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同学聚会
大局已经确定下来，开工前文山面临两件事，一是资金，二是人才。 资金他心里有了谱，人才的事他让文水张罗，因为文水已经就任刚刚成立的人事部经理，并兼任着现在唯一的一个加工厂的厂长，但文山和他说明白了，股份还是1%，不能兼得。 亲兄弟明算账，此外还有康馨，因为实行股份制后财务方面的往来计算要增加好多，所以他准备另外聘请财务人员，康馨只做他的专职秘书，不再做会计的相关工作。 这样安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康馨已经完全好了，并和刘良印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她要结婚，还会生孩子，文山想减轻她的压力和负担。 再说刘良印是副经理，也有股份，一旦分红也足够他们俩人花的了，文山不会委屈了现在留在身边的这一个唯一的meimei。 除了财务部经理还有安全保障部经理，吴工被抓后始终是凌霄在管，现在凌霄走了，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来负责。 都安排好后文山来找季福德，说想买一个企业，最好是矿山方面的，不要有负债的，但价钱要便宜。 “你还想买？”季福德也有些惊讶，对境内企业的经营情况他还是了解的，心道你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哪来的钱买企业。 知道季福德的心里话，文山笑着说：“不是我买，是我的一个朋友要买，知道我能和您说上话，让我来问问。” 季福德恍然大悟，之后说道：“要说便宜那就数宋家卜子的那个铁矿了，三万。” 那个铁矿文山知道，品味低，早就不开采了，于是他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的？” “二道坎子有个玉矿，十万。”季福德又说。 万山没有什么好玉，唯一的一处玉矿就在朝光的二道坎村，但都是花玉，也就是质地不纯净，其中的杂质很多而且所含矿物质不是一样所以呈现的颜色五花八门，并不都是绿色的，叫花玉，村里开采了几年始终卖不出去也就拉到了，一直闲在那，这次都拿出来卖了。 从大的分类来说，玉有时也被分到宝石一类，所以有宝玉石之说，文山对这个比那个铁矿有兴趣，但既然是帮朋友买就要还还价，于是他问：“能不能便宜点？” “八万，能便宜一万，再不能便宜了。”季福德说。 十万减去八万是两万，不是一万，但对这数字游戏文山心神领悟，他说道：“这个我看可以，回头我和他说说，是不是手续都齐全？” “全，政府办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采矿证是二十年的，交完钱就可以办理转户。” 提到采矿证文山想起自己的采矿证也是集体的，何不趁这个机会改成个人的，这样对实行股份制也有好处，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季福德说了，季福德倒是非常赞C县里改革的意图就是甩包袱和换钱，“青山公司”虽没有成为包袱但这样下去也快了，于是他答应了文山，说乡里问题不大，但村里要提请上来。 文山的村长还没卸任，村里这边应该没有什么障碍。 办成了一件事还外搭了另一件事，文山很高兴，离开乡里后他直奔万山县城。 文山和穆丹成婚的事外界知道的人不多，但也有有心人知道了这一消息，这里面包括了他的一个高中同学郑志明。 郑志明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之后做起了钢材生意，在经济大发展的这几年他也发了财，但越是发财越是想多发财。 商人的嗅觉总是很灵敏的，于是他到滨州找到了文山，是想借助穆长青的力量进一步打开万山以及黎阳的市场。 文山与他确实是同班同学，但那时关系一般，又由于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面所以也没联络，但他还是和穆长青说了，至于照没照顾，照顾了多少他后来也没问，如今想起来或许他能帮上这一个忙。 要想用上姜亚梅手里的这些钱，由她直接转账或者提现是不可行的，风险太大，只有绕一个圈，把这笔钱漂白之后才可以花。 文山的计划是，以郑志明的名义收购二道坎子的玉矿，然后把这笔钱转到玉矿，再由玉矿划回来，之后他从郑志明手中取钱，这样转了一个圈后之后这笔钱就和他文山没啥关系了。 其中的关键就是郑志明这个人，一是要有胆，二是要可靠。 能先富起来的起码都有胆，这个文山并不怀疑，可靠不可靠他就不知道了，他想试一试，因为他能想起来的只有他，总不能找个穷人去收购玉矿，那就太假了。 那次见面之后文山有郑志明的联系方式，从乡里出来后他就给他打了电话，郑志明没有出门，就在万山，接到电话后他说在“一品海鲜楼”等他，马上要到中午，正好吃顿饭。 “一品海鲜楼”算得上是万山的高档饭店，以海鲜为主，一般都是有些身份的老板和官员才到这里吃饭，平民百姓消费不起。 文山没有拒绝，因为如今是自己有求于人，但他没想到，等在海鲜楼的不止有郑志明，还有另一个同学赵军，以及他久未谋面的曾经的暗恋对象华琳。 华琳就是文山曾经和姜亚梅提到过的那个班上学习最好的女同学，后来考入了华西医科大学，毕业后分到了黎阳市人民医院做了一名医生。 如今的华琳可能是职业的缘故，皮肤更加白皙，似乎比上学时更加漂亮，也更大方。 是华琳首先伸出手的，这让文山觉得自己有些拘谨，他恨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反而不如一个医生放得开，这似乎说不过去。 所以接下来的饭局他谈笑风生尽量展示自己与学生时代的不同，确实不同，他那时是一个有些谦卑，有些腼腆的大男孩，如今却是个在商海里和官场里都有过一定历练的男人。 还有情场，他经历的更多，恐怕够写一本书。 但这些不能明说，只能稍微透露一点，而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效果似乎更好。 于是气氛被调动起来，其余三人也都在觥筹交错间说了不少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郑志明的秘密是穆长青虽然帮了他不少，但他一次面也没露，也没要他一分钱。 这个文山信，他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把自己当成了耶稣，然而还是走下了神坛。 赵军的秘密是，他当这个科长是白捡的，因为他撞见了局长和一个下属的好事。 赵军是县建材局的一个科长，应该是由于工作上的关系与郑志明联系较多，所以郑志明才把他请来。 而华琳能到场的原因却很意外，因为之前一个亲属住院郑志明在医院偶遇华琳，而今天她来到万山则也是因为一位亲属住院她来探望，郑志明知道后和她一起从医院过来的。 也就是说，文山打电话的时候郑志明和华琳在一起，只不过他没说。 三个男人都说了一些东西出来，最后是华琳，她想了想说，医院的秘密除了拿红包和吃回扣之外，还有一些潜规则。 什么样的潜规则华琳没有细说，只寥寥数语，她像文山一样，给了大家无穷的想象空间，比如漫漫长夜里值班男医生和值班女护士实在无聊，彼此眉目传情，女医生与女护士互说家事，引起彼此的共鸣等等。 这样的谈话在微有醉意中结束，或许只有同学才能这么坦露胸襟，才能这么没有防范心，文山从直觉上觉得郑志明会帮自己这个忙。 送走赵军和华琳后文山就在饭桌上和郑志明谈了自己的想法，但他没说这笔钱是怎么来的，更没说姜亚梅的事，没有防范心并不代表事事说明，那些风花雪月充其量只是道德问题，而这个事，已经上升到了法律高度，他不可能和盘托出。 经商了已经十年的郑志明大概能猜出这里面的深浅，他没有明确答应，说回家想想，然后给文山答复。