行凶的那只手,小小的惊呼一声,抬眼,一脸嫌弃,骂道:“你真恶心,这可是我新做的指甲!!!” 艾斯:“……”怪他咯? 安娜斯塔西娅用力甩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自行先到墙角把先前踢到一边的空气过滤圆罩戴到脑袋上,尔后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气鼓鼓地推门走了出去。逮到附近的海贼就问道:“电话虫呢?该叫我护卫队来接我了!” 她的声音随着那名海贼的带路远去,留在房中的艾斯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突变。看了看胳膊上那三道血痕以及数块淤青,轻叹一口气,正在考虑是先收拾自己这被弄乱的房间还是先出门送走那尊大佛时,有人敲了敲他半开的房门。 艾斯望了过去。 半开的门缝中,露出了那个男人的脸。安娜斯塔西娅的男|奴隶,他记得是她带上来的那个。二人并无交集,但他还是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 站在门外的10086号男|奴似是犹豫了一下,咬牙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而就在房门关严的那一刻,周身唯唯诺诺的气场全然不见,眸中露出沉稳的凶光随即又转为平静,坚韧而刚毅。 很显然,这个男人……不简单。 站在原处,摸不清来者之意,艾斯没有率先发问。 他却确认般地问道:“火拳大人?” 安娜斯塔西娅刚刚折腾完,艾斯的脑袋还乱着,硬是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讪笑一声打破沉默,道:“是我,不过‘大人’什么的还是去掉吧……” 名声再大,波特卡斯`D`艾斯不过是一个海贼。更何况,他与他又素不相识。 然而那位奴|隶反而更加严肃,咬牙走了上来,然后…… 果决地跪在他的身前。 “你……”诧异着,他却除了这个人称代词外什么也说不出。 因为,同样是下跪,与在安娜斯塔西娅脚下的软弱不同,艾斯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忿恨。那是……血海深仇般的敌视与长年累月的隐忍。连带着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压抑了起来。 他都经历过什么?是求救吗?作为一名天龙人的奴|隶,背后的故事肯定不会少。但…… “火拳大人,”那位男|奴打断了他的思路,双手递上了一封信笺,丝毫不拖拉地陈述道,“请把它转交给萨博大人,拜托了!” “欸?!”这回彻底愣住的是他。若是请求帮忙从天龙人手中逃出之类的或许还可以理解,但这…… 眼前的男|奴依旧跪着,额头轻触着地板,双手却捧着那个信封:“拜托了!一定要亲手转交给萨博大人!曾听闻您是他的义兄,所以……现在能拜托的也只有您了!” 眼前之人的恳求带着强烈的违和感,不光是与他先前表演出的恃宠而骄、更与他此时高摆的尊严与……最重要的,他所背负的那不知名的抱负。究竟是什么能让这样的一个人委身做天龙人的裙下之奴呢?而他要找的人,萨博、革|命军……答案呼之欲出。 艾斯闭上双眼,吐出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他睁眼望向他手中的信封,没有去接,也没有说话。 他深知,他若是接了,意味着什么。之于这片大海、之于这个开始变得动荡不安的世界。 海贼永远都是游走在社会边缘之人、与法律相悖之人、抱肩笑看正统之人……尽管海贼本身将其称之为“自由”。搅混水另算,海贼有什么资格去插手政治事件?除非……是的,凡事都有那么一个“除非”。除非,海贼能从中揩到足以值得冒险的油水并且能够功成身退。 他若是接下这封信,就表明了自己作为一个海贼的立场,甚至可以扩大至整个白胡子海贼团在即将打响——或是已经打响——的斗争中的立场。这样的站队方式…… 萨博有他的理想也有他的人生。 既然是自家兄弟的理想与人生,他不假思索也会尽力相助,去他的身份与距离,这些都不是问题。这是自然。 那么……心中变得沉重的那部分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